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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快死了

2024-06-13 17:32:23 作者: 蘭峭

  盛懷宴鬆開了她。

  迦梨其實還是有些失望的。

  這個男人呀,她自己說自己不好,他就不會違心的哄哄嗎?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

  忽然,她被他拽住,轉了個180度的圈兒,跟他面對面。

  

  迦梨:……

  「過去的事不是你的錯,跟你被人捅了一刀斷了胳膊腿沒什麼區別,別拿著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會心疼的。」

  迦梨的心一抽抽,疼了。

  她才不是鐵石心腸,她只怕自己軟了心腸,到時候就是斷腸。

  咬咬唇,她立刻把自己又武裝起來,「不僅這些,我還不男不女……」

  「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人,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你也別介意我以前年少風流流連花叢,是我配不上你。」

  他把自己放在了很低的姿態。

  不是他不好,是他怕她覺得自己不好。

  這一刻,說不心動是假的。

  可也只是片刻而已。

  「盛懷宴,你別妄自菲薄了,是我配不上你。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你別……」

  「我知道你顧慮什麼,可是迦梨,你怎麼就不能試一下呢?哪怕為我受一點苦,去嘗試一下,你怎麼就知道非要是個不好的結果?」

  他看著她,縱然眼睛受傷,也灼熱明亮,且認真。

  這樣純粹的男人,迦梨很難拒絕。

  但最後,她還是搖搖頭,「幹嘛要那麼麻煩,我們這樣不是挺好嗎?我……啊疼。」

  她捂著唇瓣,剛才那一口,她合理懷疑他是要把她的嘴巴咬下來。

  他舔舔唇上的血跡,有些得意,「誰讓你總說我不愛聽的話?迦梨,你想怎麼樣?是不是我跪下來求你?」

  「那倒不是不需要,你放我走就行了,有空可以去YD玩,我陪吃陪睡。」

  盛懷宴很失望。

  他都這麼放低姿態了,她還是不肯答應。

  抿緊了薄唇,他聲音有些啞,「你可要想好了,今天你一走,以後我就不要你了,我們倆個不會再有任何掛噶。」

  迦梨忍著心裡的疼笑著點頭,「那挺好的,我贊成。」

  「你……」盛懷宴的心在滴血。

  他從來都沒見過,心腸這麼冷硬的女人。

  算了,分就分,他還缺個女人嗎?

  他扣上墨鏡,轉頭要往車子那邊走。

  墨鏡一戴,哥誰也不愛。

  忽然,他看到一群鳥兒呼啦啦飛起。

  墨鏡下的眼眸一凜,他大喊一聲,「小心!」

  砰!

  迦梨撲在地上,小腿肚子撞在堅硬的地面,掌心更是給粗糲的沙石磨得生疼。

  男人微熱的呼吸灑在她脖子上,「你……沒事吧?」

  「我沒事,發生了什麼?」

  看著不遠處被他打傷的小孩兒,他咬牙道:「是搶劫,快起來。」

  迦梨的手裡被塞上了武器,她的手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她流了這麼多血嗎?

  不,不是,是盛懷宴!

  她抬手一模,發現男人的後背溫熱粘稠,血流了一片。

  ……

  柯夜說的對,戰爭已經讓人變成了鬼。

  迦梨想要給麵包的小孩子把撿到的軍械當武器,專門打劫路人。

  盛懷宴在對付強大的LB基地暴徒時毫髮未傷,卻為了保護迦梨,被幾個孩子打成了重傷。

  車子開回到基地醫院的時候,迦梨一路上都在哭。

  這個傻瓜,為什麼要救她?

  她本就是個死人,可他出身高貴身居要職,還有美好的未來。

  路上很顛簸,迦梨一直把男人抱在懷裡,想讓他減輕些痛快。

  盛懷宴的臉色還是蒼白的厲害,他抓著迦梨的手,氣息微弱。

  「迦梨,我快死了。」

  迦梨哭得梨花帶雨,「不會的,不會的,你是禍害,禍害要活一萬年的。」

  「你……就不能想個好的形容詞嗎?算了,反正我要死了。」

  「不會的,我不許你死,你不能死。」

  「為什麼呀?」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抓著她,卻沒有什麼力氣。

  但是,那漂亮的桃花眼卻一改剛才的虛弱,那麼灼灼的看著她,在等一個答案。

  他在逼她。

  可她又不得不接受他的逼迫。

  「因為……」她咽下喉嚨里湧起的腥甜,咬牙道:「因為我喜歡你,不想你死。」

  終於,吊著的那口氣鬆開了,男人勾起嘴角,虛弱的鬆開了手。

  「盛懷宴,盛懷宴……」

  「盛懷宴,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匆匆趕回來的喬景樾換上了隔離衣,舉著雙手對南枳說:「看好她。」

  南枳看著喬景樾的右手,「你的手?」

  「放心,做不了主刀還可以在旁邊理論上指導。」

  迦梨哭唧唧的,「喬院長,求您一定要救活他。」

  喬景樾意外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進了手術室。

  他一進去,就走到了主刀的位置,沉沉的看著昏迷的兄弟,「放心,刀口給你切得漂亮點兒。」

  喬景樾,用的是左手。

  外面,南枳對迦梨說:「你用不用回去換件衣服?」

  她搖頭。

  南枳頗有經驗的說:「手術最起碼要倆個小時,等他送到病房後就需要陪護照顧了,你滿身的血怎麼辦?乖,反正隔著不遠,你快去快回。」

  「我……」

  「我陪著你。」

  南枳拉著她,把她拽了回去。

  迦梨在洗手間裡換衣服,她和南枳隔著薄薄的門說話。

  「南寶,我相信盛懷宴對我是真的了。」

  南枳嗯了一聲,「他算是浪子回頭。」

  「我覺得我該試試,可我還是怕。」

  「先別想這些,等他沒事了,再慢慢想。」

  她答應著,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主意。

  ……

  喬景樾切開了傷口,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個位置,不太妙。

  如果傷到了脊椎,盛懷宴就下半身癱瘓了,要做一輩子輪椅。

  他把手術刀遞到右手,用力捏緊,但手指微微發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力氣。

  他只能改了左手。

  如果用慣常的右手,他覺得自己有90%的把握,可用左手,大概就剩下一半。

  畢竟,這隻手從來沒用在過大手術上。

  閉上眼睛,他深呼吸。

  想到了南枳想到了泡芙,他很快就有美滿的家庭了。

  作為他的損友好兄弟,應該都有美好的未來,不能他闔家歡樂,他坐在輪椅上唱窗外。

  閉上的眼睛睜開,他用左手捏緊了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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