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發覺危險

2024-06-13 17:04:30 作者: 小魚愛貼餅

  看守犯人的一共十幾個解差。

  為首的外號孫大頭,人喚一聲孫頭兒,生得人高馬大,面容威嚴,聽說手段很是嚴苛,在他手下流放的犯人,十個能活一兩個都是運氣好。

  不過孫大頭倒是不怎麼負責生活方面,只負責定方向趕路之類的大決策。

  二把手人稱劉哥,形容普通,個子低矮,能說會道,眼神不似其他解差嚴肅。

  常挽月跟著大團悶頭走路,僅僅是一上午,就走了接近十幾公里。

  常挽月背部臀部有傷,雖然用了藥,但疲憊之下,又出汗,實在是痛癢難耐。

  

  饒是如此,她依舊走得靠前。

  因為司君澈及安悅等人,因為傷勢嚴重,更是行動緩慢,更別說常家養尊處優慣了的幾位夫人老爺,走了一半就開始氣喘吁吁。

  一路上,這些人吃了劉哥不少鞭子。

  日頭越來越烈,隨著周芳扶著頭喊暈,劉哥一看時辰,大叫一聲,才讓人停下休息。

  常挽月累得渾身是汗,傷口也疼痛難忍,挑了個位置休息,準備一會找個地方換身乾淨的貼身衣物,再把藥換換,不然傷口化膿,就更加麻煩了。

  司君澈等人坐在不遠處,吃著剩下的饃饃。

  常家看起來手頭留了不少錢,紛紛拿錢去換水和食物,就連早上被推了一把的張婉兒也顧不得其他,拿了簪子跟獄卒換了銀子,才把食物換到手。

  司君澈等人也在商量,要不要換點食物。

  就怕獄卒黑心,越到後麵食物越貴,會餓死人。

  安悅神色一動,看向常挽月,故意大聲說:「你,聽到沒,我們要換食物,你那裡有錢沒?」

  常挽月看都沒看她,只是默默整理衣物。

  安悅急了,拿著饃饃走到她面前,大聲問:「我問你,手裡有多少錢。你昨天的糕點沒了吧,要是想活命,就把錢拿出來和我們一起換食物。你看你娘家,肯定也不可能管你,除了王府,沒人理你!」

  昨天還恨不得她被人打死,今天就來裝好心說要一起拿錢換食物!

  安悅是真把她當成蠢貨?

  常挽月輕笑了一聲:「既然這麼菩薩心腸,那不如你先拿來食物,我再把銀子給你。」

  聽到這話,安悅當然不願意。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錢,要是吃了食物,卻掏不出一兩銀子,那自己不是血虧!

  「憑什麼我先給你食物,你在我這裡毫無信譽可言,可不要忘了,是誰把我們連累到如此境地。」安悅覺得自己說得有理有據。

  常挽月面不改色:「沒有流放之前,你每天也是在府上鋪張浪費,才名沒有,德行更沒有,為何覺得自己有信譽?」

  在廢材這方面,安悅和原主差不多。

  甚至原主的文采極佳,就是沒有腦子。

  而在王府稱王稱霸的安悅,除了是司君澈表妹,沾了點皇親國戚的名頭,屬實是一無是處。

  被這麼一頓數落,安悅卻毫無反駁的機會。

  她一跺腳,大聲道:「狗咬呂洞賓,我明明是為了你好,不聽勸你就等著餓死吧,看看你那窩囊娘家會不會幫忙!」

  聽到這話,常家人也不樂意了。

  張婉兒脾氣最火爆,大聲罵:「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來指指點點我們,要不是你們王府出事,我們尚書府怎麼會被連累。」

  「明明是你們常家管教不好女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人是在王府出的事,我還說是你們王府把我們常家的女兒教壞了!」

  兩撥人吵吵嚷嚷,罵得越來越凶,差點要動手。

  熙熙攘攘中,常挽月徑直站起身,準備離開。

  司君澈清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淡淡道:「你要去哪裡?」

  這女人的變化,實在不得不讓人警惕。

  常挽月非常淡定,吐出幾個字:「人有三急,這還要問?我又不會跑。」

  聞言,司君澈頓了頓,沒再說話,隱隱皺眉。

  雖然昨天吃了那兩顆神秘藥丸,不再發熱,但傷口沒有處理,依舊非常痛苦,每說一句話,做一個動作,痛苦都在加劇。

  常挽月瞅了他一眼,悄悄靠近他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是想活命,一會兒跟過來。」

  男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常挽月也懶得再廢話,朝著南邊走去,那邊有一小片樹林,旁邊還有一條河流,剛才已經有很多人過去打完水了,目測不會太多人。

  比較適合處理一些私密的事……

  她剛剛離開,劉哥朝幾個獄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跟著摸了過去。

  注意到這一點,司君澈神色冷了冷。

  雖然已經預料到這一路上肯定會有人偷偷下黑手,可沒想到對方這麼急。

  常挽月找了個角落,拿出水壺喝了點水,剛準備脫下衣服清理傷口,就聽到身後一陣動靜。

  幾個官兵結伴走來,還看她幾眼,大聲說:「喂,你一個人鬼鬼祟祟擱這幹啥,是不是想逃跑,要是被我抓到逃跑,把你腿打折!」

  流放路上,死一個囚犯,毫無關係。

  可若是跑了一個囚犯,那路上押送的官兵可就倒了大霉,不僅要負責把囚犯找回來,還要挨上一頓板子,再加上三個月的俸祿。

  所以官兵們盯得很近。

  常挽月目光坦然,毫無畏懼:「打水。」

  那幾個官兵對視一眼,眼中凶光乍現,大闊步走了過來,將人圍在中間。

  察覺到來者不善,常挽月並不慌張逃跑。

  在這種時候,越是著急害怕,官兵反而會給人扣上一個想逃跑的名頭,就算打死也不會負責。

  這裡離人群並不算遠。

  坦坦蕩蕩,他們還能直接動手殺人不成?

  為首的官兵見計謀不成,獰笑一聲,將水囊塞到他手裡,指著最急的那段河流命令道:「去給老子接壺水來!」

  眨眼望去,河流又急又凶,河岸濕滑無比。

  明明有平穩的河段,卻非讓他冒險,想要害人的心思,簡直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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