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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死纏爛打我做不來

2024-06-13 17:16:19 作者: 全是二

  高倖幸退出微信頁面後,腦袋裡就一直圍繞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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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拒絕陸則言了。

  這行為讓她莫名的有點難安。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難不成他還能跑來當面質問?

  高倖幸聽見門外有聲音,應該是程亦可回來了。

  沒一會兒,程亦可敲了她的門,在得到應許後探進來一顆小腦袋:「倖幸,我買了點水果,洗好了在冰箱,明天我要加班,中午你就點外賣,晚上想吃什麼給我發個微信,我給你買回來。」

  高倖幸看著她,覺得好笑:「我是手脫臼了,不是人廢了。」

  「好的,傷殘人士。」程亦可抬手調皮敬了個禮,然後退出她房間。

  高倖幸玩手機,玩到兩點多才睡,第二天起床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

  她感覺餓,簡單洗漱之後把冰箱裡的水果拿出來,揭開保鮮膜,塞了兩口在嘴裡。

  她左手不歇息,滑動放在桌上的手機查看信息。

  多是公眾號或是無關緊要的推送。

  但是微信通訊錄那裡一個紅色提示消息格外明顯。

  難不成陸則言又發送好友請求了?

  他...是這種人嗎?

  高倖幸點進去,果然是「LU」,不過這次不同,有驗證消息。

  驗證消息是:高小姐,方便的話可以把外套還給我嗎?

  外套?

  外套!!!

  高倖幸立馬站起身,跑回房拎出那件黑色西裝外套。現在已經皺皺巴巴,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污漬。

  這怎麼還?

  怎麼突然就說要還了?

  高倖幸理了理,發現衣服沒有品牌,她指腹摸了摸那塊污漬,還能感覺到面料上玫瑰花暗紋的凹凸感。

  可能真的很貴?

  高倖幸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沒想幾秒,點了通過。

  她給他發信息。

  高倖幸:【陸先生,您給個地址,我把衣服給您郵過來】

  高倖幸發完信息,打開生活軟體搜索附近洗衣店。

  心儀的洗衣店還沒搜到,陸則言已經回復消息。她立馬切換手機頁面。

  LU:【今晚可以一起吃個晚餐嗎?】

  當然不行,衣服還沒洗呢!

  高倖幸:【不好意思,我最近跟項目,很忙,我忙完立刻把衣服還給您】

  LU:【明天呢?】

  高倖幸蹙眉,這衣服是有多貴?他這麼急?

  看著蜷縮在沙發上的衣服,高倖幸想到了自己的存摺,然後打了個寒顫。

  高倖幸:【實在抱歉,太忙了】

  LU:【那你忙完告訴我。】

  高倖幸:【好】

  高倖幸又看了一眼衣服。

  高倖幸:【陸先生,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LU:【可以。】

  高倖幸:【您這衣服很貴嗎?】

  LU:【不貴。】

  高倖幸看見『不貴』兩個字,鬆了口氣,拍著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她拿起水果往嘴裡塞,若有所思,動作慢慢變緩。

  他上次說,那珠子也不貴來著......

  臥槽!

  高倖幸跑回房,拿了一個手提紙袋把衣服裝上,踢著拖鞋就出門。

  她打車到了一家高檔洗衣店,把衣服拿出來:「你好,請問最快多久能洗完?」

  「請稍等,我看看......」店員拎起衣服查看。

  高倖幸看她翻來覆去查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把衣服折上:「不好意思,這衣服我們這洗不出來。」

  「什麼叫洗不出來?」

  店員拎出袖子,指著上面的暗紋解釋:「這衣料有玫瑰暗紋,但這玫瑰暗紋不是印上去的,是工藝壓出來,再塗層......」

  高倖幸:「......」

  店員解釋了一大堆,高倖幸也沒聽懂,只聽懂最後一句:「不好意思,洗不了。」

  高倖幸又打車到市中心,找了一家專門服務奢侈品的洗護店。

  還是被拒絕。

  她徹底慌了,憂心忡忡回家。

  路上給祁樂發了個微信。

  高倖幸:【哥哥,如果我闖禍了,你能給我多少錢?】

  祁樂:【想買什麼?】

  高倖幸:【一件很貴的衣服】

  祁樂:【兩塊錢,不能再多了】

  高倖幸:【祁樂,你有沒有心?】

  祁樂:【沒】

  高倖幸抓了抓頭髮,這該怎麼辦?

  真要賠的話,怕是賣身都賠不起。

  陸則言...應該也沒那么小氣吧?

  不對不對!

  人家有錢是人家自己的錢。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道德綁架讓人家不要小氣。

  高倖幸垂頭喪氣下了計程車,往家走,心裡估摸著怎麼老實跟陸則言交代的措辭。

  突然,她停住腳步,側頭看著路邊。

  一家十來平米的小店,頭上還掛著兩行衣服,前台墊著綠色紙板。

  她抬頭。

  ——芳芳洗衣店。

  不洗要賠,洗壞大不了也是賠。

  不管了!

  高倖幸走進去,把衣服拿出來。

  老闆娘是個四十多歲的羊毛卷阿姨,她用手翻了翻衣服,拿了一個收據本出來,邊寫邊說:「二十五塊錢,三天來取。」

  高倖幸咂舌,想了一下,然後試探性詢問:「會不會洗壞?」

  「怎麼會?我這都開了幾十年的老店了,周圍鄰居都在我這兒洗,就沒洗壞過。」老闆娘把收據本推過來,指著台頭,「這兒,寫你的電話號碼和名字。」

  「哦。」高倖幸暈暈乎乎寫好,然後遞給她。

  老闆娘翻開複印紙,撕下來:「到時候拿這個來取。」

  「謝謝。」高倖幸接過收據,「麻煩你了。」

  回到家,高倖幸隱隱約約有不好的預感,但是她也只能把期望放在「芳芳」身上。

  RS銀行和陸氏集團的投行合作正在商談拉扯階段。

  按照老張的話說,這種類型的客戶,不是要讓他們當下滿意,而是儘量簽下更多年限的合作。

  組裡忙得不可開交,當然也包括高倖幸。

  就這樣,她把衣服的事情忘了。

  八月高倖幸和凌福跟著老張去臨閬市出差。

  RS銀行首次入駐臨閬市,有剪彩活動。

  高倖幸和凌福不是來參加剪彩活動的,他們的任務是儘量把跟「巡風國際酒店」的業務談下來。

  為此,她和凌福這段時間都在查閱資料,準備企劃書,和「巡風國際酒店」老闆的秘書溝通。

  本來聊的還不錯,就在他們到達臨閬市前兩天,那邊態度突然冷淡下來。

  老張那邊打聽到,說是巡風以前合作的銀行願意讓出點利潤,所以那邊有些鬆動了。

  老張安慰他們,這本來就是個流動項目,能談下來當然好,沒談下來也別泄氣。

  高倖幸和凌福還是想試一把,聯繫了多次,都沒見到人。

  最後還是葉子那邊在行內幫他們打探到消息,巡風老總每天早晨都會在流光餐廳吃早餐。

  流光餐廳在巡風國際酒店26樓。

  高倖幸和凌福打算去那兒見巡風老總,跟他講一下他們的企劃書,這樣就算失敗也能死心。

  一大早,八點,他們就到了26樓流光餐廳外。

  外面是弧形走廊,有個小廳,擺了幾張海藍色沙發。

  高倖幸趴在那兒看著過往人群,尋找巡風老總的身影。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正是巡風老總。

  高倖幸拍了拍凌福,凌福立馬提上電腦袋和一系列資料,跟上去。

  到了流光餐廳入口處,他們被服務員攔下。

  「您好,請出示入住記錄。」

  「入住記錄?」

  服務員解釋:「不好意思,流光餐廳暫時只向酒店住宿客人開放,我們16樓玲瓏餐廳也是可以用餐的。」

  高倖幸舔舔唇:「不是,我們找人,找人可以嗎?」

  服務員禮貌拒絕:「不好意思。」

  凌福湊上前:「我們找你們酒店梁...唔......」

  凌福沒說完,被高倖幸捂了嘴巴。

  「不好意思阿。」高倖幸對服務員笑了笑,然後扯著凌福往走廊外的小廳走。

  「小高,你幹嘛捂我嘴?」

  高倖幸恨鐵不成鋼:「你有沒有腦子,你都沒預約,你告訴人家你找人家老總,你是想被丟出去吧?」

  凌福這才會意,諂媚地給高倖幸捏肩:「還是幸姐想的周到。」

  凌福把東西放下,有一搭沒一搭的給高倖幸錘肩示好:「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等!等他出來!待會兒跟他一起進電梯。」高倖幸拿過電腦包打開,「時間不多,挑重要的說。」

  ******

  陸則言站在窗邊接電話。

  清晨的陽光籠罩著他,看上去溫柔至極,像是可以接近的人。

  電話那邊的Henry剛開完會:「則言,集團這邊兒處理起來還挺費時間的,大概九月份能過來。」

  陸則言手指敲打窗沿:「不急。」

  「對了。」Henry忽然語氣輕快,「你的高小姐怎麼樣了,還是在生你氣嗎?」

  陸則言眉頭微蹙,應該是的。

  快兩周了,也沒等到她聯繫自己。

  沒聽到他回答,Henry調侃:「我真想立刻飛過去,看看你陸則言被拒絕的樣子,哈哈哈,滋味很不好受吧?」

  陸則言視線飄忽,被拒絕的滋味,確實很不好受。

  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但是他又想起曾經她被自己拒絕的那些點滴,便覺得好像感同身受了。

  最近更是頻繁的想起那年異國酒店裡,她紅著眼,還倔強地笑著問,陸則言,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對不對?

  還有那句,你食言了。

  這樣想著,好像也就沒那麼不高興。

  莫名有點還債的意思。

  「也不知道誰回國前親口說的,『我就回去看看她』,回國第一天就看心裡去了?」

  陸則言:「Shut your pie hole or I'll shut it for you!」(閉嘴,或者讓我幫你閉嘴!)

  Henry清清嗓子,轉移話題:「上次我跟你說要死纏爛打,你做了嗎?」

  陸則言視線往下,看著街頭對面RS銀行剪彩儀式的準備活動。

  離正式開始還有四個小時,現在已經圍了很多人。

  死纏爛打?

  他自認為做了。

  藉口都找了,沒用。

  現在,也跟到這兒來了。

  陸則言心裡悶悶的,轉了個身,說出口的話卻是另一個意思:「死纏爛打我做不來。」

  「嘖!活該你!」Henry並不糾結這個話題。

  他其實當時知道這事後說「死纏爛打」更多是搬唆陸則言,他並不覺得陸則言會做出這樣的事。

  陸則言有刻在骨子裡的尊貴和修養。

  「Fiona怎麼樣了?她最近不接我電話,是不是怪我沒回來啊?」Henry說到這兒語氣變的磨磨唧唧。

  陸則言微微偏頭,看到餐廳門口被攔住的兩人,眉心微動。

  高倖幸穿著白色寬鬆襯衣,下面是包臀魚尾裙,長度到膝蓋下面一點,露出細長白皙的小腿。

  Henry:「餵?餵?則言,你還......」

  不等他說完,陸則言掛了電話。

  他微微蹙眉,視線定在她小腿上。

  她腿好了,連一點印也沒有。

  然後視線上移,定在她手上。

  她手也好了。

  還能去捂男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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