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辱罵
2024-06-13 16:01:39
作者: 獸醫
「咱倆是兩口子,又不是偷情,你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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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音韻低頭憋了半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陳清河的腮幫子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一下,又做賊似的恢復坐姿。
二十來分鐘,車子趕到村口,前面道路崎嶇,陳清河怕顛著剛做完清宮手術的王成芳,就放慢了速度。
剛過完中秋,也沒有農忙,一群嬸子大娘們,正聚在門口扯閒篇。
車子經過村口時,張桂花從擋雨棚的塑料車窗伸出頭,「嬸子,三叔公,你們都在這兒聊呢。」
「桂花?」
村頭人都嚇了一跳,「這三輪車,是你家小子買的?」
「算是吧。」
村裡有人羨慕,有人眼紅,更有人妒恨。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啥叫算是。」
還有人陰陽怪氣的說:「清河,大家都知道你賺了錢,也不用特地租一輛車來顯擺吧。」
陳清河笑著說:「雖說沒買,但這輛車確實是我的。」
「我在縣城有一朋友,家裡添了輛汽車,就把這輛車子送給我了。」
「啥,白送!?」
在村里人一臉的震驚中,陳清河發動車子,直奔著西邊林場。
正坐在村口抽菸的老秀才,感慨說道:「時代變了,像清河這種腦子活泛的年輕人,就能賺大錢。」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有人忍不住感嘆說:「兩個月之前,他們家連飯都吃不起。」
「哎,真沒想到以前那個混小子陳清河,能有今天的一步。」
「人都有長大的時候,他在山上種茯苓,不也讓咱們跟著賺了不少麼。」
「村里出個人物,咱們也沾不少光……」
幾家歡喜幾家愁,陳清河開著三個輪子的機動車回家時,隔壁的趙鐵柱正坐在四個輪子的輪椅上曬太陽。
家裡缺了主要勞動力,馬秀英只能自己一個人下地幹活。
按理說,趙鐵柱應該住院一段時間再出來的。
可是馬秀英耍無賴,說醫院沒經過他們的允許,就私自做截肢手術,要賠錢。
醫生拿出趙鐵柱曾經按手印的合同書,可趙鐵柱揣著明白裝糊塗,非說自己沒按手印,是昏迷之後有人拿著他手指按的。
兩人鐵了心要訛詐醫院,被警察和保安直接趕出去。
醫院不要倆人的手術費,但也絕不可能提供免費的治療。
趙鐵柱看著開車的陳清河,心裡恨得牙根直痒痒,憑什麼自己倒霉,這孫子能開車?
媽的,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痛快!
趁著陳清河把車停在門口,一家人進院的時候,趙鐵柱偷偷的滑動輪椅,到了車子的旁邊。
他原本想著拿什麼東西,把輪胎扎爛,或者乾脆一把火偷偷把車給燒了!
可想到陳家五口人,倆人因為陳清河被燒死,三個被槍斃的事,心裡頭還是有點害怕。
不能燒你的車,還不能噁心你麼!
思考再三,趙鐵柱伸出手,偷偷的擰開了車子輪胎的螺帽,想要拔出氣門芯。
「把氣給你放了,看你這車怎麼開!」
沒想到他伸手剛碰著氣門芯,噗的一聲強大氣壓彈飛了螺帽,直直打中眼球。
趙鐵柱慘叫一聲,不留神輪椅側翻,他捂著流淌著淚水的眼球,狼狽的躺在地上。
「救命啊,我的眼睛瞎了!」
被螺帽崩了一下而已,最多流一會兒眼淚,不至於瞎眼。
陳清河一家人包括王成芳在內,看到躺在地上的趙鐵柱,都被嚇了一跳。
在看到癟下去的輪胎,以及慌張中,趙鐵柱還握著的氣門芯時,陳清河頓時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
他冷笑著說:「你是想給我的車子放氣,不留神把自己崩著了吧。」
「你放屁!」
被揭穿的趙鐵柱臉紅耳赤,但仍然嘴硬道:「是我路過的時候,你的輪胎忽然炸了!」
「快賠錢,瞎了一隻眼,你們得賠一萬!」
張桂花被嚇了一跳,「趙鐵柱,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分明是你自己使壞,把自己崩了!」
陳大栓也怒氣沖沖,「想訛我們家,門都沒有!」
趙鐵柱的手指上沾著機油,握著氣門芯,壓根沒有狡辯的餘地。
忽然間,拿著個竹掃帚的馬秀英,像發瘋一樣的朝著陳清河一家人亂撲。
「好啊,欺負我們家男人殘疾是吧,我和你們拼了!」
陳清河一家人連連後退,而馬秀英只是虛張聲勢,不敢真打。
馬秀英把地上的趙鐵柱攙扶起,坐在陳清河的家門口擼開腳脖子,悽慘的叫罵道:「你們這群狗日的王八蛋,連殘疾人都訛,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一個殘疾人,一個婦女,在門口撒潑,張桂花和陳大栓還真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趙鐵柱一家人不要臉,但張桂花和陳大栓都是要面子的人,不至於一家人欺負殘疾人。
陳清河冷冷的說道:「立即滾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馬秀英依依不饒,「是你們先欺負人的,就算報警也該抓你們!」
「瞅瞅趙鐵柱手上沾的機油吧,還有芳姐當目擊證人,你們洗不脫。」
陳清河朝著楊音韻吩咐,「去把車鑰匙和氣管子拿來,咱們這就開車去報警。」
見陳清河動真格的,馬秀英不敢再鬧,一臉怨毒的掃視過陳清河等人一眼,推著輪椅回了自己家。
剛回到院子裡,馬秀英的嘴就開始噴糞。
「你個挨千刀的,不是人的狗雜碎,欺負我們家男人殘廢,早晚天打雷劈!」
「姓陳的小比崽子,賺兩個臭錢就把寡婦迎進門搞破鞋,不要臉啊!」
「家裡娶了一個破鞋,還和別人搞破鞋,早晚搞得你一身爛瘡,還沒死人就爛了……」
叫罵聲格外難聽,陳清河忍不住攥拳,「我找他們去!」
「別去!」
陳大栓一把拽住兒子的肩膀,無奈的說道:「馬秀英在自己家院裡,罵啥我們也管不著。」
「你去他家找麻煩,一個殘廢一個潑皮,巴不得你打他們一頓,然後賴著你呢。」
陳清河怒的說:「罵我無所謂,可他們侮辱芳姐的清白,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王成芳眼圈紅紅的,勉強做出笑容說,「清華,沒事的,就算馬秀英不罵,我在村裡的是非也有不少。」
「我臉皮被罵厚了,感覺不到什麼,只可惜連累你也跟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