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教科文組織緊張了

  主角火箭的哥哥頭槌連忙跳窗逃走，光著屁股褲子都沒穿，矮子怒不可遏，誰遇到這種事都生氣，綠帽愛好者除外。在情緒上涌時，矮子動手很黑，用摺椅砸向妻子，沒給主觀鏡頭，只聽慘叫，不知道有沒有被打死。

  少年三俠故事即將落幕，警察直接找到火箭家中，差點搜出藏起來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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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逃跑中，頭槌見到了個意外的人——小霸王。

  少年三俠都認為把風的小霸王被警察抓住，已凶多吉少，但這時小霸王和班尼在數著錢，有好多錢，頭槌隨手搶走。

  這些錢基本坐實連殺旅店的元兇是小霸王，十歲的他不僅給出方案，還因為被排除在計劃外不滿，打假信號騙三俠，他再連殺數人。

  人類對同類的死亡和慘狀有憐憫，被譽為「動物性憐憫」，同樣人類對孩童所表現的罪惡，也會本能的頭皮發麻，小霸王簡直是天生惡人。

  銀幕中線索至此匯聚，劇情衝突即將爆發，矮子被鄰居告發，他夜晚在家中埋葬妻子屍體。告密者終將被告發，警察與小報記者聞風而至。

  長毛象在收到頭槌讓弟弟班尼傳回來的「矮子告密」的消息後，清晨就收拾好家當，帶著貝妮絲持槍劫持一輛車。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車剛發動就熄火，無奈長毛象只能到車屁股推一把，在推車過程中被在辦理殺妻案的條子發現，持槍對射。

  槍法不算好，可在於警察人多，打擊面積廣。長毛象中槍，再加上劫持車輛的司機，見到槍戰猛踩油門無論貝妮絲如何大喊大叫讓其停下，速度也沒有減少他沒法上車。

  為什麼說拍攝方法是導演風格體現，這段追逐戲，香江導演來拍攝，必須是警察的視角還得手持攝像機，營造出緊張感。是科恩兄弟的話鏡頭一定會上升到半俯視狀態，劇情的荒誕，車上貝妮絲開槍誤殺等等。

  此處主觀視角既不是警匪雙方，更加不是俯視鏡頭，是駕車飛馳的司機視角，他害怕小混混再上來，恨不得車子能飛，耳邊有貝妮絲的哭喊聲。

  長毛象中槍後伴隨失血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慢，車輛和追逐的警匪基本處於平行。

  「幾個匪幫小混混的故事，硬生生被船長拍攝成西部片的荒涼宿命感。」

  「這應該就是剪輯和攝影的魔法，長毛象這角色有勇無謀，沒有英雄的樣子，但這段戲我看到了英雄末路，導演的技巧對影片的表達，影響太大。」

  影廳的來賓討論著，少年三俠中，頭槌逃走，但按照火箭說法，再未出現，長毛象被警察當場射殺，只有前往教堂禱告的壓路車撿回一條命。電影經常出現宗教元素，前面在旅店搶劫，有男性住客佩戴十字架逃過一劫。

  但電影是在宣傳宗教嗎？

  礙於電影帶來的文化影響，楚舜的影片差不多成為聯合國半個必修課，所以眾人清楚，總顧問沒有宗教信仰，並不會刻意抹黑宗教，也不會刻意誇耀。

  【七十年代】

  主角火箭，以及他的小夥伴到十六歲的年紀，在上帝之城這個年齡階段是躁動的年齡，相互之間討論的話題是有沒有開葷。

  和消失的哥哥頭槌不同，火箭一直在上學，用他的話說學習是為了不勞動，十六歲購買人生第一台相機，是最廉價的款型。他的夢想是當一位記者。甭管理想如何，現實中火箭還沒開葷，他的女神是卡迪麗安，可惜夢中情人有男友。

  「我又沒吃醋，人都有缺點。」火箭認為自己很大度，只想與之做一次。

  在海灘邊，還未成年的學生們，在討論嗨麻還是吸白面好，平淡的語氣，似乎在爭論是甜豆腐腦好吃，還是咸豆腐腦好吃，同學包括黑人、白人、印度安人、穆拉托人、亞裔後代。為什麼上帝之城混亂，膚色的多樣性也是因素之一。

  穆拉托人是指白人和黑人的後代。

  短短几句台詞，就交代里約熱內盧毒品的泛濫成災，即便是觀眾美利堅副秘書長，也稍微有點錯愕，漂亮國每年消耗全球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貨，可也沒有這麼隨意。

  「貧窮，是造成混亂的主要原因。」美利堅副秘書長沉思後說道。

  卡迪麗安喜歡嗨麻，火箭說自己能搞來麻，贏得女神一個香吻，配樂是熱情桑巴，代表主角內心歡欣雀躍。

  說做就做，火箭找到角頭。

  在上帝之城長大的他，即便很慫沒走上哥哥頭槌那條路，也有門道，同學黑蝦是角頭，能拿到便宜好貨。

  角頭的稱呼比較黑話，和普通的散貨馬仔不同，角人一般有間屋子，能夠提供「堂食」。

  火箭還未取到貨，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房門打開，是一群凶神惡煞的混混，來者不善。

  要突然介紹來人身份，在紀錄片領域是常見的敘事手法，可《上帝之城》畢竟是電影，這樣有點突兀，故此導演選擇更突兀的方法——

  像歷史紀錄片介紹遺蹟景點的來龍去脈，開始介紹角屋，第二篇章【這間公寓的故事】。

  公寓屬於一個在丈夫死後，為了生計搞點「副業」的寡婦，養活女兒和她自己，為籠絡給她送貨的混混，會有特殊服務，是你想像中的特殊服務。

  寡婦最偏愛大塊，或許是大塊的傢伙更大，幾年後大塊長大，寡婦太外行就被趕走。

  大塊很專業，利用青少年「送貨」，在送貨青年裡展現出天賦的是紅毛，最會做生意，因此很快贏得大塊的信任，成為小頭目。很快，大塊沒閃被警察抓住，死在獄中，紅毛接手大塊的一切，他不想窩在角屋，將公寓送給親信黑蝦，公寓的前世今生講述完畢。

  黑蝦沒做多久，就迎來小霸王。

  沒錯，凶神惡煞的混混，是小霸王團伙，十歲就能犯罪的規劃能力和執行力，長大後的他……怎麼說呢，面露兇相。

  故事又切回六十年代，在小霸王十歲時心中想法就是要成為上帝之城的龍頭，情侶酒店兇案當晚，他衝進去開槍殺人，閃回交代更清楚，「不讓我過癮」小霸王不為錢，衝進去就是為如願以償殺人，將旅店裡目光所及的活人都殺了後，怕長毛象得知，就離開了上帝之城，和小夥伴班尼一同在里約熱內盧打工。

  「有強烈的反社會性人格，攜帶著犯罪者的基因。」很難想像，這話是從聯合國兒童基金會主席口中說出的。

  當初頭槌搶走的錢，和旅店兇案無關，是小霸王與班尼打工和坑蒙拐騙所得。

  為什麼頭槌至此後再也不見蹤影，因為沒人在搶奪小霸王的錢後還能活著離開他的視線，火箭的哥哥頭槌當場就被打死，緊接著觀眾都沒反應過來，一段凌厲的快剪，小霸王開槍殺人合集，那發自內心的笑容，「砰砰砰」槍聲下時間穿梭回到七十年代。

  出手狠辣兇殘立威，十八歲小霸王就成為里約熱內盧頭號通緝犯，以及惡名昭著的大混混，囂張跋扈的性格，只有從小一起長大的眼鏡班尼能規勸一二。

  「他們都是毒販」「他們都很有錢」「毒品才有賺頭」、「我懂了」、「尤其是賣白面」、「要求本錢」、「不必」「直接殺了他們接手」「什麼時候開始？」「馬上！」

  以上對話發生在小霸王生日當天，班尼開始還認為是玩笑，但馬上他就知道不是玩笑。

  小霸王不講武德動手，不留活口，僅僅一天時間就掃平整個上帝之城的毒販，只有紅毛逃過一劫。不是因為他面子夠大，只是因為紅毛是班尼好友。

  到第二天黃昏，就只剩下黑蝦這間公寓，小霸王領著人找上門，故事線重新回歸正常。

  如果不是班尼在一旁拉住小霸王，黑蝦和火箭都得死。

  影片展現了里約熱內盧整個毒品行當的結構，和公司差不多，做得好還能升職，從跑腿開始，然後把風，再到幽靈或者角頭，兩者是堂食和外賣的區別，往上是鼓人，出門在外就能領著一幫手下威風赫赫，末了如果算數好，就當會計，是老大的左膀右臂。

  內部體系，和外部供應鏈明確，警察也吃到甜頭不會找茬，小霸王用物理的方式，把對頭全部消滅，上帝之城裡里外外只有一個聲音，混亂的貧民窟治安反而更好。

  癮君子們也認為天主之城更安全，大量的毒蟲湧入，小霸王和班尼的錢越來越多。

  但對火箭來說這是壞消息，想要買麻的他只能找紅毛。也有好消息，女神卡迪麗安和男友分手，火箭抓住機會上位成功，沙灘法式香吻，本來期待已久的開葷或許要開始，可惜一群十歲左右的小鬼頭打斷旖旎氣氛。

  這段劇情不是用「囧」當笑點，它展現一件驚悚的事，小鬼頭們圍過來可不是看火箭和女神親親抱抱，他們是為要一口麻吸，整體感覺是看見大人在玩手機，小孩也想玩。

  「巴西，巴西，里約熱內盧……」毒罪辦主任默念，他感覺回去一定要聯合巴西官方進行一次清繳，管不了美利堅大爺，還禁不了巴西？

  秘書長貢納揉了揉眼角，他又喜歡又討厭楚舜的影片，喜歡很好理解，舉輕若重地能夠將殘酷的話題輕描淡寫地表達出來，這種本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導演都沒有。

  貢納的討厭是來自於「責任」，目前放映的影片進度差不多過半，上映後的影響力能夠預知，貢納知道聯合國秘書處又有很多事了。

  影片也直觀表明毒品的危害，例子是卡迪麗安的前男友捲毛亞提前面爭論是麻好，還是白面好，前男友都是白面的簇擁，兩人分手都極有可能是在這件事上的觀感不同。

  亞提越陷越深，甚至偷家裡的東西來換，捲毛不是上帝之城的人，甚至從著裝來瞧，應該是市區中家庭條件還不錯的人群。

  小霸王和班尼從小一起長大，前者野心勃勃，但後者更偏向享樂，他讓亞提在市里替他買來時髦的衣服和鞋，將自己頭髮也染成金黃色，還融入學生團體。

  火箭見到班尼很驚訝，更驚訝的是上帝之城的混混們，這身打扮不像貧民窟的人。

  「兄弟們，聽我說，小心點，爵士迷拉屎前會搖屁股。」

  小霸王也只會和班尼開這樣的玩笑，對其他人是物理消滅。本來小霸王放過紅毛一馬，結果他放任手下的小鬼頭搶劫，敗壞行業風氣，對一統上帝之城的龍頭看來是赤果果的挑釁，班尼連忙安撫說他去談談。

  班尼是上帝之城最好的混混，送麻請喝酒，和所有人都能聊，哪怕火箭慫兮兮，他也會在酒吧主動打招呼，還走過去熱情擁抱。

  上帝之城的龍頭是小霸王，龍頭唯一兄弟的班尼，混混界的地位不用多說，所以班尼的表現，也讓火箭感覺倍有面。

  然而很快火箭就不開心了，因為班尼邀請卡迪麗安跳舞，關鍵是兩人有說有笑，他感覺頭上有點綠。

  在酒吧小霸王和紅毛差點打起來，如果不是班尼在中間調解就真打起來了。人是慕強的，卡迪麗安更是這樣，她看著有「面子」的班尼，目光寫滿仰慕。

  小鬼頭們是火箭在海灘上遇到的那群，他們充分闡述什麼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打砸搶無所畏懼，或許不是紅毛放任，是紅毛壓根管不了。

  既然紅毛管不好自己的區域，小霸王自己就動手。上帝之城很大找人不容易，但老大就沒什麼難度，因為他可以很輕鬆找到知道小鬼頭聚集地的人，或許是認識，或許是同學，反正叫牛排的小子可以帶路。

  平均十二歲不到的小鬼頭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坐在板房後面的木柵欄小院，吃著剛剛搶到的烤雞，以及零食，還在討論著要不要去搶銀行或者是超市，搶麵包店來錢太少。

  還沒有到變聲期，稚嫩的嗓音討論搶劫、毒品的各種事，讓人格外觸目驚心，但也沒有刻意渲染情緒，只因為在上帝之城太常見，沒什麼刻畫意義。

  環境和教育對孩童的影響太大，也不對，上帝之城談不上什麼教育。

  秘書長貢納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教科文組織總幹事，本來在黑漆漆的影廳相隔三四個位置，也看不見，但問題就在於總幹事也恰好看過來。

  人們對教科文組織的印象似乎總和偷國有關，又跟教科文組織申請了什麼別人家的東西，但實際上教科文組織是很龐大的機構，總幹事和楚舜總顧問是平級，包括了普及教育，巴西可是教科文組織成員國之一。

  貢納看過來的原因是針對巴西教育推廣刻不容緩，教科文總幹事很顯然是有相同的想法。

  小霸王思維邏輯沒有年齡小做錯事可以原諒這回事，一幫人把小鬼頭們包圍，拿著槍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小鬼頭選擇手和腳，挨一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都選擇手，小霸王開槍射擊腳。

  付出代價還不夠，小霸王讓牛排開槍，打死任何一個小鬼頭。

  別誤會，不是什麼考驗勇氣或者是心狠的測試，真是讓小屁孩牛排開槍殺人，「嘭！」槍響後，小霸王歡快大笑。

  狠辣行動，已超出了殺雞儆猴的效果，上帝之城又恢復秩序，小霸王贏得了居民的尊重，班尼贏得了卡迪麗安的心，只有火箭受傷的世界完成，他仍然是個窮光蛋處男。

  進度來到第三個故事【意圖犯罪的故事】

  講了三俠和小霸王的那麼多故事，影片講到主角火箭的經歷，在上學期間依靠給同學們拍照掙點零花錢，可畢業後就需要自己打工。火箭在超市里當上貨員，工作時間長，薪資還低。

  火箭心頭打定的主意是等著超市開除他，然後發給他遣散費，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小鬼頭們是他一生之敵。

  小鬼頭們上次出現打斷了他開葷計劃，這次又到超市搶偷東西，這讓超市經理認為員工火箭和小鬼頭們是一夥的，沒有報警抓人就是好的，還遣散費。

  變好是不可能變好的，哪怕小霸王給了這麼大一個教訓，僅僅只是讓小鬼頭們的目標從上帝之城轉到了圍牆外。

  迷茫的火箭站在街邊，看著騎著摩托穿街而過的班尼和小霸王，仿佛是一道神諭在腦域炸開，「蠢材！善良沒有好下場」。

  回家拿出哥哥頭槌留下的那支槍，火箭準備干點大事，拉上小夥伴猛狗壯膽，兩人準備搶劫公交車。火箭認為售票員不會為了老闆的錢拼命，猛狗則認出售票員是帥奈德，是住在上帝之城的人，代表可能認識他，還沒動手就慫了。

  得到神諭的火箭，鼓足勇氣繼續動手，靠近帥奈德，還沒掏出腰間別著的槍，就被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