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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先勾引

2024-06-13 12:10:53 作者: 木木唔

  路知知用勾引這個詞,讓鍾文很不喜。

  甚至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路小姐,南桃沒有勾引我,若是說勾引,也是我先勾引她的。」

  「另外,你說的那個秘密,我一個都不想聽,我愛她,愛的是她的全部,就算有秘密又怎樣,路小姐,你沒有秘密嗎?」鍾文緩緩發問,聲音輕慢直抵人心,仿佛知道了路知知所謂的秘密是什麼。

  路知知當然有秘密,知道她那個秘密的活人就只有她自己跟南桃了,一瞬間,她內心警鈴大作:「南桃跟你說過什麼?」她害怕南桃告訴鍾文那些事兒,讓眼前這個白馬王子一般的男人知道她不堪的過去。

  鍾文譏諷一笑:「當然沒有,路小姐,你是南桃最好的朋友,她絕對不會出賣你的東西來從我這裡獲取任何東西的。你呢,你能做到嗎?」

  路知知被問得愣住了,憑心自問,她是做不到的,剛才她就差點脫口而出南桃跟陸野的那一段了。

  只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鍾文,你不是跟我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嗎?那為什麼你願意跟南桃在一起,你是要把她當成替身嗎?」

  「當然不是,南桃就是我喜歡的人。」

  鍾文擲地有聲的回答讓路知知驚詫:「但是你說你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喜歡她了,你……」她瞪大眼睛看著鍾文,對上那雙眼眸里流露出來的堅定,她眼底的不可思議逐漸變成了震撼,「你跟南桃十幾年前就認識?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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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或許不記得我了,但是我還記得她,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鍾文緩慢簡短的將自己跟南桃在施皮茨的那幾年說了一遍。

  兩人從路上走進了草坪,沿著草坪,走到了湖邊,這是西大最出名的一處景點,月半湖。

  初秋的月半湖邊秋色已濃,正午的湖面微波粼粼,有許多學生在湖邊遊玩,三三兩兩的,有的並肩而坐,有的相互依偎,而路知知聽著鍾文的描述,心也越墜越深,一直沉到了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

  越聽,她越無力。

  施皮茨她去過,那個美麗的城市是有愛情的魔力的,留在那裡的愛情回憶肯定是刻骨銘心的,她怎麼能爭得過一個活在那般美麗回憶中的人,還是一個活在那般美麗回憶中的那般美麗的南桃。

  聽完,路知知坐在了草坪的長椅上,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但是,我不知道南桃在施皮茨定居過……」前幾年,她漫遊世界,瑞士的各個角落她都去過,南桃也知道,並沒有對施皮茨那個地方流露出過不一樣的情感。

  而且,她竟然從不知道南桃改過名,她以前叫甄妙。

  「她沒有跟你說過嗎?」

  鍾文也坐下,他不忍傷心路知知,更沒有想要讓這兩人友情決裂的想法。

  路知知搖頭,不過卻自己給自己找到了解釋:「她從來不提自己的過去,我認識她是在六年前,她那個時候……」路知知想起了自己六年前在馬路上遇到南桃的畫面。

  她瘦骨嶙峋,眼神空洞,不斷的啃著自己的指甲,蜷縮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蒼白美貌的容顏引得不少男人騷擾,只是她下手也是極狠的,那些想上前揩油的男人不是折了手指就是被抓花了臉。

  那時,路知知摟著她水靈鮮嫩的小男友在大街上走過,還以為她是流浪漢,隨手丟了一百塊給她,結果就因為那一百塊,南桃跟著她走了很長一段,將錢塞回到她的口袋,說了一句:「我不是乞丐。」

  她確實不是乞丐。

  很快,陸野就找到了她。在那之前路知知只在電視裡,報導上看到過這個高高在上神一般的男人,總是不苟言笑的回答著各種記者的提問,做著各種的科研報告,英俊迷人,卻有著致死的距離感。

  但是那一天她卻看到那個神壇上的男人走下了神壇,拿著毛毯將渾身髒兮兮的女人細心的裹好,南桃掙扎,掙脫後知道自己跑不掉,乾脆就在大路上躺下,側著身子一下又一下的撕咬著自己的指甲,鮮血淋漓。

  下一秒,陸野也躺下了。

  穿著義大利純手工縫製的昂貴西服,在髒兮兮的鬧市大街上,跟南桃並排著側躺著。

  兩人面對面的躺著,女人神情麻木偶還有驚恐慌張交織出現,男人英俊如同天神的容顏上全是耐心,寵溺跟心疼。

  他們不知道躺了多久,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散去了一波又一波,但是路知知就算是雙足被釘在了原地一樣,怎麼也走不開,她仿佛看到了兩人平靜目光里的暗流涌動,也從這像是絕望行為藝術的場景里看到了一絲癲狂的甜蜜。

  他兩一直從白天躺到了深夜,一直到整條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空氣里瀰漫起了水汽,南桃才順從的將手交給了陸野。

  兩人站起來,看到了還等在一邊的路知知。

  陸野挑眉:「你是?」

  南桃先一步回答他:「這是我的朋友。」

  後來路知知有問過南桃,怎麼就在那一刻覺得她是朋友了,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南桃正在煮茶,青絲垂落眉眼淡淡,在絲竹聲中她淺笑回答:「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是一類人。

  路知知現在回想起過去,才恍然大悟,她們是一類人呀,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眼前的鐘文是南桃的手段嗎?

  路知知沒有告訴鍾文自己跟南桃的第一面有陸野參與,只是簡單說了六年前南桃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從來不說自己從哪來,家庭情況這些,只知道她父親跑了,母親去世了。

  聽到路知知說南桃的母親去世,鍾文覺得惋惜,卻也覺得一切都有了解釋。

  兩人又在長椅上無言的坐了一會兒,路知知才起身告別:「抱歉,如果我早些知道你與桃兒的這段故事,我就不會有這樣的認為了。」愛情,可能真的是會講究先來後到的吧。

  「沒事,路小姐,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我有一個律師朋友真的很厲害,應該會幫得到你的。」

  「好,以後再說吧。」

  路知知折身往外走去,走出西大的時候,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的擦著她的身體駛入了西大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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