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人若不靜心神自亂
2024-06-13 15:38:42
作者: 玉人樓
端木嫣聞言當時就愣住了,合著她的舒玄哥哥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這醜女人的身體?
「廢不廢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
蔣依依一把甩開他的手,眼中怒意不曾減退分毫,剛想再揚起手 ,卻被李舒玄點住了穴道。
「嫣兒,你先到正廳去等我。」
李舒玄說著將蔣依依打橫抱在懷裡,走出了後花園。
端木嫣看著李舒玄抱著蔣依依的背影,眉頭緊皺,這個呆王怎麼會突然對夜叉那麼好?
「端木姑娘,請您移步到正廳。」
將鳴在一邊揚起手臂,臉色也不是很好,畢竟在宮外這些年,他們同小惠也算是一路死裡逃生走到今天。萬沒想到剛跟著主子享福沒幾天,她就走了。
但畢竟是在淮安王府,端木嫣滿含怒意卻也不敢放肆,踩著繡花鞋邁步離開了後花園。
正房裡,蔣依依被輕柔地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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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靜下來,一會我來為你解穴。」
李舒玄看著她薄唇未動,情緒複雜。
蔣依依躺在床上,渾身動彈不得,也不願去看他,閉著眼呼吸急促。
空氣中突然安靜,片刻後,李舒玄起身離開,來到正廳。
端木嫣見他來,忙一下撲了上去,將他牢牢抱住。
「舒玄哥哥,你是不喜歡嫣兒了麼?」她眼眶通紅,勢要將這男人的心扳回來。
「你先放開。」
李舒玄語氣平和,低眼瞧著面前女人,忽地想起那個曾經在床上像樹袋熊一樣抱著他的蔣依依。
呵,那女人吃相難看,睡姿也一言難盡。
「舒玄哥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嫣兒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我早已暗下決心,這輩子非舒玄哥哥不嫁。舒玄哥哥也從來都是萬物萬事以我為先,幾年不見舒玄哥哥卻變了麼?」
這種私相授受的話原不是她個女孩家該說的,可此刻為了能拴住淮安王的心,她拼了。
畢竟這個男人是她登上皇后位,最近的一條路。
「放手,嫣兒,你太無禮了。」
李舒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種話他房中的毒婦是斷然說不出來的。
端木嫣怔了怔,還是放開了手。
「嫣兒,除了淮安王妃的位置,你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你對我的心,算是我負了你。」
李舒玄的聲音軟了幾分,雖然他一直都不想承認,可事實確實如此。
不管他怎麼洗·腦自己,只要一見蔣依依那雙眼睛他便將萬事萬物都忘了。他每次想掐死那女人做個了解時,方才發現,那竟比掐死他自己還要難。
他淮安王自認向來是個心狠手辣,無情無義之人。未流落到梅蘭縣時,手上便有數不清的人命,可只那毒婦的一條命,他竟如何也下不去狠手。
這種感覺越濃烈,他對端木嫣的愧疚感就越強。
端木嫣聞言口中銀牙緊咬,除了淮安王妃的位置……可她要的就只有這個。
不當淮安王妃日後如何做皇后,她若坐不上這個淮安王妃,當不上這個皇后,那端木家如此在皇上面前力舉他淮安王還有何意義?
「舒玄哥哥,嫣兒根本不在乎什麼淮安王妃的位置。嫣兒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在你的身邊而已。舒玄哥哥從小就照顧我,你對嫣兒的好,嫣兒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端木嫣眼圈含淚,纖細的手指輕輕拉住李舒玄的袖角,嫩唇緊抿。
李舒玄低眼看她,一身粉色的長裙趁著裡面淡黃色的內襯,如墨潑的長髮散落在肩頭。他一時間走了神,恍然想起蔣依依從來都不會穿粉色的,更不會梳這種端莊淑女的髮鬢,那女人一向都是喜歡利落。所以日常都叫小魚給她梳些簡單整潔的髮型,而她也向來不在這些東西上廢功夫。
呵,那女人有時候還真不像個女人,她那決斷殺伐的樣子,倒與男人不差分毫。
「舒玄哥哥,嫣兒哪裡不如姐姐?嫣兒願意去改,願意去學,只要舒玄哥哥不推開嫣兒,嫣兒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端木嫣真不信,就那麼一個山村野婦,那張人見咂舌的臉,她堂堂相府千金,哪裡不如她?
「別再提這種話了,你先回去吧,今日王府里發生人命案,我還要去處理。」
李舒玄音色皆柔,態度卻執拗的很。
他不想再因這種事浪費口舌,也不想多做解釋。
他欠端木嫣的,日後會慢慢補償。
端木嫣見李舒玄轉身離開,心內縱有萬語千言,也不好再開口。只能回家再與父親商量此事,一想到她到嘴的鴨子竟然被只丑夜叉給叼走了,眼內儘是不甘。
正房內,蔣依依躺在床上,剛被解了穴。她坐起身來,揉著胳膊,低聲開口:「小惠的屍體在哪?」
「我已命人準備了上好的棺槨,華貴的衣服,定叫她走的體面。」
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親自著手下人的喪事。一是為了念在以前同甘共苦之情,再者也無非是討好面前人罷了。
「人都死了,走的體面有何用?淮安王府內有三撥人,一撥是太上皇的,一撥你的人,一撥我的人。小惠的生死還難入太上皇的眼,我的人更不會做出這種事。」
蔣依依眉頭緊皺,所言之意,明顯至極。除了他李舒玄的人,余者還有誰會害死小惠?
「人若不靜,心神自亂。你是忘了,那杯佳釀,原是給我喝的。」
李舒玄的話頓時讓蔣依依心頭一緊,她只顧的因小惠的死憤怒,卻忘了深究事情原理。
該死!
那杯佳釀的的確確是給淮安王醒酒的,且還是小惠親手奉上的。雖如此,但絕對不會是小惠下的毒,不然她自己又怎麼會喝。
「你先好生休息下,我出去片刻。」
李舒玄恍然想起什麼,墨眸中挾著一絲慌張,便轉身離開。
一邊小魚倒了杯茶,上前攙扶蔣依依,並壓著嗓音說了句:「主子,小魚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屋內只有你我二人,你還忌憚什麼?」蔣依依抬眼迎上小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