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理想破碎的聲音

  「啊？！」老太太頓時被嚇得面色慘白，手指顫抖地指著毛哥，「你，你們就是放高利貸的？」

  說著，她不敢置信地看了江寧三人一眼。

  兩個黃毛也就算了，畢竟，這兩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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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走在正當間這個眉清目秀的大小伙子，怎麼也走上了這條違法犯罪的道路？

  「他媽的，心裡清楚就好，大呼小叫什麼？」毛哥沒好氣道，以為這是多光榮的職業？

  老太太覺得這人眼神好兇，嚇得噤若寒蟬。

  黃小光嬉皮笑臉地湊上前，努力想在老人和冉錦欣面前，營造出一副和這些社會人士，十分熟絡的樣子，「毛哥，你們怎麼來了？」

  毛哥卻一點不客氣，直接一腳把他踹到在地，瞪眼罵道：「套尼瑪近乎？我們為啥來，你心裡不清楚？少他媽廢話，今天還不起錢，老子就給你放血。」

  這一腳力氣不小，黃小光被踹到在地，半天起不來。

  老人急了，瞪眼道：「你，你怎麼可以打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毛哥獰笑道，「還不上上錢，別說打這龜兒子了，老子把你們一家都弄死。」

  說完，猛地擲出匕首。

  「咄」的一聲，匕首射進院子裡一顆棗樹的樹幹上，把手處還在不斷抖動。

  又准又狠！

  毛哥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一手裝逼操作，他可是練習了十來年。

  畢竟，中二年紀時，他的夢想可是當個仗劍走天涯的大俠！

  至於後來為什麼理想破碎，可能是因為，大俠路見不平，非但贏不來喝彩，反而還會被訛，而壓倒信念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隨著年紀上漲，他逐漸發現，大俠給不起豫章老家的彩禮！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快意恩仇，只不過是武俠小說的烏托邦。

  醒悟過來後，毛哥十分乾脆地成為一名高利貸公司的打手。

  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摸著腰間鼓鼓的鈔票，在那麼偶爾的一個恍惚間，毛哥又想起了兒時的理想，但隨著盛滿各色液體的杯子，撞擊在一起，他也只能搖頭苦笑，聽到了沒有？這都是理想破碎的聲音！

  「你，你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不知道，你們這些高利貸的，都是違法的勾當！」

  就在毛哥感嘆，自己怎麼從一個有理想青年，變成了恃強凌弱的鷹犬爪牙時，老人鼓足勇氣地威脅道，「你們再不從我家離開，我就報警，讓警察把你們全都抓走。」

  「奶奶，你瘋了？」黃小光瞪大眼睛吼道，「你是想害死我嗎？！趕緊給毛哥道歉！」

  老人苦笑，乖孫兒，奶奶哪是想害你，這是拼了命想救你啊。

  「麻痹的，老東西，你報警一下試試？」胖黃毛表情兇狠。

  毛哥伸手攔住了他，冷冷地問道：「老東西，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還敢這麼說話，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江寧覺得無聊，直接坐在了井沿上，這口井讓他覺得十分親切，他怎麼也沒想到，在臨江這種現代化大都市裡，居然會有這麼一口老井！

  「為了我的孫兒，我有什麼好怕的？」老人語氣堅定。

  冉錦欣終於回過神來，低聲說道：「奶奶！你這麼說，非但救不了小光，反而還會害了他。」

  毛哥也有些恍惚，當年，他的奶奶，要是能把近百萬的拆遷款，分給自己那麼一二十萬，讓自己湊夠彩禮錢，自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

  老人卻一點也不領情，一把甩開冉錦欣，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少在那裡假惺惺，你要是肯幫小光的話，我至於如此嗎？」

  冉錦欣僵住，只感覺非常受傷，她此前一直以為，奶奶只是偏心黃小光，並非不明事理，可這一刻，她知道自己錯了。

  「奶奶，你真的覺得，我幫了小光這一次，他以後就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了嗎？」冉錦欣眼睛濕潤，一字一句地問道。

  老人冷冷道：「以後再說以後的，小光以後要是再犯錯，大不了以後你再幫他一次。可現在，你明明有能力，卻不肯幫小光，沒說的，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冉錦欣苦笑不已，「奶奶，您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而已，怎麼可能幫小光這麼多次？」

  「那你就嫁給陳老闆啊。」老人想也不想道，「陳老闆那麼有錢，等你成了他的太太，還不是想幫幾次，就幫幾次？」

  冉錦欣傻眼了，怎麼都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老人竟仍然不去思考黃小光的問題，而是想著利用自己。

  「奶……」冉錦欣艱難開口。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用手撫摸著井沿的江寧，就冷冷開口，「還不上錢沒關係，我看上了這個女人，把她抵押給我，黃小光欠下的錢，就一筆勾銷了。」

  此言一出，黃小光和老人頓時滿臉興奮。

  兩個黃毛則是傻眼了，尼瑪，你這麼高，我們怎麼回去，向真正的大哥交代啊？

  但感受到江寧威脅的眼神，兩人卻是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

  冉錦欣也傻了，江醫生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