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有受虐傾向
2024-06-13 15:30:52
作者: 玉人樓
「想不到我一個老爺子,還礙到別人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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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坐在床上,乾癟年邁的手指,輕撫著山羊鬍子,眼中滿是思量。
蔣依依笑道:「這都怪孫媳婦,你也太寵我了,難免有些人看不過去。畢竟您孫媳婦這個位置,還挺搶手的。」
她細心的幫王福擦拭著額頭,看著王福鼻子下面和下巴上沒有一點鬍子,心中納罕。身為一個男人怎麼會沒有胡茬?莫非真是太監?
「哼!她們都是做夢!」老爺子冷冷說著,抬眼跟王福使了一個眼色,「去吧蔣盈盈和那個畜生叫來。」
王福點了點頭,連忙轉身離開屋子。
蔣依依服侍老爺子穿上衣服,對這個老人她心中倒是喜歡的很,畢竟是把她從亂棍下面救出來的人。
很快李舒玄和蔣盈盈便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而此時老爺子整理好衣衫。身著一身暗黃色錦袍坐在那裡,手中把玩著茶杯。
「爺爺,您今天身體可好?」
李舒玄十分擔憂,本想一直陪伴在老爺子左右,奈何老爺子眼中只有蔣依依,很少讓他進屋。
老爺子並未看他,一雙眼直接盯上跟在他身後進來的蔣盈盈。言語冷冽:「你一個女孩子家,總是跟在我孫兒後面,成何體統?梅花寨難道沒放你的地方?」
「爺爺我……」
蔣盈盈墨眉微簇剛要解釋,卻又被老爺子打斷:「別叫我爺爺,有沒有規矩?按照你姐姐嫁給我孫兒的緣故,你也能該稱我為老爺子。你叫我爺爺,我可沒你這孫子!」
「爺爺,您怎麼了?」
李舒玄不敢違背老爺子的意思,只是輕聲溫柔的試探著問道。
「畜生!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
老爺子怒吼了一聲,一揚手將手中茶杯扔在李舒玄腳下,一雙眼中滿是凌厲的怒火。
「孫兒該死,爺爺息怒。」
李舒玄連忙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再多問一句。
「老爺子,盈盈錯了。盈盈實在是擔心您的身體,所以才留在這裡,看您身體恢復了,再回去梅花寨!」
蔣盈盈也跟著跪在李舒玄身邊,一雙眼梨花帶雨,不用說自然是想博得李舒玄的同情。只是她打錯了如意算盤,畢竟在老爺子面前,李舒玄也不敢再袒護她了。
蔣依依淡然的拿起角落裡的掃把,將李舒玄身邊的茶杯碎片掃起來。繼而又拿起一個新的茶杯,斟滿了茶,給老爺子送了過去。
「都滾吧,以後除了我自家人的早茶,其餘旁人便少來我這屋子裡亂竄,我看著晦氣!」
老爺子揚手轉身離開,趁人不注意時,還偷偷給蔣依依使了一個眼色。
蔣依依險些沒忍住笑意,這個小老頭,精明的很。
明明是蔣盈盈給他下的藥,她卻偏偏不捅破這層窗戶紙,饒是等著她去和李舒玄說。
呵呵,她說,她說李舒玄也得信才行啊。
蔣依依跟在李舒玄身後回到他的屋子,她是不願意來的,沒辦法老爺子叫王福在身後看著。
蔣盈盈自然也不甘心的跟了過來,一路上抽泣著,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見的。
進了屋子,蔣依依懶得與她二人交談,自顧自的去了李舒玄的書桌上,拿起毛筆胡寫著字。
李舒玄並沒管桌子邊抹眼淚的蔣盈盈,反而走向書桌來看蔣依依寫字,並暗下里打量著蔣依依的神態。
照理說這女人此刻五臟六腑已然重傷,怎麼卻不見她有一絲吃痛?
「玉在櫝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
李舒玄念出了蔣依依寫下的字句,心中不由得一驚,想不到她一個山野女子字句中竟有這等志氣和報復!
見他讀出來,蔣依依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怎麼他倒不去理他的淚美人,反而來她這看字。
「玄哥哥,你說爺爺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凶,是不是姐姐在老爺子面前說我什麼了?」
蔣盈盈抿著嘴不服氣,踩著繡花鞋踱步走了過來,輕輕扯住李舒玄的袖子。
她一個土匪之女不懂的什麼字不字的,只知道讓男人喜歡自己才算贏。
蔣依依也沒抬眼,依舊筆走龍蛇的寫著字解悶。
「你也該有些女兒家的樣子。」李舒玄一抬袖,甩開了蔣盈盈的手,「去讓將鳴送你回梅花寨吧。」
蔣盈盈氣的輕輕地跺了下腳,狠狠的瞪了蔣依依一眼,繼而轉身了離開了屋子。
醜女人,你給我等著!
蔣依依察覺到恨意的目光心中無奈,天地良心,她不過是想混口飯吃,對李舒玄她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她可是要等治好了這張醜臉,去找白公子的。
「盈盈大抵不會做出傷害爺爺的事。」
李舒玄看著蔣依依的墨跡,低聲念叨著。老爺子和蔣盈盈雖未說明,但他也多少猜出了幾分
蔣依依乾笑一聲,抬手將毛筆擺放在毛筆架上。他的盈盈妹妹在他心中,還真是個善良的人呢。
該不會在他心中,這世上只有她一個毒婦吧?
「你為何笑?」
李舒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這段時間他突然覺得看不清這女人了。
蔣依依轉身走到桌子邊,倒杯茶,小抿一口。淡淡的搖搖頭:「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嘍。」
「你這是什麼態度!」
李舒玄呼吸變得急促,一把拿起她剛剛寫的毛筆字字,緊緊捏在手裡。
這女人從前不都是恨不得貼在他身上麼?如今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算什麼?還是說是因為那天那個男人,所以她才這樣的?
他竟然被一個山野男人給比了下去?
蔣依依放下手中的茶杯,感覺他很莫名其妙。
「當家的?您該不是有受虐傾向吧?您說讓我離你遠些,我就離你遠些啊,你又問我什麼態度?難道我還要給您脫衣換鞋?」
「我……」
李舒玄剛要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到頭腦一沉,連忙轉身坐在床邊,險些沒暈倒在地上。
他扶著床頭,修長的白色袖袍在空中微盪。
怎麼回事?
「你那個藥,還有麼?給我一粒。」
他唇微啟,語氣輕柔了幾分。
求人辦事的時候,果然態度就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