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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想毀約?」

2024-06-13 10:41:56 作者: 青眠

  看著周姨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

  夏黎才堪堪轉過身將視線落在了這扇被謝鄞上著鎖的房門上。

  視線停頓了幾秒,她才將目光收回走上了三樓。

  夏黎心不在焉地踏上階梯,不禁想起剛才周姨跟自己所說的話。

  關於謝鄞到底有沒有白月光這件事情,真真假假大家好像都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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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這個會被傳出來,那邊就代表著或許有這個可能。

  夏黎抿了抿唇,踩著拖鞋向上走時並沒有注意到站在三樓樓梯口正叼著她前段日子買的球開心地搖尾巴的椰椰。

  椰椰咬著球,雪白毛絨的尾巴不停地在空中搖晃著。

  圓溜溜的黑色眼睛正期待地看著緩步上樓梯的夏黎。

  心不在焉的夏黎沒有注意到它,還沉浸在自己胡思亂想的思緒中從椰椰的身邊走過,踏入了主臥。

  椰椰始終站在原地追隨著她的腳步,見夏黎進了主臥,沒有絲毫猶豫地立刻跟了上來。

  自從那次得到謝鄞的准許後,現在椰椰總會跑到三樓來。

  以往的它被施令不能夠進入主臥,但現在因為夏黎,它自然是有恃無恐了。

  椰椰跟在夏黎的腳步後面進了主臥,走到夏黎的腿邊乖乖坐下。

  毛茸茸的腦袋微微垂下,將嘴裡咬著的玩具球放在了夏黎的腳邊。

  夏黎反應過來的時候,椰椰正吐著舌頭看著自己,似乎是在乖巧地等待她陪它玩。

  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因為一些關於謝鄞的私事走神而忽略了椰椰的夏黎,趕忙彎下腰來,撿起地上的那個球,輕輕地往門口扔去。

  陪椰椰玩了一會,夏黎也有些累了,便簡單地洗了個澡打算上床睡覺。

  她像往常一樣將臥室里的燈光全部熄滅,平躺在床上時卻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她側過頭在一片黑暗中看向以往謝鄞躺的那個位置,被子蓋住的唇瓣輕輕抿了抿。

  好像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謝鄞的存在。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適應的......

  她卻沒有答案。

  夏黎長嘆出一口氣,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再想關於謝鄞的東西,再一次嘗試性地合上了眼睛。

  趴在房間地板上的椰椰正打著盹,可床上卻是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它那兩隻拉攏著的耳朵動了動。

  躺在床上的夏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略有些煩躁地直接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微蹙著眉轉頭看向那透過窗簾縫隙灑落進來的朦朧月光。

  夏黎的身子頓了頓。

  借著那道銀色月光,夏黎情不自禁地轉過頭看著身旁如今空出來的位置。

  下一秒。

  她挪了挪身子,躺在了以往謝鄞所躺的那塊區域。

  寂靜的黑暗房間中,她可以輕而易舉地聽見自己胸腔所劇烈跳動著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如同心房內住著一個正在敲鼓的小人,令她的全身都不自主地發熱。

  夏黎平復下自己的心情,輕闔上眼睛。

  明明是在同一張床上,可她卻莫名地覺得男人常睡的這塊區域上都沾滿著他身上淡淡好聞的烏木沉香味,令人安心的同時,也讓她大腦中那根緊繃著的弦終於鬆懈了下來。

  之後的幾天夏黎幾乎都睡在謝鄞的那半邊,偶爾醒來時發現自己早已經裹著被子回到了之前屬於她的那邊。

  這天,夏黎在經過反覆修改後,終於敲定了最終的西裝設計稿。

  她將稿子拍下來發給了謝鄞。

  正身處檀宮接待廳里的謝鄞,神情淡淡地端起面前桌上的紫砂茶杯,遞到薄唇邊輕抿了一口。

  「夏家很感謝之前謝總所給予的幫助,若沒有謝總,我們夏家也不會這麼輕鬆的便從破產的風險中脫離出來。」

  穿著墨藍色西裝的夏優明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著神情寡淡似乎是在認真品茶的男人。

  「謝總之前所借給我們夏家的錢,我已經全部打在了萬嘉的帳戶上,另外——」

  見一旁的男人將手中的紫砂杯不輕不重的放回桌上,夏優明的聲音頓了頓。

  反觀謝鄞,若無其事地用指尖輕拂過手腕上帶著的腕錶和佛珠,乾淨好看的指尖最終停留在腕上那串佛珠上,輕輕摩挲著。

  許是見夏優明忽然頓了聲音,男人轉過身看向向夏優明,幽深的眼底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

  即便是在商圈身經百戰了的夏優明,在和謝鄞那雙眸子對視上時,依然偷偷地在心中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夏優明莫名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咳了一聲,將剛才斷掉的話繼續說道:

  「另外,這段日子也很感謝謝總對我們家黎黎的照顧。」

  正在摩挲佛珠的指尖輕輕一頓。

  「我已經連帶著一部分的違約金一併打了過去,如果謝總覺得違約金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字字句句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了謝鄞的耳中。

  謝鄞的眸色一暗。

  「夏總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能夠讓人輕而易舉地感受到話語中濃濃的壓迫感。

  「謝總,我想之前就應該和你說過,我們夏家就只有黎黎一個女孩。」

  「從小到大,她都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謝總您現在又處在商業圈頂端的大人物,我們夏家實在不敢高攀......」

  夏優明的話說得很直白,沒有那麼的彎彎繞繞,謝鄞當然能夠清楚他話語中的意思。

  「夏總的意思是.......」謝鄞微微眯了眯眼,「想毀約?」

  男人不冷不淡的聲音在偌大的接待廳中響起。

  沒等夏優明出聲,謝鄞道:

  「夏總,我和夏小姐是正兒八經領了證的,雖然有協議,但也算是合法夫妻。」

  他漫不經心地靠在身後的沙發上,翹起修長的腿,淡淡道:

  「就算夏總想要毀約,難道不該去問一下夏小姐的意思嗎?」

  「謝總,黎黎她從小就很乖,沒有談過戀愛對男女感情之事也沒有那麼豐富的經驗,所以她不懂這些,就算問了可能也只是白問。」

  夏優明喝了一口手邊的茶。

  「我看得出來夏總很疼愛夏小姐,可難道作為父母卻連女兒的意願都能夠不問一下就倉促下決定,夏總這樣恐怕不好吧?」

  謝鄞微微揚眉:「這件事情,我想夏總倒也是不必著急,等我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回到京城,我們和夏小姐一起好好商議。」

  夏優明微微愣了愣。

  在來之前,他組織了好長一段的言辭,絞盡腦汁地想要說服謝鄞。

  可沒想到男人並沒有說什麼「明明說好了一年婚期」亦或者一些其他帶著威脅意味的話語,反倒是說等他回京在商議。

  那看來......

  夏優明微微點了點頭,或許帶夏黎回家這件事情並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麻煩。

  兩人從接待廳出來後,謝鄞提出讓夏優明在檀宮吃了飯再離開,卻被夏優明婉拒。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單手插兜站在接待廳的那棟樓前,神情寡淡地目送著夏優明的車緩緩離開檀宮。

  直到車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謝鄞才意味不明地將目光移開。

  站在男人身旁的季城感受到自家老闆身上帶著的那股低氣壓,出聲道:

  「老闆,你真打算回京城後就將太太送回夏家嗎?」

  聞言,謝鄞只是輕輕一挑眉:

  「當然不可能。」

  這不過是為了將時間拖長的伎倆罷了。

  好不容易將人拐到了自己的身邊,又怎麼可能會將她就這麼送回去?

  當然不可能。

  他一直都是個很自私的人,所以——

  只要是他認定想要的,他就一定要牢牢抓緊在他的身邊。

  季城道:「可是夏總那邊.......」

  謝鄞點了支煙,深邃的輪廓被青白色的煙霧所籠罩:

  「我自有辦法。」

  謝鄞回到檀宮主樓的時候,才看見夏黎所發來的設計稿。

  修長的指尖點開圖片,將圖片上的細節放大了些。

  緊接著,謝鄞的嘴角勾起了一道略顯的滿意的笑。

  夏黎等了很久的都沒有等到男人的消息,直接趴在床上美滋滋地看起了新的戀愛綜藝。

  忽然放在身旁的手機震動了兩下,夏黎本能地從身邊拿過手機,將其點開。

  是謝鄞發來的消息。

  還是一條語音。

  夏黎將正在電腦上播放的戀愛綜藝按下了暫停鍵,不自主地屏住呼吸按下了手機屏幕中顯示的那條語音。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不急不緩地傳入夏黎的耳中:

  「夏太太設計的我很喜歡,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緊接著,是下一條語音。

  「不知道謝太太能否在這個基礎上在幫我點綴朵白玫瑰?」

  夏黎的心尖猛地一顫。

  握著手機的手一抖,手機輕摔在了被子上。

  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於是便又將這兩條語音反覆聽了好幾遍,直到她真的確認這不是幻覺後,她的耳根子開始發起了燙。

  在他的西裝上點綴一朵白玫瑰......

  這很難不讓人瞎想是不是因為她......

  夏黎面紅耳赤地將手機扔在了一邊,將發燙的臉頰埋進了柔軟的被子中。

  不會真的是因為她的吧.....

  但......

  夏黎抿唇,心中有這個猜想卻又不敢去真的和男人求證。

  萬一到時候男人說不是因為她,那這不就顯得她很自作多情嗎?

  夏黎翻了個身,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伸出雙手搓了搓緋紅的臉頰。

  ......

  晚上的時候,謝鄞剛處理完公務,季城便拿著一批報告走了進來。

  「老闆,聽說過段日子在維多利亞港會有一場珠寶拍賣會,剛才主辦方的人打電話來,想邀請老闆去參加。老闆您看,需要我把它拒絕掉嗎?」

  謝鄞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撩起眼眸看向站在書桌前的季城:

  「不用回絕,到時候去一趟。」

  「好。」

  季城離開後,謝鄞將手中的文件放下。

  拿起一旁的手機看著女孩之前所發來的線條小狗舉著牌牌說「OK」的表情包,深邃的眼眸中化開了一片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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