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虛無縹緲的世界
2024-06-13 18:29:22
作者: 海山了
此時此刻。
秦川的最後一絲意識,在踏入秘境的一瞬間,徹底消散開來。
尤其是進入秘境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和眩暈感,讓他僅存的理智化為烏有。
意識朦朧間,秦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虛虛的浮在空中,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著力點。
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漂浮……不,更準確的來說,是凝固了。
就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已經停止了一般,自己的血液凝固,真氣也不再流轉,甚至受傷的傷口也不再往外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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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古怪的感覺持續了很長時間,秦川卻是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千露凝。
在又一次失去意識時,秦川看到了千露凝嘴角掛著的棕黑色血液。
秦川整個人一直在飄著,好像居無定所的孤魂野鬼一般。
肉體虛無縹緲,元神不得安寧。
不知過了多久,這種身處虛妄的,無盡絕望的感覺才緩緩褪去。
在秦川再一次睜開雙眼時,甚至覺得剛剛似乎經歷了上千年的游移,好似只進行了一瞬間罷了。
秦川不明所以的坐直了身子,雙臂因為久久抱著千露凝而有些發麻。
他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無神的環視了周遭一眼。
這是一方靈氣充裕,卻抬手遍布虛無的世界。
秦川花了很多時間,才接受了自己帶著千露凝來到這方小世界的事實。
小世界裡的時間流速極其緩慢,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時間停止的錯覺。
秦川清晰的記得自己踏入秘境之前,自己與千露凝的狀態。
現在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兩個身體的變化,或多或少還是存在的。
正因為時間流速極其緩慢的原因,傷口惡化的速度極慢。
可是,這也意味著,治療身體需要花費的時間,將比想像中久得久。
秦川強迫自己適應著這裡的環境,見千露凝的身體泛著淡淡的烏黑色。
他根本來不及先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慌忙拿出補氣丹,送進了千露凝口中。
千露凝中了暨奇宏那個老混蛋的劇毒,就一定得給她餵解毒的丹藥才行!
這種通體烏黑,雙目失明的症狀,秦川從未見過,從未聽說過。
只是在獄中的五年間,顧採薇曾經跟自己提起過一種能讓雙眼復明,強健體魄,甚至能夠修煉眼睛的仙草。
喚作明暗仙翁。
此仙草必定存活在陰陽相剋又明暗相容,且靈氣充沛之地。
陰與陽相生相剋,這明暗仙翁也是如此,花與葉相輔相成。
只是明暗仙翁,早在千萬年前就再也沒了蹤跡,先人也只潦草見了一眼,便再也沒了消息。
只知道這株仙草的顏色很是惹眼,其餘的便沒了線索。
當時,顧採薇並沒有跟秦川多言這神奇的仙草。
畢竟它都叫仙草了,必定是世間罕有。
秦川咽了咽口水,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這素未謀面的明暗仙翁上。
因為,秦川博學多才,絞盡腦汁能想到的救千露凝的辦法,只有這存在又不存在的明暗仙翁!
秦川的腿依然處於癱軟狀態,無法直立行走。
只是在小世界裡,時間流速太慢了,他無論如何跪行,都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倒是察覺到細若游針的刺痛感。
秦川明白,這是自己的痛感神經也變得遲鈍了。
一定要在痛感到達之前,在小世界找到明暗仙翁才行!
秦川先是撕開千露凝後背的衣服,用山泉水清洗了千露凝的傷口。
又在戒指里尋了乾淨的衣服,撕成了布條,包紮了她的後背。
而後,秦川抱著千露凝,一點一點,漫無目的的前進著。
因為小世界幾乎沒有時間流速,更是沒有太陽和月亮這種時間參照物。
秦川只知道自己感覺不到疲憊,只是從有意識開始,就持續的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血液定格在體內,以至於跪地行走的秦川並未留下任何血色痕跡。
只是秦川覺得,像明暗仙翁那樣的仙草,一定是生長在靈氣極度充沛的地方。
所以,秦川憑藉著本能,感知著靈氣的濃郁程度,緩慢接近著。
漫長的旅途十分枯燥。
周遭的環境都是一片虛妄。
如果不是能察覺到靈氣的濃郁程度,秦川甚至會懷疑自己是否迷路了。
他繼續循著靈氣濃郁之地,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秦川發現了遠處的一抹綠色。
這一抹綠色,無外乎給了沙漠久旱逢甘霖之人的希望。
秦川幾乎喜極而泣,又哭又笑的朝著那片空間跪著走去。
太孤獨了。
這一方寂靜,又空空如也的世界,沒有任何生靈的存在,沒有任何聲音的存在。
如果不是懷裡還躺著個活人,恐怕秦川都要癲狂了!
那片綠色越來越近。
近了,是鬱鬱蔥蔥的草地!
再往前走,甚至開始有花,有鳥!
伴隨著腿部傳來的刺痛漸漸加深,秦川明白,他的痛感快來了。
於是乎,秦川強忍著痛苦,迅速朝著前方奔走起來。
不知為何,踏進草地之後,越往中心地帶走,身體的痛感就越發強烈。
甚至連汗液也沁出額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在秦川愕然間,他一愣神,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
而後,便是渾身上下鑽心的痛苦!
懷裡的千露凝也露出了格外痛苦的表情,不再像先前那般沒有反應。
看著雙腿流出的血液,秦川知道,時間開始流動了!
他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慌忙給自己和千露凝都餵了一粒補氣丹。
補氣丹入腹,窒息的感覺才稍稍淡了些許。
在秦川不明所以的時候。
突然,眼前有一道白光閃過。
好似一瞬間,又似乎過了千年。
周遭的花鳥魚蟲定格在原地。
白光之中,漸漸浮現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慢慢的,那道身影顯現出來。
來人一襲白衣,眉眼沒有絲毫感情,一對眸子艷絕天地,卻無半分神采。
整個人好似褪色的白紙,無悲無喜。
如果不是那傲人的事業線,秦川甚至無法分辨此人的性別究竟是什麼。
白衣女子走出那道白光,無悲無喜的眼神俯視著秦川。
「你是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