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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青春期

2024-06-13 17:24:48 作者: 蘭峭

  南枳有些著急,「真的有問題?」

  黎霄點頭,「那個人,以前是姜氏製藥的實驗室研究員,在17年前因為往藥物里投毒給判了無期。」

  南枳的手緊緊攥起,「他叫什麼名字?」

  

  「鄭安遠。」

  聽到這個名字,南枳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南枳,你沒事吧?」

  許久,她才搖搖頭,慢慢扶著桌子,坐下。

  黎霄起身給她倒了杯水,「你先喝點水。」

  溫熱的液體從喉管流到了胃裡,她才感覺到身體一點點恢復了熱度,忽然,她緊緊拉住了黎霄的手,「黎霄,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件事絕對不是意外,可能是姜氏想要幫那個人逃脫。」

  「什麼?」黎霄被她這個天方夜譚的猜想震得耳朵發麻,「南枳,這不能亂猜,一個入獄十幾年的人,值得姜氏為他犯法?」

  南枳看著黎霄,神色複雜。

  很多事,雖然他們還是合作夥伴,但這部分跟黎霄的報復完全沒有關係,她不能告訴他。

  實際上,她已經猜到了姜氏為什麼非要把這個人弄出來。

  因為鄭安遠曾經是南子君的師兄,唯一一個熟悉她研究風格的人。

  如果她給姜樹東的那份資料別人都吃不透,那麼姜樹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真的可能選擇鋌而走險,把鄭安遠從牢獄裡弄出來。

  她甚至想,如果沒有喬景樾的出現,鄭安遠是不是此時已經坐在了實驗室的椅子上?

  可如果真的是她設想的這樣,那姜樹東也太大膽了。

  還有,喬景樾呢,他出現在那裡,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如果是故意,自己是不是他給姜樹東的障眼法?

  太多太多的迷霧擋住了南枳的眼睛,她覺得自己站在一條黑暗的巷子裡,隱隱的燈光都被迷霧遮擋,她走不出去。

  「黎霄,我回去了。」

  黎霄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要把人喊住,可就是一猶豫,她已經走遠。

  算了,每個人都有秘密,他的秘密也沒全告訴她,不是嗎?

  南枳回家後,立刻從衣櫃裡取出那個盒子。

  相冊翻出來扔到一邊,她拿出下面的一個文件袋。

  那裡,是柯夜在出事後留在保險箱裡的東西。

  以前,南枳不太敢細看,因為她覺得他在多管閒事。

  南子君明顯的說過不准她涉足醫藥行業,不准她過問18年前的事,更不准她跟姜樹東聯繫。

  可柯夜還是帶著徐珂在沈城開了這家小公司,還在搜尋18年前那樁案子的細節。

  她現在甚至都懷疑,他忽然去YD國,根本不是找什麼仿製藥,而是去找線索。

  從這一點上說,柯珞說的她害死了她哥哥,也不算胡說。

  門忽然被推開,柯珞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南枳是不是你不讓徐珂帶我玩的?」

  南枳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

  她忙去撿,但因為心悸的原因,手有些抖。

  柯珞疑惑的看著她,又疑惑的去看那些東西,忽然看到了柯夜倆個子。

  「你拿的是什麼?」

  南枳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放起來,「是你哥哥留下的藥品審批文件。」

  她很淡定,表情也無懈可擊。

  柯珞也沒多想,她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讓徐珂帶我玩兒?」

  「他不是去玩,是跟人交流溝通混臉熟。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個小女孩兒去如果有危險,他護不住你。」

  「呵,你說這話騙鬼吧?你不就是怕我認識富二代有錢人嗎?南枳,做人不能太噁心,你這樣會遭報應的。」

  要是平時,南枳或許還能給她上上課。

  可今天的事對她震動很大,她甚至有種感覺,從踏入沈城的那一刻起,她可能就被捲入到一個巨大的漩渦里。

  她沖柯珞擺擺手,「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我要睡覺了。」

  「南枳,你……」

  柯珞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把南枳怎樣,就跺跺腳出去了。

  青春期少女都這麼難管的嗎?她的青春期呢?

  晚上,南枳就夢到了自己也成了青春期少女,穿著寬大的T和破洞牛仔褲,馬尾編成一條條小辮子,相當酷。

  可她並不高興,氣沖沖的放學回家,噔噔踏上老舊的木質地板,找到了在露台抽菸的媽媽南子君。

  她穿著一件象牙白睡袍,利落的短髮落在白皙耳邊,那種因為冷淡而來的高傲,讓她即便在這麼陳舊的地方,依然像個女王。

  南枳在門口看著,更加生氣。

  她不需要這樣的媽媽,她寧可她像小眼鏡的媽媽,胖乎乎的,燙著難看的羊毛卷,衣服也總穿的花花綠綠。

  可是她會抱孩子,會在孩子受到欺負的時候罵回去,而不是現在一樣,總是那麼冷,像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

  南枳喉頭髮緊,可她還是鼓足了勇氣,「媽媽,你別再跟林叔叔出差了,那份工作也辭了吧?」

  女人冷漠的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臉頰上,卻沒跟別人的媽媽那樣問誰打的,只是說:「為什麼?」

  南枳一下崩潰了,」人家都說你是他的情婦,他太太還跑去學校里鬧,太丟人了。「

  南子君終於站起來,她把香菸猝滅在菸灰缸里,又冰冷冷的說:「我沒工作,誰養你?」

  「你可以去做別的呀,你是博士,你可以當老師可以當工程師,做什麼都比做人情婦強。」

  啪,一巴掌打在南枳另一邊臉上,她在她的顫慄驚懼中道,「第一,我不是他的情婦,他還不配;第二,我是神經病,沒有哪家公司會聘請我。」

  說完,扔下哭泣的南枳,一個人去了書房關上門。

  南枳捂著臉跪在地上,滿腹的委屈沒法發泄,忽然站起來打開房門,獨自往幽深的巷子裡跑去。

  地處西南邊陲的麗城,治安並不太好,晚上無數的罪惡都發酵在黑暗的小巷子裡。

  一扇木門打開,穿著拖鞋的黑瘦少年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驚訝後,拿著手電筒追上去。

  他總在落後她10步遠的距離,手電的光落在她腳下。

  柯夜,柯夜,南枳大叫著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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