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感性
2024-06-13 10:12:15
作者: 柳從善
封瑾御骨節分明的大手握在門把里,清越的墨眉輕蹙,詫異阮綿綿在這。
男人瞥了眼站在阮綿綿的霍成勛。
「小綿綿一聽說你為了她酗酒一夜不歸,心疼壞了,特意讓我帶她來看你呢。」
霍成勛掌心握在阮綿綿單薄的肩膀里,眼神曖昧:「對吧,小綿綿。」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看他的,我是討厭你,不想你在醫院裡會氣到潤兒,故意找藉口把你支開的。」
她俏臉是一種孤僻淡淡的冷,咬著唇內側的軟肉,推開霍成勛的手,就走向電梯,仿佛不願意在這多待哪怕是一秒。
三人不明所以。
皆是被阮綿綿的話給弄懵了。
封瑾御墨眉緊蹙成一個川字,沉沉盯著阮綿綿單薄倔強的背影。
傅琛欲言又止:「少爺……」
……
阮綿綿走的很快,心裡苦澀的難受。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茫然感。
進入電梯,始終沒抬起俏臉,低著頭摁下電梯鍵。
忽然,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乾淨修長的大手及時握住馬上閉合的電梯門,側身走了進來。
阮綿綿低眉垂眸,映入眼帘的是乾淨的黑皮鞋,黑色的西褲……她不敢往上去看,心跳的很快很快……
狹仄封閉的空間裡,氣壓低到了冰點。
男人軀幹偉岸,長身玉立在她跟前,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強大磅礴,就在她跟前,讓她無法去忽視。
也不願不想去看。
年輕的女人含胸駝背,幾乎慫成團。
那臉那神態卻是一種孤僻淡淡的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封瑾御墨眉緊促成一個川字,發乾的喉嚨,字卡在喉結里,上不來下不去,只睨著她圓飽小臉蛋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雙方僵持,當電梯門再度打開,阮綿綿偏身要出電梯,男人擋在她的跟前。
矮身要從他腋下鑽過,封瑾御長臂一伸扣住她纖細腰肢。
緊緊貼在一起,阮綿綿胸都要被他壓扁了。
她臉蛋紅的發燙,手掌抵在他偉岸胸膛里:「你幹嘛?你趕緊放開我。」
封瑾御神情傲居睥睨著懷裡的小人兒,輕啟的薄唇一字一句:「倒是我問你,什麼意思?」
又要來,又要走。
他近乎咄咄逼人,阮綿綿鼻子一酸,委屈的苦澀在心頭裡泛濫,卻是不容許自己再跟以往一樣,只會跟個小孩子一樣在他懷裡哭哭啼啼。
「我還有事,我要先走。」
「什麼事這麼著急,讓你連個招呼都不打,看到我就走。」封瑾御墨眉深蹙,她輕抿粉唇一言不發。
阮綿綿悶不吭聲,握緊的小拳頭指甲直直陷在柔軟的掌心裡,心裡發堵。
封瑾御只以為她是因為昨晚的事,還在拿喬。
他問她:「還在生昨晚的氣?」
氣氛凝固,男人的氣息逼仄充斥著阮綿綿。
阮綿綿烏沉沉的眼眸溫熱潤潤的,鼓起的勇氣不露怯,說:「昨晚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不是還有電視台的採訪嗎?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也還有事,我要先走了。要是被拍到我跟你一起,我這樣的小傻子,肯定會讓你蒙羞的。」
軟糯糯的嗓音輕輕,說出口的話,卻讓封瑾御眉頭緊鎖。
他一怔,愣神之際,懷裡的人兒已經先一步推開他,抱著元寶兒往大門的方向跑,絲毫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男人沉下的鳳眸布滿陰霾,眉眼間的冷戾,壓都壓不住。
卻又因為阮綿綿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什麼她這樣的小傻子讓他蒙羞?
思緒還沒有理清楚,這時,霍成勛跟傅琛已經從電梯裡下來,見到封瑾御周身陰霾佇立在電梯門前,皆是愣了愣。
霍成勛墨眉挑起:「小綿綿呢?沒哄好,跑了?」
男人冷冷掃了他一眼,盯得霍成勛滿臉無辜:「這樣看我幹什麼?惹她生氣的又不是我。」
末了,霍成勛又道:「照我看,你真是把她給慣壞了,脾氣一天比一天的大,治不了是麼。」
以往只會跟在封瑾御屁股後面跑的阮綿綿,哪裡會有現在這麼大的膽子和脾氣。
封瑾御臉色愈發難看,傅琛適時出聲提醒:「少爺,你跟電視台約了十點半碰面,是現場直播,還有半個小時。」
霍成勛收斂了幾分,無奈對封瑾御道:「還有事就先過去吧,人已經回來了,還能跑不了不成?三年都忍了,不差這幾日。」
就沒指望能從這人口中聽到什麼好話。
封瑾御壓下眉眼間的戾氣,沉聲道:「你跟她說什麼了?」
霍成勛一愣,挑眉不解:「我能跟她說什麼?」
一副阮綿綿生他的氣,與他有什麼干係的表情。
封瑾御也不知道的在想什麼,俊美的臉龐冷峻深沉,僵持片刻,攜著傅琛上了車。
腦子裡揮之不散是阮綿綿方才的態度。
弄不清她那小腦袋瓜子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傅琛從後視鏡里看到這一幕,稍一遲疑問道:「少爺是在想綿綿小姐?」
封瑾御摸了根煙點上,被蒼白煙霧籠罩的清俊臉龐陰霾,戾氣十足。
除了阮綿綿,哪個女人還能如此影響左右封瑾御的心情。
傅琛道:「綿綿小姐這兩年多都是自己在橫店裡,比起兩三年前是要孤僻敏感了一些。難過了這麼久,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又單純年少,少爺你突然間回心轉意,小少爺的事,給她的衝擊力都不小,她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也是正常。」
情緒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
人的理智跟感性,總是不太相融。
理智上封瑾御知道要他該給阮綿綿時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感性里,又恨不能她即刻就回到自己身邊,一如往常。
相互矛盾的心理煎熬。
男人一根接著一根煙的抽著,始終沒出聲。
傅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吟了片刻,對封瑾御道:「剛剛金小姐替遲委員拿文件過來給你……綿綿小姐,該不會是看到金小姐,誤會了吧?」
封瑾御聞言一頓,適才想起,剛剛金晗欣來的事。
金晗欣除了是鈔票子的早教,同時也是遲明洲的秘書,當時聘請家教,便是沈知月安排她過來。
可阮綿綿向來霸道,藏不住事。
真誤會,剛剛怎麼不問他?
貫來都很直接,不像會沉默。
男人沉眉不語,傅琛提醒:「打個電話問問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