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那不是冰冷的石碑

  「你來了。」

  陸雲深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兒，還有她身邊的男人。

  微微點了點頭，起身來到她面前。

  「好好陪你媽說說話。」

  拍了拍她的肩膀，雖很輕，可她卻覺得沉重無比。

  「嗯。」

  陸雲深瞥了眼厲擎梟，讓他照顧好女兒。

  轉身朝山下走去。

  她目送父親離開，直到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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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盯著小煙，手被她握緊，微微顫抖。

  陸雲深離開之後，她帶著厲擎梟來到媽媽面前。

  跪下拿過厲擎梟遞來的花，放在面前，擺放好。

  媽媽不喜歡凌亂的樣子。

  「媽媽，我來了，很久沒來看你了，對不起。」

  他聽著小煙顫抖的聲線，在她旁邊跪了下來。

  「媽媽。你好，我是厲擎梟。」

  「小煙的老公，以後，我會護她一生一世，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她還沒介紹，他倒是自來熟的很。

  「對，媽媽，就是他欺負我，先前還聯合其他人一起來騙我，大壞蛋一個。」

  他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她和母親，控訴他先前的「罪行」。

  「壞的很，甚至還想和我離婚，媽媽，你說可惡不。」

  她起身靠近墓碑，頭靠在林杉女士的頭像之下，就像是依偎在母親懷抱之中。

  手落在冷冰的石頭之上。

  見狀，他攢眉看著她此番舉動，並未阻攔。

  那不是冰冷的石碑，是她的媽媽，是他的丈母娘。

  「但，你也不用擔心，爸爸替我收拾他了，還有師父，你都不知道師父多囉嗦，基本上把你以前會念叨的，統統一字不落的再次念叨了一邊。」

  「很是……煩人。」

  她想媽媽了，可她再也聽不見媽媽的嘮叨。

  兩行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打濕了袖子。

  可她依舊沒有放手，依舊抱著媽媽。

  「媽媽，先前太忙，我沒有過來，爸爸同你說過了，可我還是很想你。」

  「你知道嗎？抑制劑我以及研發出來了，還是多虧了你當年救的孩子，他就是厲擎梟。」

  「媽媽，你說是不是很神奇，居然還真讓我遇上了。」

  聽著她喃喃自語，他抽開紙巾，不斷地擦拭著她的淚痕。

  蹲在她身邊，望著她，守著她。

  「你都不知道當時麥德森氣的，就差將看守所給掀了，好笑的很。」

  她破涕為笑，講著關於麥德森當時的場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夜間寒風起。

  肩上搭上外頭，她回頭，是小梟。

  「回去吧，夜深了，我們改天再來看媽媽，可好。」

  山上更深露重，她又在實驗室熬了許久，她的身體……

  他輕柔的詢問著她的意思，手搭在她冰冷的胳膊之上，拉緊外頭，不讓風吹太多。

  池煙抬頭看了眼月亮，並未有任何雲朵遮擋，再次看向媽媽。

  點點頭：「媽媽，我改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雲朵依舊停留在月亮旁邊，沒有動靜。

  「謝謝媽媽，記得來夢裡看我。」

  趴了許久，她的腿麻了，

  是厲擎梟抱她下山的，秦邵等在山腳下。

  她回望這母親的方向。

  夜晚，孤零零的山，媽媽會不會……很孤單。

  注意到懷中之人的動靜，低頭一看，她的視線落在身後。

  他停下了腳步。

  眼見懷中之人舉起了手，比了OK的手勢，朝身後的山，揮了揮。

  「走吧。」

  秦邵一見人上山，幸好提前得到了老闆的示意，將車內的暖氣打開了。

  別看白天溫度挺高，可夜晚一到，這郊外還真挺冷。

  「小梟，以後，我們在這兒種滿花可好？」

  「好。」

  對於她提的要求，他統統答應下來。

  在岳母面前趴了許久，她說了許多，現在已經累的不行。

  還沒到家，便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任老和姜楓先行到的厲家，看見厲擎梟懷中的池煙。

  「小煙怎麼了？」

  輕聲並未吵醒懷裡的人。

  「在媽媽面前敘舊，累了，睡著了。」

  任老頓時一僵，急忙讓他帶著小煙上樓，轉身到廚房準備東西。

  獨留下姜楓一人，他還什麼都沒來的說。

  「任老，我來幫你。」

  他今晚就沒回家的打算。

  K說了，要找他大醉一場。

  想到方才厲擎梟的話，他也明白了幾分。

  房間之中。

  蓋好被子，他看向她的腿，找了幾個按摩視頻，學習了會兒，方才敢上手。

  她今天跪了許久，對腿不好。

  「將這個給她喝下，再睡，山里露重，受涼就不好了。」

  「好。」

  將碗放在櫃頭之上，開口提醒他錯誤之處。

  一進來便看見他在給小煙按摩，倒是有心了。

  被任老指點過的他，悟性極好，很快便掌握了要領。

  臨走之前，他有交代了一句。

  「那藥得儘快喝。」

  「岳父放心，我會讓小煙儘快喝下的。」

  有他這話，任老才放心離開。

  他按摩了一會兒，碰了碰藥碗，見溫度差不多，這才將小煙扶起來。

  「小煙，先別睡好不好。」

  聲音很輕柔，怕驚醒沉睡之人，可他又必須得叫醒她。

  眼底滿是溫柔與糾結。

  「咱們先把這喝了，在睡好不好，不然明天該感冒了。」

  動作小心翼翼，望著她迷茫的眼神，臉上帶著不自覺的笑容。

  「不苦，真的。」

  為了防止她不信，他還當著她的面喝一口。

  齁甜！

  也不知道任老放了多少冰糖……

  「……嗯，好，我喝。」

  軟軟糯糯的聲音，好似只有此刻會出現，他無比珍惜現在聽到的聲音。

  過了今晚，很難再有。

  她總是傷心之後，才會出現這樣的聲音語氣，他想聽見，可又不希望下次在聽見。

  她喝完藥，意識也回籠了幾分，眼見他放下藥碗，給她的腿按摩。

  「別摁了，我感覺好多。」

  阻止他的動作。

  「你上來吧，我想睡覺了。」

  「好。」

  他換好衣服上床，今夜的她極為主動。

  抱著他的腰，就像個小孩子一般，趴在他心口，未曾離開。

  半晌，他以為人睡著的時候，胸口傳來低低的含糊的聲音。

  「什麼時候開庭？」

  麥德森的案件太大，並未公開處理。

  她作為重要證人，可以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