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根繩上的螞蚱
2024-06-13 18:56:56
作者: 千里握兵符
「喬建彬要害你!」
早上6點,劉德志語出驚人,直接戳到了朱靜姝的心窩要害。
她從睡眼惺忪到猛然坐起只用了半秒,但揉眼確認劉德志的名字花了半分鐘,最後才很不可思議地開口:「劉經理?你在說什麼啊?」
劉德志見到她還叫自己經理,心中多了幾分溫暖:「我現在十分確信,喬建彬在利用你腐蝕陳勉汝,並且他很快就會把你一腳踢開。」
聽到「陳勉汝」三個字,朱靜姝如遭雷擊,驚恐地捂住了嘴,想不通劉德志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人。
見對方再次久久無聲,劉德志便主動說出了昨晚的經歷:「我看見你的車停到了仁心寺那邊,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跑過去偷拍,就過去制止了。」
這下朱靜姝再也忍不住了,又羞又惱地驚呼出聲:「啊,難道當時車外不止一個人?」
「咳咳,」劉德志也覺得尷尬,「你看見啦?那可能看見的是我去追那個叫周曉鵬的『垃圾』了。」
「周曉鵬?你是說齊南藥業那個腦殘?喬建彬安排了他來偷拍我?」
朱靜姝的羞恥心頓時又遭雙重暴擊。
拜任爾東所賜,TPC公司對周曉鵬的腦殘大名如雷貫耳。
劉德志表達著痛心:「原來你已經知道是喬建彬安排的了?我就是想提醒你要小心提防他的,唉,女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啊。」
就這麼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朱靜姝破防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把昨晚和喬建彬的通話內容講了出來,向劉德志請教該如何擺脫被操控的命運。
劉德志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問題:「他跟你說的是什麼?做這一切的目的是逼迫陳副院長給TPC開綠燈?是為了讓你日後蟬聯銷冠?」
「對啊,他說這是我付出這麼大代價應得的,可是我現在後悔了,萬一他拿著我的視頻再逼我去陪其他人,我該怎麼辦啊……」
「等等,據我所知,他的目的可不是這個呀!」
劉德志把「喬建彬要拉陳勉汝下馬」的真正目的講了出來。
朱靜姝根本不信:「怎麼可能?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陳勉汝是副院長,張厚廉只是一個骨科主任,誰官大權力大一目了然啊!」
「傻姑娘,你根本不了解市立醫院的水有多深。我跟張厚廉認識十多年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人的能耐有多大,陳勉汝只是個空降幹部,在醫院裡毫無根基,兩人的勢力根本不對等。」
「就算這樣,喬建彬只是一個醫藥代表,他哪有那麼大的能耐……」
說到後面她就沒音了。
因為她看到了桌上塑料小瓶里裝的液體,忽然想明白了。
怎麼不可能呢,她也只是個醫藥代表,就掌握了陳勉汝的出軌證據。
喬建彬讓自己今天持體液去威脅陳勉汝強姦,但「強姦說」本身就不成立啊,陳勉汝怎麼可能輕易就範?
事情一定會鬧個滿城風雨,陳勉汝固然會被牽連降職調走,而她也會因為聲名狼藉而被拋棄。
她終於明白劉德志說「喬建彬要害你」的含義了,在此之前她只當自己是一枚棋子,沒想到其實已經是一枚棄子,生殺予奪全在人家一念之間。
她徹底慌了:「劉哥救我!」
劉德志安慰她:「我既然打電話給你,當然是要救你。其實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主動權就掌握在你的手裡。」
他讓朱靜姝去找陳勉汝,直接向對方坦白一切,把喬建彬如何安排她去色誘,如何布置圍獵,如何安排人偷拍視頻以及未來可能會做出的打算統統講出去。
朱靜姝越聽越茫然:「我這樣做和自首有什麼區別?你這是讓我去坐牢啊!」
「NO!NO!NO!」劉德志的語氣無比輕鬆,「別忘了,喬建彬手裡的視頻拍的是你們兩個人,你和陳副院長都是受害者,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出於自身官聲的考慮絕不會報警的,還會想辦法和你一起對抗喬建彬。」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朱靜姝搜索著有關陳勉汝的一切,這人老實愚直,不像是有什麼心眼子的樣子。
話講到這個份上,劉德志終於拋出了他的誘餌:「你和他都沒法對付喬建彬,但是我能,我手裡有這兔崽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
「我現在不能跟你說,我要和你一起去見陳勉汝,跟他講。」
朱靜姝聽他這樣說已經鎮定下來,大腦飛速運轉著:「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呢?你願意這麼幫我,想必另有所圖吧?」
「是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為了抓到喬建彬的把柄也付出了很大代價,當然要開一個我滿意的價碼。這點你滿足不了我,但陳副院長可以。」
「好,我相信你,我現在就給陳勉汝打電話,約他見面。」
劉德志目前還不想和喬建彬硬碰硬:「別去醫院了,人多眼雜容易橫生枝節,你告訴我他家在哪,我開車過去,先接你再接他,我們車裡談。」
朱靜姝馬上起床收拾妝容,同時給陳勉汝發信息約見面。
陳副院長昨晚夢裡都是她的姣好容顏,收到消息喜不自勝,馬上從沙發上爬起來洗漱,對著早起給他做早餐的老婆耍官威,摔門而出。
他老婆猜疑心很強,遠遠跟著暗中觀察,目睹了朱靜姝走下越野車與陳勉汝打招呼,開門請他上車的一幕。
聯想起昨晚鬧離婚的氣話,她立刻猜到了許多事情,趕緊掏出手機對著汽車一通亂拍。
陳副院長家未來的雞飛狗跳暫且不表,他上車後見到司機劉德志就有點不悅,本以為是和佳人共進早餐,怎麼還多了個電燈泡?
劉德志見他還端著官架子,臨時決定捉弄他一下,便爽朗一笑:「陳副院長,昨晚我見過你,你沒注意到我。」
「哦?」陳勉汝仔細回憶拉鉤院宴請的前後,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我喝了點酒,有點斷片了。」
「不不不,你當時很清醒,精神抖擻!」他靠邊停車,壞笑著轉過身來,低聲道,「昨晚8點來鍾,我在仁心寺停車場看見你坐在一輛白色奔馳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