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罰
2024-06-13 10:55:56
作者: 萌教教主
衛詩寧重重得對著范靈枝的寢房方向翻了個白眼,氣得不行。
而緊跟著別的幾位才人也都陸續到了,十幾個風華正茂的鶯鶯燕燕站在院子裡,各有相貌,倒也養眼。
轉眼便到了卯時,可范靈枝的寢房依舊不曾有動靜,衛詩寧實在是忍不了了,含怒道:「誦經祈福可是靈貴妃提的,如今她又帶頭睡懶覺,真是兩面三刀、心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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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一旁的張清歌低低笑著:「寧昭儀的這話,有膽子就當著靈貴妃的面去說。」
張清歌乃是兵部尚書張正天的愛女。張清歌的長相,和衛詩寧的嬌艷完全不同,是另外一種別有風情的御姐風。
身材很好,膚白貌美,和衛詩寧站在一處,顏值能和衛詩寧對打。
可惜張清歌再御姐,只要她站在范靈枝旁邊,就顯得寡淡不夠看,遠遠不及范靈枝的媚艷。
范靈枝就像是一簇濃郁的海棠,把別的宮妃都襯托成了暗淡的狗尾巴花。
張清歌這樣說,衛詩寧自是不服氣,嘲諷道:「清昭儀還真是會過河拆橋,昨日你還在我宮裡氣急敗壞得罵靈貴妃獨占著皇上不要臉呢,怎麼今日就轉頭嘲笑起我來了?」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響亮,嚇得張清歌臉色微變,忙四顧看了眼周圍,見旁邊的這些才人們各個都低了腦袋當做自己沒聽到,這才鬆了口氣。
剩下的才人們當然不敢插話,她們的家世加起來都沒有衛詩寧和張清歌顯赫,她們除了裝死,根本別無選擇。
張清歌氣得不行,對著衛詩寧壓下眉道:「你瘋了?!」
衛詩寧哼了一聲,不理她了,氣呼呼得站在一旁繼續吹涼風。
幾人一時相顧無言,現場陷入了一種異常尷尬的場面。
而過了須臾,祁顏葵也來了。
她的眼睛微微發腫,滿臉冷色,可見這位娘娘也是心懷怨懟,卻不得不隱忍伏低。
一直又等到了卯時二刻,范靈枝的房內才終於亮起了燈。
房內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很快的,便有宮人魚貫出入,服侍著裡頭的貴人沐浴更衣。
這般浩大的做派讓在場的妃嬪都驚了一驚,直到他們看到了大內總管劉公公之後,才恍然回過神來,——皇上竟是夜宿在這了!
眾人一時又驚又喜,特別是衛詩寧和張清歌,驚的是不知方才那些話可曾被皇上聽到,喜的則是今日竟能看到皇上,實在是刺激。
當時間,一行人連忙理了理自己的妝面衣衫,爭取以最好的姿態在皇上面前露臉。
呃,高冷的祁顏葵除外。
又過須臾,劉公公似笑非笑得走到了院子來,眸光發涼得對著衛詩寧和張清歌道:「聖上口諭,請二位昭儀進去一趟。」
衛詩寧和張清歌:「……」
他媽的,怕什麼來什麼!
二人顫巍巍得入了寢殿,一眼便見溫惜昭穿著九爪蟒袍坐在貴妃榻上,而范靈枝正嬌媚得斜倚在他懷中,像極了話本里描述的那種臭不要臉的狐狸精。
溫惜昭的臉色很是冷冽,直接開門見山:「寧昭儀與清昭儀以下犯上,侮辱貴妃,罰三月俸祿,降為貴人——」
可不等溫惜昭說罷,范靈枝已軟軟得撒嬌:「皇上,彆氣。妹妹們年紀小,不懂事,還是別降貴人了。」
「你如此辛苦服侍朕,卻被她們如此編排,朕實在是心疼你,」溫惜昭撫著她的脊背,面對她時迅速變成了另一種面孔,溫柔道,「罷了,你一向心腸軟,那你說,該如何罰她們?」
范靈枝天真得眨巴著眼睛:「不如就罰她們抄《金剛經》五百遍罷?由臣妾親自監督,但凡寫錯一字便從頭開始。便當給太后祈福了,皇上您覺得如何?」
溫惜昭大為受用,連連稱嘆愛妃一片孝心,感天動地,感人肺腑,感謝她全家祖宗。
同時又大力斥責了衛詩寧和張清歌如市井長舌婦,竟然在背後如此辱罵貴妃,簡直丟京城貴女的臉。
溫惜昭一番捶打,打得衛詩寧和張清歌腦袋發懵耳朵長鳴,這才大步離開去上早朝了。
衛詩寧和張清歌眼淚在心底流了十幾斤,——五百遍的金剛經,狗日的范靈枝,你簡直狼人本狼!
當然了,她們只是在心裡狠狠得把范靈枝吊起來鞭屍,面上卻還是故作鎮定得接受了懲戒。
范靈枝很奇怪:「你們兩個的腳抖什麼?」
衛詩寧和張清歌異口同聲:「跪久了,腳有些軟……」
范靈枝非常體諒她們,表示妹妹們缺乏運動,於是大手一揮,讓她們在院子裡蹲馬步,以此達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並十分好心得表示她們日後可天天到她院子裡來蹲馬步鍛鍊身體,但遭到了衛詩寧和張清歌的含淚拒絕。
可見她們對此也是深為感動。
處理了這則小插曲,除了在院子裡蹲馬步的兩個昭儀外,范靈枝帶領著剩下的妃嬪去了偏殿禮佛,為溫惜昭的逝母做祈福。
自然,住在華溪宮的蘭才人也在。
等禮佛結束後,眾人這才魚貫退出偏殿,只是,還不等眾人走出華溪宮,突得就聽身後的偏殿內,傳來了一陣花瓶被摔碎的劇烈聲音。
緊接著,便是范靈蘭激動的聲音傳來:「您是我的親姐姐,聖上日日歇在您這兒,您為什麼如此小氣,不肯將我引薦給聖上?」
范靈蘭一邊哭著一邊嚎啕:「您真是自私極了,連親妹妹都不願幫一把,您巴不得我回到那又冷又偏的冰泉宮去,是不是!」
范靈枝的聲音緊跟著傳來,竟是帶上了委屈的哭腔:「本宮從小到大將你帶著長大,如今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你真是讓本宮失望!」
一眾尚未離開華溪宮的妃嬪們全都愣怔了,各個都愣在了原地想要繼續吃瓜,可很快的,小刀便沖了出來,冷著臉道:「各位娘娘還不離開,是想留在咱華溪宮吃午膳嗎?」
華溪宮享著盛寵,就連宮裡的太監都格外有底氣,挺著腰杆子居高臨下得和她們說話。
眾人雖看不慣這狗奴才的勢力樣,可也不敢再多逗留,紛紛撤了。
倒是人群中的祁顏葵,忍不住有轉過頭,朝著那偏殿多看了一眼。
然後,她忍不住挑唇,微不可聞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