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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溫柔刀

2024-06-13 10:12:59 作者: 柳從善

  江潤渾身一顫,短暫的僵硬過後,回頭對上的是一雙深琥珀色的眸子。

  男人唇邊噙著分笑意,隨手關上門把,邁著長腿過來,輕輕地就把元寶兒從她懷裡抱了過去。

  太溫順的貓,有時候也不好。

  

  就這樣被抱走了,竟然絲毫不知道反抗,還乖乖的被壞人給抱著。

  「傅先生,你怎麼過來了?」江潤不著痕跡緊攥著粉拳,盈盈美眸詫異,清純動人。

  「正巧在附近,過來看看。」

  傅東霖抱著元寶兒在她身側坐下,打量著她:「好些了嗎?」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聲音淡淡,似有拘謹。

  傅東霖將她情緒收入眼帘,挑眉:「悶悶不樂,是不高興我過來?」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江潤心臟咯噔了聲。

  江潤輕輕垂落眉眼,撩撥著秀髮,淡淡的聲是在她身上罕見的溫柔乖順,解釋道:「我只是沒想到,傅先生你日理萬機,會有時間來看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麼可能不待見傅先生你。」

  傅東霖頷首,骨節分明的手掌支著床沿:「那天晚上,喝多了沒個輕重。」

  江潤搖搖頭,表示沒事,不想再提起那噩耗般的夜晚。

  即便是她不得已有意營造,刻意要接近傅東霖。

  但當日情形,稍有不慎,她小命也險些嗚呼哀哉……

  江潤不著痕跡攥緊手指。

  傅東霖抬起的大手放在她發頂里:「上次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

  「傅先生年輕有為,無可挑剔。我也很仰慕您,只是……很抱歉,我不是那樣的女人,那天我只是太心急我父親的醫藥費,想差了才會進夜宴。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介入別人的家庭。」

  江潤呼吸侷促:「您這樣優秀的男人,隨便招一招手,就有許多美女對你前仆後繼吧?我不過姿色平平,實在不值得傅先生您上心……」

  「前仆後繼的美女,怎麼比得上你。」

  江潤怔了怔,歪著腦袋狀似訝異:「原來傅先生,喜歡征服?」

  傅東霖眉輕挑,眼裡淡淡的笑意,沒承認也沒否認,只說:「你父親的治療,不必擔心,我會替你安排。」

  「傅先生……」江潤話還沒說完,男人修長手指攫住她的下巴,指腹落在她唇瓣里,俊雅的外表下是難以察覺的邪肆:「我很喜歡你,你可以考慮我的條件,不必著急拒絕我。」

  傅東霖笑了笑:「當然,你若認為不夠豐厚,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包養我,我挺不習慣的。」

  江潤自嘲,內心更是諷刺和顫抖。

  幾次打交道,一早就看清,這男人溫雅外表下的狠辣變態。

  若不是為了線索,她早不耐煩,也不敢跟他這樣的老狐狸周旋。

  但即便想接近傅東霖,江潤也清楚,不能太早順了他的心。男人骨子裡的劣根,都喜歡征服挑戰,太輕易答應,遂了心意,哪裡還有興致再把戲給唱下去。

  她一拒再拒,傅東霖也不惱。

  「改日我再來看你,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美女的忙,我很樂意幫。」

  傅東霖走後,江潤內心都無法平靜下來。緊攥著的手,都隱隱的在顫抖。

  正失神,門被推開,江潤本能以為是傅東霖可能去而復返,回頭,傅先生三個字剛出口,對上霍成勛輕眯起的桃花眼,她俏臉微白。

  「你,你怎麼又來了。」

  「不是傅東霖,挺失望啊?」霍成勛挑著眉,俊臉一瞬陰鬱,周身的氣場很不好惹。江潤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轉身,臂彎被握住,被迫回頭跟他對視。

  江潤心裡湧起一股不耐,薄怒道:「你幹什麼?」

  「他來找你做什麼?」霍成勛眯起的眼眸危險,逼仄著她。江潤心尖一顫,緊張感不由自主升起。

  卻又不甘心屢屢在這個男人跟前認慫。

  「一個男人來找一個女人,你覺得能做什麼?」

  江潤手撐著病床,仰著臉直勾勾對視,嘲弄鄙夷:「你平時找喬箏做什麼,他來找我就是做什麼。」

  「江潤。」霍成勛眸色冰冷,骨節分明的大手幾乎掐斷她的細腰:「是不是以為,你受著傷,住著院,我就不會動你?」

  「我怎麼敢這麼以為?」

  江潤嘲弄:「你有本事你就動,你也不是一兩次強迫我,對我禽獸了!你最好就弄死我。我告訴你,我就算死,我不會自甘墮落給你這種人渣當情人的!」

  學的是九年義務教學,念的是法律。

  江潤不恥也絕不會允許自己當小三,做情婦。

  接近傅東霖是不得已,可她跟霍成勛算怎麼樣回事?她又沒有哥德摩斯綜合徵,除非她是瘋了,才會想跟霍成勛這個人渣有所發展。

  阮綿綿當初受的苦,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只恨她沒有本事,把這群人渣告上法庭,送他們牢底坐穿套餐。

  絕不會屈服於這些人渣的!

  「我是人渣?」霍成勛眼眸陰鬱,周身戾氣令人發怵。江潤偏過頭懶得理他,掀被子想繼續睡,被他一把拽到跟前。

  「你……你干什……唔……」

  唇幾乎被咬破的疼痛,她秀眉緊蹙,用盡力氣也無法推開他的桎梏。

  霍成勛摘下眼鏡,慢條斯理的放在一旁,風流多情的桃花眼邪肆,「厭惡我?不屈服我?我人渣?行啊江潤,我就讓你看清楚,等會你怎麼求這個人渣,憐惜你!」

  江潤瞳孔緊縮,俏臉煞白想踹開他,腳裸被他一把握住掀倒在床里……

  霍成勛的狠,不同於傅東霖的殘暴,向來溫柔刀,刀刀剜人心,痛的從來不是身體,被折磨的也不是身體,而是意志。

  江潤恨透了他,再不情願,想殺了他,可每每這種時刻,又卻只能沒骨氣的求他不要這樣過分。

  她哭的渾身顫抖,軟在病床里早已經沒了力氣,如同貓兒般咽嗚,連頭都抬不起。

  霍成勛提著探過腦袋來的元寶兒放到床底,長指把玩著貓下巴,勾唇萬味道:「小孩子家家的,湊什麼熱鬧,小心長針眼。」

  元寶兒委屈的喵嗚了聲,屁股被拍了一把,咻的一下躥入床底。

  霍成勛點了根煙,瞧著那捲著被子還在抖的人兒,長臂一伸拽到懷裡:「真這麼有骨氣,倒是別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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