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條件

  遲明洲臂彎搭在沙發扶把里，淡淡瞥了眼低眉順目，明明緊張的要命，還要儘量做出端莊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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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常來這？」

  阮綿綿搖頭，如實解釋：「劇剛殺青，最近沒有工作安排。哥哥他怕我無聊，就讓我來這裡。」

  「回來也有段時間了，去看過你媽咪了麼？」

  不解他怎麼問起這個，被他平靜沉著的眼眸看著，阮綿綿實話實說：「還沒有……」

  記得封瑾御說過，遲明洲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不喜歡她媽咪。

  媽咪做過的那些事，阮綿綿大致有了些了解。

  私心裡，她不是很願意相信媽咪是那樣的人，會做出那些傷人害己的事。

  可三年前那些事，阮綿綿至今歷歷在目。

  她其實並不了解媽咪的為人過往。

  都說不關她的事，是媽咪的選擇，可不管怎麼樣，阮疏雨都是她的媽咪，她做不到可以忽視一切。

  膽怯的下意識逃避，可如今遲明洲問起，她也不能再繼續裝傻。

  「二舅舅，對不起。」

  突然的道歉，遲明洲一愣，阮綿綿眼周圍不知不覺泛紅，攥著手指說道：「媽咪做的事……我聽說了一些。」

  「都聽說什麼了？」

  「他們都說是媽咪害得封瑾御的媽咪……他們說是媽咪做的，不管我的事，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媽咪。二舅舅，媽咪她已經知道錯了，她生了很嚴重的病……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她……媽咪脾氣不好，她可能是不懂事，她……」笨笨的想替阮疏雨道歉，可是不知道事情具體原委，阮綿綿連措詞都組織不好。

  「我不是想讓二舅舅原諒媽咪……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我都明白的。我、我只是想替媽咪向你道歉。以後、媽咪以後都不敢了的，她會改的，不會再做錯事了。」

  阮綿綿懇切的道歉，聽在遲明洲的耳朵里，卻頗為諷刺。

  「阮綿綿，你是個好姑娘。當年你沒有怪罪安安，還安撫她，沒讓她一直困在自責愧疚中，我很感激。只是有些事，一碼歸一碼，不能淪為一談。」

  遲明洲呷了口茶，不緊不慢道：「你媽咪做得事，確實不能怪在你的身上。不過，沒有阮疏雨，你就沒有今天的一切。既然你享受了她帶給你的利益，她的所作所為，你如何撇得清關係？你是她的女兒，你能跟你媽咪割捨開來麼？」

  「對不起。」阮綿綿心臟緊緊揪著，鼻子酸澀：「我……」

  「阿御跟安安都很喜歡你，你也確實是個好女孩，他想把你留在身邊，我不反對。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能答應，我便允許你們在一起。」

  條件？什麼條件？

  阮綿綿茫然：「什麼條件？」

  「一個殺母仇人的女兒，就這樣嫁給阿御，你讓他母親黃泉下如何安息？你想跟阿御在一起可以，但是，我不會同意你嫁進封家。你如果願意沒名沒分跟著他，接受他另外娶妻生子，我不會阻撓你留在他身邊。」

  明明是溫和平靜的語氣，每個字卻如刀子扎在阮綿綿的心口裡。

  沒名沒分……

  接受他娶妻生子？

  熱淚瞬間席捲了眼眶，她白著小臉不由自主的搖頭。

  「你如果接受不了，就早些離開他。至於你們的孩子封斯堂，你若捨不得，他的撫養權，就歸你。贍養費補償，你儘管開口。你別覺得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的好媽媽實在貪心惡毒！」

  遲明洲淡道了一句，起身正要走，緊閉的門扉卻在此時打開。

  封瑾御瞬間就察覺到了辦公室里微妙的氣氛，以及俏臉蒼白的阮綿綿。

  他眉頭緊皺，剛過去摟住阮綿綿安撫，一聲二舅剛出口，遲明洲意味深長的道了句：「明天回家裡吃個飯。」

  就離開了辦公室。

  傅琛見狀，去送遲明洲。

  辦公室門扉關上，封瑾御握著阮綿綿單薄的肩膀，長指替她擦拭眼淚：「綿綿，怎麼了？是二舅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