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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做噩夢了

2024-06-13 19:08:35 作者: 瞰霧

  賀池從望遠鏡里看到遠方那個狹小的黑點,目光停頓了一下轉向身邊的趙易垣。他正看著手機里的地圖,在意識到賀池的目光以後不禁抬起頭來,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哥,怎麼了?」

  「你剛剛問為什麼市局只調了你跟著我,沒有連小谷一起調過來,」賀池語氣很淡,把對講機的頻道關了,「你還想知道原因嗎?」

  本來這次行動就有些突然,趙易垣也只是聽從上面的安排跟著賀池調到了特別行動組。按理說谷穗的能力要比他強很多,賀池能只帶他過來,他在心底其實是有一些疑惑的。

  「你給我的那份卷宗和屍檢報告,是小谷給你的吧,」賀池的手指按在對講機的鍵上,聲音忽然低了很多,「易垣,以後不要再和小谷多來往了。」

  趙易垣一怔,忽然不知該如何理解這句話。他看著賀池的表情,手慢慢收了回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嘴唇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種恐懼之感,想起那份照片有些血腥的卷宗:「哥……小谷她是不是內……」

  那為什麼還要把那份文件給寧奚?

  他目光有些茫然,在對上賀池的目光時不禁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寧願面對兇狠的敵人,也不願多接近這些潛伏在暗中的危險,永遠都要保持著異於常人的警惕。但在賀池提醒之前,他好像從來沒意識到谷穗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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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這和這次的案子有關係嗎,寧局長的案子是不是和這次也……」趙易垣沉默了一下,來之前他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賀池可能永遠不會放棄給寧尚海翻案的事情。

  「易垣,要和你說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困難,我只能告訴你小谷和寧禮有點關係,那份文件大概是寧禮的傑作。接下來為了你的安全,有些事情你要記住,」賀池皺了皺眉,看向車外逐漸走過來的人,「黑魚的抓捕你不要參與,也不要和周映東起正面衝突,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要生氣,也不要計較。」

  他說到這裡,將對講機遞給了趙易垣,打開車門下了車。

  周映東把煙掐了扔進垃圾桶里,居高臨下看了一眼賀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不由得嗤笑一聲:「賀隊,追到這兒來了啊,和你未婚妻目標還挺一致的。」

  「故地重遊,該有體會的是你,」賀池淡淡看他一眼,「即使你再來這裡,也沒法挽回寧尚海含冤入獄的事情。如果你和談策真的有愧疚,應該離寧奚遠一點,畢竟愧疚和喜歡的感情不能混為一談。」

  「你他媽管我是什麼感情啊,」周映東哼笑一聲,甚至都沒有正眼看他,「賀池,你說的做的那麼高尚,你當時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和寧奚分手和沈雲青訂婚?」

  他慢慢走過去,站在賀池面前,低眼看向賀池的眼睛:「該不會是因為你提前通過賀市長的渠道知道寧尚海要出事了,所以才和寧奚分手的吧?沈家在推倒寧尚海這件事上可是功不可沒,你轉頭就能和沈雲青訂婚。賀池,你沒我想像中的這麼高尚啊,事兒一出,你就把寧奚拋下了不是嗎?」

  賀池原本平靜的臉色聞言僵硬了一下,過去的幾年裡,他一直試圖追查寧尚海的事情,但每次的辛苦都是徒勞。從那天夜裡聽到寧尚海可能要倒的消息到今天,他從沒有放棄過追查。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似乎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

  他手指一動,抬頭看著周映東,目光對上他冷靜的眼睛:「如果沒有談策,也許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周映東,如果你真的替寧奚感到痛心,那就去問問他,寧尚海究竟為什麼會被你們幾家人逼到監獄裡去。」

  趙易垣被鎖在了車裡面,他看著劍拔弩張的場景,急促地敲著車窗。

  「周映東,你為什麼替談策賣命,又為什麼對寧奚好,你不妨質問一下你自己。」

  身下的床單快被汗水洇濕了,寧奚在床上蜷縮成一團,伸開的手掌緊緊抓住了濡濕的床單。坐在她身旁的人聽到聲音立刻伸出了手,但在接近她的那一刻還是觸電般收回了手指。他撥開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髮絲,指腹溫柔地抹掉了她下巴的汗珠。

  寧奚身體猛地一沉,像被無數隻手拽著向下沉。她睜開眼睛急急地喘了一口氣,抓著床單猛然坐了起來,汗珠和無法控制的淚珠混在一起落了下來。她身體一抖,隨即被一隻有力的手抓緊了肩膀。

  是談策,他碰她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力道。

  寧奚嘴唇微微一抖,看著面前好像馬上要隱身在黑暗中的人。談策因為她的神情,本來要挪開的手又緊緊地覆了上去,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牢牢地扣在了懷裡。她身上全是汗水,身體似乎在微微發抖。他手掌撫上她的後背,極為緩慢地輕輕拍了她兩下:「沒事了,寧寧。」

  從空蕩到被擁到懷裡,她攥緊了手掌,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布滿汗水的頸子:「你來——是因為李嶠告訴你我現在需要人陪否則就會出現心理問題還是你覺得,我們現在是可以互相抱著的關係?」

  「做噩夢了?」

  談策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繼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這些日子寧奚幾乎不肯開口說話,醫生說再這樣下去很容易陷入抑鬱的狀態里。現在能聽到她開口說幾個字已經很好了,他把她抱得緊了一些:「別怕,寧寧。」

  寧奚低頭抿著唇,不想去看他的眼睛。很久之前他也是這樣安慰她的。偶爾做了噩夢,還沒等緩過神就會被他抱住。所以以前的日子裡,她從來不怕晚上做噩夢。

  「因為解釋不了,所以對我補償嗎?」寧奚沒推開他,手指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聲音哽了一下,但說出來的字聽著卻無比冷靜,「你覺得我稀罕嗎?」

  「別哭,」談策要伸手擦她的眼淚,手掌穿過了她被汗水浸濕的髮絲,聲音里夾雜著帶著幾絲嘲諷的笑意,「我知道,你不稀罕。寧奚,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更重要,我在你第一次接近我的時候就知道了。」

  外面的風吹進來,寧奚打了一個冷顫。她看著談策隱在黑暗中的眼睛,費力地理解著他這句話,隨後停頓了幾秒,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談策,哪怕我坐在那座空墳前面把眼睛都快哭瞎了,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我喜歡的是賀池不是你,」寧奚冷冷地看著他用毛毯裹住她的身體,笑了一聲,又低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賀池瞞著我很多事情,但我不會生氣,因為我對他已經沒有特殊的期待了。但是你,談策——你怎麼能騙我,你怎麼忍心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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