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當年的犧牲者

  ……

  接下來，季凡陸陸續續的開啟了十幾座劍仙墓。

  有些劍仙墓中，殘存著執念，但更多的，裡面則是徹底空了，什麼氣息都沒留下。

  而那些殘存著執念的劍仙墓中，分別在季凡的「天眼」光輝之下，顯化出來墓主人最後的身影，他們留下了不同的話。

  ……

  「那場大海嘯，葬下一個年代的人，甚至將一片大宇宙煉製成了『填海石』也填不住，結果，即便鎮壓了大海嘯，卻也觸怒了那片海。」

  「苦海，根本填不下，我們這代人，想的太天真了，如今，這個紀元也快走到頭了，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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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否會有人來這裡，是否能看到我的留言，若是沒人看到，就當是離去前倒倒苦水吧……我們來自始源仙道麾下的劍仙一脈，當年，我們這個年代，要面臨一場大海嘯，來自苦海的大海嘯，始源仙道高層，制定了『填海計劃』，犧牲了很多，最終大海嘯被鎮壓了，卻觸怒了那片海……」

  「一些重要的血脈，被當做火種，轉移走了，我們劍仙一脈，成了擋災的人，留在這片土地上，等待著苦海的清算……」

  「我們被某種力量入侵，逐漸屍化，意識混亂，故此將自身葬與仙道舊土的地心之處，希望仙道舊土的特殊氣運，能接觸吾等身上的屍化。」

  「可惜，直到逆亂陰陽時到來，我們的狀況依然沒有緩解，短暫的清醒之後，將會徹底淪為怪物。」

  「不過，我們會自己解決，不給這個紅塵的禍亂添把火，更不想未來，有人提及劍仙一脈，會被人詬病。」

  「大海嘯，尚且吞噬了我們這個年代，不知真正苦海降臨的那一刻，紀元之末的人要面臨怎樣的苦難。」

  ……

  劍仙冢內，死寂一片。

  季凡走過了許多劍仙墓，大道神覺覆蓋了這裡，一番檢查之下，所有的大墓，都空空如也。

  他實在沒想到，劍仙墓中的這些存在，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自我了結了。

  而通過這些殭屍劍仙臨終前的話，也讓季凡了解了許多的往事和秘密。

  這根本不是什麼「劍仙時代」的遺留，沒有那樣一個輝煌的劍仙時代，有的，只是一群被拋棄的人而已。

  這些殭屍劍仙，確實是劍仙一脈的祖先，開創了劍仙一脈的傳承，曾經隸屬於始源仙道。

  「填海計劃」結束之後，苦海的清算，降臨了仙道舊土，始源仙道將一些重要且強大的血脈，當做火種送走了。

  而留下了劍仙一脈替那批人擋劫，最終被苦海清算掉，不過這種清算，在殺死他們之後，也讓他們被苦海中特有的不朽物質給侵蝕，成為了屍，可以說是半不朽之物。

  季凡想起了萬古氏仙城中，那片老城區，還有九重天星域中的那些東西，他們也是被苦海力量清算之後，才變成了屍怪的。

  萬古氏仙城中的那些屍，是被仙城的力量所約束著，而且數量並不龐大，所以被鎮壓在老城區之下，沒能出來禍亂。

  而九重天星域，就比較倒霉了，整個星域，都淪陷在了大禍之中，成為了死亡之地，禁區。

  這批劍仙一脈的祖先，估計也和那些人一樣，只是他們選擇了葬在仙道舊土的地心中，沒有出去為禍。

  可惜沒有等來希望，最終選擇自己化去，徹底的塵歸塵，土歸土了。

  看著空蕩蕩的劍仙冢，季凡心中感慨，同時還有一種愧疚。

  當年，季凡有想過，這幫殭屍會不會出去為禍，甚至想過用什麼辦法將他們扼殺在搖籃之中，在他們沉睡期間，將他們坑殺在墓中。

  甚至，他這次之所以主動跟過來，就是想要嘗試著解決這個大1麻煩。

  沒想到，這批劍仙們，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全都選擇了自我了解，不給紅塵添禍亂。

  而且劍仙冢內的所有劍仙，清一色的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沒有一個意外。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季凡道：「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我都將他們視作一個大威脅，現在卻反倒被這些劍仙前輩們上了一課。」

  紅衣妖后說道：「也別把自己想的這麼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批劍仙之祖們，確實是個大禍，連他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他們又怎麼會自我了結呢？」

  季凡沒有說話。

  這些劍仙之祖，也是一群可憐的人，當年被當做了「拋棄者」、「犧牲者」，留在這裡等著被苦海的力量清算，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他們是被一個時代所拋棄的人，要為此付出生命。

  而且被清算之後，依然不得解脫，成為半不朽之物，化身為屍怪，只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將自己葬在了仙道舊土的地心當中。

  不過甦醒之後，等到的又是一種絕望，最後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禍亂，而選擇自我了結。

  這真的挺可悲的，不夠這批劍仙之祖，也是值得尊敬的。

  「不過通過他們，倒是讓我了解了關於『填海計劃』的不少細節。」季凡說道。

  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誤區。

  季凡一直覺得，青銅仙界，是上一個紀元的事情，他們之所以填海，是因為苦海將要淹沒那個紀元，將大宇宙全部葬進去。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自己所處的這個年代，和青銅仙界所在的那個年代，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同一個紀元，只是那個年代更加古老而已。

  當年，苦海並沒有徹底清洗這片大宇宙，只是一朵更大的浪花，是一場大海嘯，不過規模，肯定比數十年前所經歷的那場海嘯嚴重的多。

  一個不好，這片大宇宙可能就會在苦海的力量下崩塌，依然是一種不可承受之痛。

  而「填海計劃」，實際上，不算徹底的失敗，至少成功了一半。

  那場「大海嘯」其實已經被鎮壓住了，只是那個年代的人，野性太大了，還想著藉助這個計劃，將苦海徹底填了，以絕後患，這才是出動苦海清算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