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鴻門宴
2024-06-13 16:00:31
作者: 獸醫
「給你買的,戴上試試合身不。」
楊音韻忍不住噗嗤笑了,「發圈哪有不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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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捋順了齊肩長發,將腦袋上的繩頭取下,換上眼下最時興的發圈。
沒有女人不愛美,更何況楊音韻原本就長得漂亮。
如果放在之前,楊音韻才懶得管他的事,可這根發圈,讓她重新燃起希望。
猶豫了一會兒後,她試探開口說:「苗秀芬今天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你……」
沒等她說完,陳清河就打斷說:「你覺得我太懦弱,分明是苗秀芬欺負人,想要咱家的地皮,我還笑臉相迎,反而送錢。」
「還有,你不希望我和陳家三兄弟鬼混,對不對?」
楊音韻低著頭,不敢直視陳清河的眼睛,「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就是這個意思,只是被陳清河打怕了,以前每次多管閒事,都要挨打。
「音韻,有些話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但你只需要記住兩件事。」
陳清河神色凝重說:「第一件事,欺人者人恆欺之,害人者必害人害己。」
「第二件事,欲取之必先予之。」
他要先穩住苗秀芬,和陳家三兄弟套近乎,再想辦法弄死這三個混蛋!
今天苗秀芬貪了一毛錢,明天她興許要還一條人命。
楊音韻有些茫然,「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陳清河搖頭一笑,沒有回答,而是從兜里掏出兩塊錢,塞到楊音韻的兜里。
「這錢你拿著,想吃點啥就買點啥,缺啥就添點啥。」
攥著厚厚一沓的毛票,望著陳清河轉身離開的背影,楊音韻迷茫得仿佛第一次認識陳清河一樣……
身上只剩下最後一塊錢的陳清河,到供銷社打了一桶最便宜的散酒,又買了一袋子花生米。
帶著這些東西,來到村口林場的小飯館。
種植林場的人叫周清華,四十來歲,是陳清河的遠房表叔。
種樹不用除草施肥,周清華閒暇的時間,就開了個小飯館,替人承接紅白喜事之類的宴席。
「周叔,我兜里只有六毛錢,你看著整點菜。」
周清華沒有接過錢,而是忍不住勸說:「清河啊,你這錢是哪來的?」
陳清河乾笑兩聲,「我陳清河一沒偷二沒搶,絕對是乾淨錢。」
「你爸媽年紀都大了,老婆身體弱,他們可都等著錢急用呢……」
「放心吧周叔,我心裡有數。」
周清華嘆了口氣,只能拿著錢進去做飯。
熱騰騰的飯菜剛上桌,陳家三兄弟就已經趕到。
陳老大雙手揣兜,叼著菸捲痞里痞氣的說:「陳清河,上回你把我們哥仨給涮了,今兒是怎麼個意思?」
「大哥快坐,上次是我不對,今天這不是擺酒給你們賠不是了麼。」
「最後一道硬菜來了!」
一盤紅燒大鯉魚端上桌,那香味簡直熏鼻子。
陳家三兄弟交換了眼色,紛紛不約而同的坐下。
陳老二皮笑肉不笑的說:「清河老弟,上次的事是你不對,你得自罰三杯。」
「好,我自罰!」
燈光昏暗,陳清河往自己的杯子倒滿了酒,趁著仰頭喝酒的時候,悄悄把酒水全潑在身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家三兄弟喝得是腿肚子抽筋,滿嘴的亂跑舌頭。
又喝了一會兒,老大和老二已經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只剩下和陳清河年紀差不多的老三,趴在桌子上傻樂。
「呵呵,清河兄弟,咱們再……再喝一杯。」
一杯酒哆哆嗦嗦,全灑在身上。
臉色通紅的陳老三,咧嘴嘿嘿直笑,「我的酒杯長了腿,自己會跑,你說可樂不可樂?」
「哈哈,真他媽可樂。」
陳家三兄弟,就數陳老三酒量好,也就數他最沒心機。
見他已經喝得糊塗了,陳清河才低聲說道:「三哥,你不厚道啊,昨兒晚上怎麼放火把我屋給點了?」
陳老三依舊傻笑著,含含糊糊的說:「這可真不怪我們哥仨。」
「你……你知道村口王寡婦不?」
「知道啊,怎麼了?」
「王寡婦長得俊啊,我們哥仨又沒娶媳婦,沒事就去她那裡一趟,能……能清熱敗火,比城裡的妞便宜還乾淨。」
陳清河皺著眉頭,「王姐看著不像那種人啊。」
「像不像的還能咋?她一個寡婦,又沒親戚,受了氣也得咬牙忍著。」
「剛開始她還又抓又撓的,後來次數多,自己也怕丟人,就不敢吭聲了。」
「我們哥仨晚上去她家,還會帶點雜合面,否則就憑她干那點零碎活賺的錢,孩子早餓死了。」
陳清河怒極而笑,「那她還真得謝謝你們了。不過,這和你點我屋子有什麼關係?」
喝高了的陳老三,口無遮攔的說:「那天晚上,我們看見了楊音韻去張大娘家做活,家裡肯定只有你和倆孩子睡覺。」
「把你們仨燒死,楊音韻不就成寡婦了麼。」
「嘿嘿,十里八村都找不著楊音韻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們哥仨心裡頭嫉妒啊。」
「憑什麼你這種貨色,能娶上這麼漂亮的媳婦。把你和倆孩子燒死,你媳婦以後就是我們哥仨的了……」
話說一半,陳老三就趴在桌子上,含含糊糊的睡著了。
陳清河臉色瞬間陰沉,恨不得抄起凳子,砸死這三個畜生。
上一世時,他記得清清楚楚,在一年之後村口寡婦王秀芝跳井死了,死前已經懷孕。
八零年代相對保守甚至愚昧,女人貞潔大過性命。
王秀芝一個寡婦懷孕,估計是覺得沒臉見人,才會想不開跳井。
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陳家的三個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