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人為

  車裡車外，四目相對。

  秦舟笑了笑，「打拳的，受傷也是家常便飯，這也是我不讓你跟在我身邊的原因，你弟弟還需要手術，進去陪著吧。」

  如果沒有黒瘦女孩先前的大哭，顧岳也就信了。

  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剛才那個女孩絕望的哭聲意味著什麼，他聽的出來。

  

  他盯著女孩，「你先下來。」

  「先下去吧，我和他說說話。」秦舟開口，女孩這才下車。

  牧澤沉默的上車，他並未開口，上車後直接為秦舟把脈。

  秦舟眼中帶著疑惑，「你還有這手藝？」

  「別說話。」

  牧澤開口後，秦舟心中更加疑惑，他出獄不過一個星期，怎麼感覺牧澤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雙眼中多了一些滄桑。

  片刻後，牧澤的手挪開，「先去醫院處理下外傷。」

  「行了，你小子就別瞎忙了，這點傷我撐得住，忘了我時常和你說的，傷疤是男人的勳章，我可不想去醫院。」

  「你的內傷我能治。」牧澤盯著秦舟補充道：「暗勁而已，真能治。」

  暗勁而已？

  秦舟腦海中嗡的一聲，他通過把脈竟然知道自己被暗勁所傷！他一時間，竟然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牧澤。

  他真的變了，變化非常大，不再是那個暴跳如雷的熱血青年，變的沉穩，成熟了。

  一個星期而已，發生了什麼？

  「先去處理你的傷，以後跟你解釋。」牧澤下車看著秦舟，「我背你。」

  這一次秦舟沒有拒絕，如果可以活下去，誰那麼願意死呢？

  尤其是牧澤的表現，讓他太好奇了。

  付了車費，黒瘦女孩跟了上來，「師父的傷真的能好嗎？」

  「能好，我這邊忙走不開，一會兒我寫個藥方，你去抓藥。」

  「中藥？」

  牧澤點了點頭，「中藥。」

  說著話，牧澤已經把秦舟背進了醫院，在醫生為秦舟處理傷勢的時候，牧澤詢問了黒瘦女孩事情的經過。

  當得知錢是秦舟下跪叫一聲爺得來的，牧澤的心口堵的難受。

  秦舟最好面子，這比殺了他都令他難受，更何況是向仇人下跪。

  「汪長富……」三個字從牧澤牙縫中擠出來，這樣的聲音讓旁邊的黒瘦女孩心裡泛起一股涼意。

  她感覺後背有些發毛，涼風直往脖子裡鑽。

  在開口的同時，牧澤眼中閃過的光讓黒瘦女孩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

  剛才那是什麼目光？

  似乎是野獸一般令人膽寒，原來世上真有凶光！

  汪長富這是繼林瑞瀚之後，又一個上了死亡名單的人。

  牧澤收斂心神，看向黒瘦女孩，「我現在給你寫個方子，這裡我來看著，你先去抓藥，順便把藥爐、針灸用的針具，酒精燈買回來。」

  因為他剛才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女孩感覺牧澤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師父應該是真的有救了。

  她點了點頭，很快拿著牧澤寫的藥方離開。

  這藥方上的中藥很常見，但熬製手法不常見，需要牧澤親自熬製，即使如此也難以根除秦舟的病症。

  但能減輕症狀為他續命，這就給了牧澤時間，只要給他時間，修行過後再配合一些好的藥材，能治。

  「還好，回來的這一天及時。」

  牧澤守在外面，回憶起了以往的點點滴滴。

  一個小時後，黒瘦女孩帶著東西趕回了醫院，她看向牧澤，「你先去你弟弟那邊，師父這我守著。」

  牧澤點了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又過去一個小時秦舟的外傷已經被處理好，在他的要求下黒瘦女孩推著輪椅來到了手術室外。

  牧澤見狀急忙趕了過去，「你現在應該多休息。」

  「不差這麼一會兒，你弟弟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當中，具體情況不清楚。」

  秦舟拉住他的手，「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就在二人對話的時候，幾名年輕人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這些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

  這些人趕到手術室外，一個個上前安慰牧澤的父母。

  「叔叔，你放心，牧陽不會被白撞的，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這起車禍就是人為的。」

  牧澤知道是林瑞瀚找人撞了牧陽，但他並沒有直接證據。

  這些人卻說掌握了證據，他急道：「請問你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