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帝後命格

2024-06-13 15:29:21 作者: 玉人樓

  老者乾笑了兩聲,抬手撫了撫身上的灰鼠皮毛,一手敲了敲拐杖,震掉上面的浮雪。

  「爺爺不信孫兒?」李舒玄不懂老者的笑聲因何而起。

  「你不能總是盯著你的目標看,那樣你的目光就會變得狹隘,從而看不清別的東西。久而久之,你就瞎了。」老者說著,語氣聲音漸漸低沉,「五月初九丑時生辰,此乃有鳳來儀,帝後命格。」

  帝後命格!僅僅這四個字就讓李舒玄腦海中閃過一聲晴天霹靂,墨眸瞬間緊縮。

  那個惡貫滿盈的醜女人居然是天命皇后、怎麼可能!!!

  怪不得爺爺當初竟然會同意他娶那個女人,昨日還贈出玉牌出手相救。

  她若是鳳儀天下的人物,那這天下人還不都得死在她的狠毒之下?她還不得屠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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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確切的說是屠國!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世上的事最難說的准,你也該為自己日後鋪路。」

  老爺子說完,邁動腳步轉身離開。

  李舒玄腦海中迴蕩著老者的話,他品、他細品!

  可饒是他怎麼品他也不敢相信,一個能向嬰兒下手的女人能是帝後命格!

  此刻、大約在下午一點左右,寒風收斂了些許,竟有幾分暖意。

  蔣依依他們三走在山路上,看著山上的美景和山下湖上穿著蓑衣釣魚的老翁。忽然想起那首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古代的生活節奏真慢啊,就是...有點緊張,一不小心就會被亂棍打死的緊張。

  「小姐,就到這吧,再往前走屍體就不好弄了。」

  那男人停下了腳步,利落的從懷裡抻出一把小彎刀,眼中浮上殺意。

  蔣依依墨眸逐漸緊縮,她就說麼,姓蔣的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只是納悶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爹呢,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刀!小姐,快跑!」

  小魚拉著蔣依依的手就跑,可兩個女子如何能跑得過一個七尺壯漢。沒跑多遠兩個人就上氣不接下氣,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王福!此時不出手、還待何時!」

  蔣依依大聲朝四周喊著,修長的手指捂著劇烈起伏胸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男子見蔣依依的舉動,正警惕的四處查找時,一把冰冷利劍從他身後貫穿他的胸口。

  寶劍抽出,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男人倒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痛苦的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呼吸。

  「依依姑娘,慌什麼?既然老爺子答應了讓我保你平安,你便不會被殺的。怎麼殺了那麼多人,膽子還是這么小啊?」

  王福得意中夾雜著幾絲嘲諷,拿著鋒利的劍在死去的男人身上抿了一下,以此來擦淨劍上的血跡。

  蔣依依氣的直點頭,說不出話。瞧、這男人是有多賤。明明一直在切近,卻非不出手,一定要等著看她們這狼狽樣子,張嘴求著喊著他出來的時候,他才肯出手相助。

  就這服務態度,值得她用玉佩來換?0星差評!

  「不過咱家...」王福意識到什麼,連忙改口。「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只管你沒外傷。你要是被人下了毒,灌了藥酒,可不干我的事。」

  蔣依依朝他擺了擺手,示意繼續上路,並沒有答話。不過剛才他的口誤,她可聽的清清楚楚。『咱家』,哈哈哈,這王福不會是個太監吧!因為自己身上零件不全,所以才跟誰都是這副吊樣子報復社會?

  「小姐,分明是蔣大當家的要害我們,我們為什麼還要去梅花寨?」

  小魚扶著蔣依依的胳膊,驚魂未定。

  「就算我們不去,他還是會派人來請。」

  蔣依依柔聲的回答著,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不知道還有多遠才能到。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夕陽收斂起他最後的光芒,暮色降臨,冬日裡原本就日短夜長。

  「大當家的,大小姐回來了。」

  一聲通報,讓蔣老大和蔣依依二人頓時墨眸緊縮。

  她竟然回來?不應該死在半路上麼。

  「算了,既然回來了,叫她滾進來吧。」

  父女兩相視一眼,逐漸露出笑意,不管怎麼樣,她都再難走出向梅花寨了。

  蔣依依身穿一件白色棉袍,胸前繡著幾根翠竹,筆直的走了進去。因為一直被人欺辱,所以一直連件像樣的大毛衣裳都沒有。

  「大當家的明日壽辰依依回來,給大當家的祝壽!」

  她站在正堂中央,清脆的說著,並抬眼打量著四周的布局。

  梅花寨的整體格局大半在山洞裡,兩邊擺滿了桌椅。腳下鋪著一條鹿皮縫製的正方形地毯,順著其往上看去是大當家的虎皮椅,打眼一瞧到有那麼幾絲氣勢。虎皮椅兩邊擺放著兩個鋪著狐狸皮的矮椅子,蔣盈盈正坐在左邊的狐狸椅上,略顯悠哉。

  「呦、姐姐就空手回來的啊?不會是夫家太窮什麼都沒有吧?」

  「自然不是,我知道這個消息,當時就覺得尋常物件根本不能表達我對大當家的孝心,隨即取出了盤龍寨珍藏了幾年的紹興女兒紅。」

  蔣依依一臉認真的說著,一邊小魚連忙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姐胡說什麼呢?哪有女兒紅。

  「酒呢?」

  蔣大當家摩拳擦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在蔣依依身前身後找尋。自從大雪封山以來,他就沒喝過什麼好酒,山上存著的那點破酒,連馬尿都不如。

  「路上出意外,讓野狗搶去喝了。」

  蔣依依聳了聳肩,裝出無奈的樣子,目光中還充滿了可惜。

  蔣大當家的感覺一盆涼水潑過來,氣的當時就坐在椅子上,一拳錘在旁邊的木桌上,茶杯都被震落在地。

  「姐姐,既然那瓶灑了,不如你再回去取一瓶好了。你現在出發,只要走快些,明天也同樣能趕上爹的壽辰。」

  蔣盈盈捋著手中絲帕,笑眯眯的說著,有意刁難蔣依依。

  「何須再取一瓶呢?我和母親在梅花寨還珍藏著一瓶。待我去見過母親,便將酒拿出來,給大當家的喝便是。」

  蔣依依誇下海口,倒不是為了吹牛,而是為了幫原主找到母親。記憶中原主母親似乎還會些武功、恐非常人。若是能得到她的幫助,豈不是更容易在盤龍寨立足?

  「你母親早就就跟野男人跑了,她做出那種醜事,你還有臉提她?」

  身後傳來一陣嘲笑聲,一個身穿艷紅色棉袍,披著黑貂披風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便是蔣盈盈的生母,梅花閘寨的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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