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惹怒的小獅子
2024-06-13 15:29:31
作者: 玉人樓
李舒玄走到她身邊,四目相對,眼中滿是厭惡。
「玄哥哥,昨日打暈你的棒子,就是姐姐房中的架火棒子。」
蔣盈盈湊上前來,雖未直言說明,但顯然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其實...其實...」
小魚不想讓小姐背鍋,膽怯的說著想自己認罪,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蔣依依拉她袖子的動作給制止住了。
「你這惡毒女人,簡直該死。」
李舒玄一抬手,修長的手指死死捏住了蔣依依的喉嚨。他的怒火在胸中翻騰,一想到因為這個毒女,他險些對剛剛那樣絕色風華的女子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心底就越發厭惡她。
蔣依依因脖頸間的異樣感皺起眉頭,收起了矜持高貴的御姐音,語氣卻依然不卑不亢,「我因何該死?是因昨夜把你的命從閻王手上搶回來,所以該死?還是因那日把你從老虎口中救下來,所以該死?」
她一雙淡漠目光迎上他冷冽的眼神,即便他周身寒氣逼人,卻未曾嚇退她一分膽氣。
迷藥不是她下的,即便是小魚打了他一棒子,也不過是為了救她。她哪裡錯了?在屋後菜園子裡堆雪人礙著他了?
「那種事!你還要我說出來是麼?」
李舒玄咬牙說著,下迷藥這種事,這女人已然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她還有誰!
隨著李舒玄手下力道加大,蔣依依脖間生疼的厲害,陌生又熟悉的窒息感鋪天蓋地的湧上腦海,連基本的吞咽動作都十分困難。察覺到面前人的殺意,蔣依依依舊倔強。
「話不說明白,我死也不服!」
若是今日都一一應下,日後豈不是樁樁件件的錯事都會推到她身上?
李舒玄脖間喉結滾動,手一甩放開了蔣依依,轉身立在一邊。她不服,好!就讓她死的心服口服!他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多久。
蔣依依因他那生硬的動作,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她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息著,繼而抬眼冷冷的看著李舒玄。
「姐姐,棒子是你屋子裡的,玄哥哥不是被你打暈的還能是被誰打暈的。枉玄哥哥平日對你再三容忍,你怎麼就不知道悔改呢。」
蔣盈盈柔聲說著,腳踩一雙藕色小鞋,身穿淺粉色棉袍,披著個銀鼠的大毛衣裳踱步到李舒玄身邊。
李舒玄剛在梅花寨住一天,她里外里就換了三套衣衫,可累壞了小丫鬟,一日裡多洗了三套衣裳。
「是我打的姑爺,跟小姐沒關係!要打要罰,我一應承擔!」
小魚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認錯。
「你一個小丫鬟,懂什麼!若是沒有我姐姐指示,你敢做這種事?」
蔣盈盈眼睫一動,當即反駁,今日是硬要蔣依依踩下去才好。最好玄哥哥直接一紙休書把她休了,方才過癮!
蔣依依站起身來,昂首挺胸筆直的站在那裡。一邊撫去衣袖上灰塵一邊笑道:「妹妹說對了,就是我指示的。只是,你們只說後果,如何不說前因!」
李舒玄當即瞳孔一縮,前因、這惡毒女人還有臉說前因!
小魚則是小臉一紅,前因?這前因怎麼能說出口呢?當時小姐和姑爺在雪地里的前因,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不好吧。
蔣依依清涼的眼眸掃了一眼臉色煞白的蔣盈盈,嘴角掀起一絲嘲諷。冷冷言道:「下午,姨娘家姐姐來看望我,說喜歡我的新衣裳。我們姐妹素來情深,我便把新衣服脫下來給她穿出去堆雪人。不想有人見我姐姐美艷,做出令人不齒之事。我不得已才叫小魚拿上棒子,把姐姐從窘境中救出來。其中細情,還需我描述麼?大當家的?」
蔣依依話畢,冷眼向李舒玄看去,倒真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李舒玄眉間緊皺,毒女人一番言論下來,他有些坐不住了。
「我從沒聽說過你娘家還有什么姨娘姐妹的,分明是扯謊!」
二夫人坐在主位邊的狐狸座椅上厲聲反駁著,眼底燃起幾分怒意。她最煩別人在她面前提起和大夫人也就是蔣依依生母,那個賤女人的事情!
「就是,從小到大我都沒聽說過姐姐有什麼美艷的姨娘姐妹。姐姐,做了錯事就要承認,撒謊只會讓人家更誤會你的。」
蔣盈盈坐在李舒玄身邊,一邊說一邊拿眼打量著李舒玄,心中一緊。莫非真有什麼美艷的女人來了梅花寨?不然玄哥哥對她的態度怎麼會突然冷淡了不少?不成!即便是仙女下凡也甭想從她手中搶走她的玄哥哥。
「這麼點個丫頭就敢撒謊,成何體統!來人給我打!」
蔣大當家氣呼呼的從門外走進來,剛睡醒的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不清楚誰對誰錯。只是從門外聽蔣盈盈說蔣依依撒謊,便直接發起火來,原本也是打算好好教訓這個臭丫頭的,如今有這麼個由頭不用,還現找去?
「我有沒有撒謊別人說的不算!」蔣依依面不改色的說著,纖細的手指一抬指向李舒玄,「他說了才算!」
李舒玄被這一指亂了心神,那個美艷動人、見之忘俗的女人,他的的確確見到了。也確實如毒女所說,那女人穿著她的新衣裳,正因如此他一開始才會認錯人。
只是,即便如此,那迷藥之事難道也錯怪她了不成?
思想至此他起身兩步走到蔣依依面前,一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深褐色衣袖在空中微盪。
「如你所說,為何我去你屋找你時,並未看到你身影?再者你做了什麼陰毒之事,還用我說麼?」
蔣依依一轉頭,利落抬手打掉了李舒玄掐在她下巴上的手。如此膽大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我把衣服給姐姐穿,我只穿著一身褻衣,屋內寒冷,我不躲在床上那條破麻袋裡如何能扛得住?小魚不在屋內,突然闖進個人,我怎知道是男人是女人,只穿一身褻衣如何敢出來見人?自然避之不及。再者、當家的說我做出了什麼陰毒之事,我回到梅花寨就已經中午,下午又同姨娘家姐姐閨房密語,哪有時間去做什麼陰毒之事?」
「除了你,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李舒玄死死盯著蔣依依,語氣冰冷至極。
蔣依依的目光亦未曾閃躲,一雙明亮的墨眸中夾雜著幾分執拗和厲色,像極了一隻被惹怒了的小獅子,「當家的是親眼看見了我做出陰毒之事,還是聽別人所說?若沒有十分把握指證於我,那你今日此番言論便是污衊!」
一語落,滿堂詫異。
站在一邊的王福都強忍下伸手給她鼓掌的衝動,暗暗驚嘆老爺子說得對。天命就是天命,帝後命格就是帝後命格,待到花苞初放的那一剎那,必然艷冠群芳。
一想到此,他還真有些期待了呢。時方才蔣依依那一張絕色面孔,連他這個身體『不全』的人都為之心動呢。再瞧瞧現在大當家的那張臉,硬生生被她這一句話給噎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