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煙兒有我就夠了2

  「小煙，你妹妹有了鍾家的孩子，爸爸感謝你對她的成全。你是好孩子，爸爸都知道。」凌奇勝說罷又看向祁煜，「祁煜，我把煙兒交給你了，這孩子命苦，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待她。」

  凌煙轉身，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身旁的祁煜已經打開了凌家的門。

  凌奇勝看了凌煙，總有一種，這孩子今天從這扇門裡走出去之後，今後再也不會回這個家的錯覺，他心裡覺得很愧疚，在祁煜把凌煙帶走之前，再度開口：「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你奶奶吧，中午吃了午飯再走！」

  提到奶奶，凌煙瞬間打消了離開的心。

  這個家，她可以放下所有人，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奶奶，遂抬頭看向祁煜，「奶奶很疼我，我們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吧。」

  祁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奶奶是她在這個家唯一放不下的。

  看來，她的奶奶對她應該不錯，祁煜遂朝她點點頭，「我們去看奶奶。」

  

  凌煙朝他露出一個微笑，轉身對凌奇勝說，「爸，我先上樓去看奶奶了！」

  凌奇勝點頭，看著他們兩人上樓去。

  凌煙的奶奶楊舒惠女士曾經是一名軍醫，凌煙一面帶祁煜上樓，一面跟祁煜介紹她，「我剛回家的時候，奶奶非常疼我，衛姨悄悄苛扣我生活費的時候，她還說了衛姨……只可惜，後來奶奶中風，從樓梯上摔下去，人就癱了，腦子也不清不楚的，一會兒認識我，一會兒又不認識，一直模模糊糊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我沒聽出來是誰！」

  她說得小聲，除了祁煜，也沒有人聽到，祁煜一路聽著，直到她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

  「奶奶的房間在這裡。」凌煙推開房間，門後傳來一陣鮮花的清香，並沒有犯病老人的房間會有的腐臭味道。

  祁煜皺眉，不相信衛思容會對凌煙奶奶這麼好。

  「張姨。」凌煙推開門走進去，看到正在給楊舒惠餵飯的傭人之後，親熱地叫了一聲，「辛苦你了，這是我丈夫，姓祁。」

  「祁先生你好！」張媽恭敬地朝祁煜點點頭，「凌小姐，既然你回來了，就陪老夫人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謝謝你。」凌煙跟她道謝，在張媽離開之後，凌煙才解釋，「張姨是我雇來照顧奶奶的。」

  「難怪！」祁煜這才解開心中的疑惑，心中也心疼她，拉著她，坐到楊舒惠的床頭邊，對老人家說，「奶奶，我叫祁煜，是您的孫女婿。」

  楊舒惠才吃過東西，正要睡一下，還沒睡著，就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在跟自己說話，她睜開眼睛，雙目渾濁，看著面前的俊逸年輕人，很肯定自己不認識他，只轉頭看向她旁邊坐著的女孩，立即笑起來。

  「翠翠，你終於回來了？」楊舒惠激動地做起來，滿是褶子的臉上寫滿喜悅，樹皮一般的手，朝凌煙伸來。

  凌煙伸手握住奶奶蒼老的手，表情疑惑地看著老人問：「奶奶，翠翠是誰？」

  「翠翠可不就是你嘛。」楊舒惠笑起來，「你這孩子，就是調皮，以前總是喜歡拿我的注射器去玩，呵呵呵……」

  凌煙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祁承安曾經問過她，是否知道她姑姑的下落，今天奶奶有又突然對她說了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話，可見，奶奶是把她當成姑姑了。

  遂很配合地對楊舒惠說：「是啊，那都是我小時候的頑皮事情了，媽你都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你是媽媽的小寶貝，媽媽怎麼可能會忘記你小時候做過的事情，你這些年都過得好嗎？這位是你的丈夫吧？」楊舒惠說罷朝祁煜看去，「這小伙子不錯，你看，緣分天定，那個人不要你，自有更好的等著你。」

  「對，緣分天定，自有更好的屬於我。」凌煙轉頭看向祁煜，這一刻突然覺得感激其凌瀾來，因為若不是凌瀾搶走鍾晉，讓自己看清鍾晉的真面目，從而決定終止婚禮，她也不會遇到祁煜。

  真應了那麼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媽說得對，緣分天定。」祁煜很配合凌煙，在老人面前演起戲來，心裡卻有了另外一番算計。

  雖說侄女像家姑，但再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樣，楊舒惠就算腦子不清楚，也應該聽得出來凌煙一開始是叫她奶奶的，她卻錯把凌煙認做自己的女兒，一定是凌煙跟她姑姑長得太像。

  按理，楊舒惠這樣傳統的女人，不可能待見兒子情婦生的女兒，在他們那個年代，小三都是人人喊打的，私生女更是抬不起頭來，楊舒惠卻這麼寵著凌煙。

  這說明，楊舒惠一定知道什麼，只可惜她現在腦子不清楚了，祁煜決定，回去之後，好好查一查凌煙姑姑的事情。

  兩人假裝楊舒惠的女兒女婿，陪她聊了很久，直到凌奇勝上來叫兩人去吃飯，他們才下去。

  「我也要去。」楊舒惠說，「我已經很久沒跟你們一起吃飯了，今天你妹妹回來，我怎麼也要跟她吃一頓團圓飯，只可惜老頭子去得早，沒看到女兒回來！」後面一句話，充滿惋惜。

  「爸，就讓奶奶跟我們一起吧，我餵她！」凌煙捨不得奶奶難過。

  「好！」凌奇勝只好答應，叫了傭人來，把老夫人抬到專門的輪椅上，讓她躺著，小心地抬下樓，上餐桌吃飯。

  因為有楊舒惠，因此氣氛還算可以，凌煙一邊吃飯，一邊餵老人家，楊舒惠老了，吃得也不多，一會兒看看凌煙，一會兒看看祁煜，笑得很滿意！

  吃過晚飯，兩人和楊舒惠回房間，又陪老人家聊了一會兒，楊舒惠便睡著了。

  凌煙為老人蓋好被子，心疼地看了一會兒，想到還有張媽幫她照顧奶奶，也就放心跟祁煜離開了。

  一樓只有凌奇勝，凌煙下去的時候，跟他打了聲招呼，「爸，我們回去了。」

  「小煙，爸爸對不起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瀾她有了孩子，你多多體諒她。」凌奇勝起身，親自送他們到門口，語氣裡帶著為難。

  「我很好！」凌煙表情平淡地對凌奇勝說，「爸爸放心。」

  「你們路上慢走，有空我們一起吃吃飯。」凌奇勝說的是有空一起吃吃飯，也是料定了凌煙今後不會再回來。

  「如果今後方便的話，我會回來看奶奶，爸爸？」凌煙也說道，她可以不看凌奇勝和衛思容，但是奶奶是她割捨不下的。

  「一旦有機會，我會給你電話！」凌奇勝當然明白凌煙最後那一聲充滿詢問的「爸爸」是提醒他一旦衛思容和凌瀾不在家，她希望他通知她來看奶奶，便對她做了保證，「你放心吧。」

  「那我們回去了。再見！」

  「再見！」祁煜的語氣也很冷淡，牽著凌煙上了自己的車。

  今天沒有午睡，上車之後，凌煙就睡著了，祁煜則戴上藍牙，撥通了烏寶的電話：「查凌奇勝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