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長痛不如短痛
2024-06-13 10:08:27
作者: 柳從善
阮綿綿粉唇輕抿,遲疑著,還是不是很放心的對封瑾御說:「你要回來哦,我給你做好吃的。」
她是在徵詢他的意思,可以察覺到她微微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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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就回,晚飯讓萍姐做就好,別太累著你。」
封瑾御這樣說,俊容稍緩了幾分,抬起的溫暖大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蹙眉命令:「聽話,先回家。」
阮綿綿眼眸溫熱:「我會很乖的,你不必擔心綿綿,我能照顧好自己跟小寶寶的。」
封瑾御嗯了聲,被她緊抱著,男人彎下脖子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阮綿綿才依依不捨的上了停在路邊的賓利車。
賓利車沒入車流,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袁洋收回目光,對身側點了根煙的封瑾御道:「她什麼時候跑過來的?該不會是昨晚吧?」
男人沒吭聲,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不怪封瑾御那麼生氣,一個年輕貌美的孕婦,大晚上自己出門,可想而知是有多危險。
就算不放心,也理應跟他們說一聲。
真想來,讓傅琛去接她過來都行。
偏偏她是自己跑過來。
也該慶幸她運氣好,並沒出什麼事。
袁洋思索了一會,自覺還算客觀的說:「這孩子且不說留著是個麻煩,也未必能保住。長痛不如短痛,她那麼聽你話,估計難過一陣,也就沒事了。」
封瑾御沒吭聲,點了根煙狠吸了一口,往後靠著的身軀,俊臉輕抬,卻是無比的嚴肅。
封瑾御年輕,心思卻很深,是幾個好友兄弟中最摸不透城府的。
袁洋倒是挺喜歡阮綿綿這小丫頭的,又跟封瑾御是鐵交情,只是身為旁觀者,事情關乎人命,他倒也不好多干涉他的決定。
換做別的女人也就罷了。
左右不過是多個孩子,又不是養不起。
偏偏阮綿綿有個不省事,蛇蠍心腸的媽,這個孩子留還是不留,都是個隱患難題。
……
萍姐送傅琛出去後,便凝著臉關門進來。
阮綿綿正在臥室里換衣服,準備去上課。
萍姐敲門進來,握著她的手對她叮囑,以後不能再不告訴她,就自己跑出去,他們都很擔心她。
昨晚被封瑾御那一通脾氣呵斥,阮綿綿已經知道錯了。
她吸了吸鼻子,誠惶誠恐保證自己以後不會了。
她年紀輕,智商不足又很單純。
很多事,她是意識不到嚴重性,是非對錯都需要人諄諄教導才能理解辨別。
阮疏雨忙於事業跟周旋在男人身邊,很少有時間管阮綿綿,見她又一向乖巧懂事,便也沒有多費心思。
以往住在胡同里,還有江潤一家子能照顧她。
如今阮疏雨出國,江潤又跟她鬧了矛盾,她的世界裡就只有封瑾御了。
但最近封氏集團的局勢才稍微穩定,更不乏虎視眈眈的在盯著時不時給封瑾御使絆子找點麻煩。
他忙的分身乏術,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來坐穩現在的位置,在商界站穩腳跟。
連陪她,都是儘量抽空,卻也難免有疏忽。
這個重任,只能落在照顧她的萍姐身上。
「我以後不晚上自己出去了,萍姐你不要擔心,我會乖乖聽話的。」阮綿綿眼眶泛紅,堅定向她保證。
萍姐心疼的摸摸她的腦袋,和藹道:「路叔叔已經在樓下等你,綿綿小姐先去上課。」
下午的課,阮綿綿聽得心不在焉,分明是有心事。
姜東平坐在她後面的位置,跟她說話,少女不怎麼搭腔。
便偷拍了她的照片發給袁野:【今天她狀態不太對勁,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阮綿綿心不在焉的上完課,就收拾東西走。
姜東平心裡有點急,袁野怎麼還不過來。
有心想幫他拖一拖阮綿綿,偏偏這小妮子不愛理人,絞盡腦汁找藉口,她都搖頭。
學校的林間小道里,他還一直跟著。
最後還是阮綿綿煩了,擰著秀眉道:「東平同學,你是有什麼事嗎?我要回去了的,你不要跟著我了。」
封瑾御答應她今晚會回來吃飯的。
要是回去晚了,哥哥會擔心的。
她都答應哥哥,要乖乖的。
她不能給哥哥惹麻煩,讓哥哥不高興了的。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是大人了,她能照顧好自己跟小寶寶的。
少女在心裡想著,更不愛搭理姜東平。
姜東平有些尷尬,扯著唇角訕訕道:「那個……阮綿綿,你一會再回去唄。野哥找你有點事,好像說要帶你閨蜜江潤來見你,你等會唄。」
「潤兒要來找我嗎?」
阮綿綿詫異地停下步伐竟也不急著走了,眼睛睜的圓圓的追問他:「潤兒真的要來嘛?她什麼時候來?」
她很想很想潤兒了。
不想跟潤兒絕交的。
想著,她眼眶又漸漸溫熱泛紅。
阮綿綿情緒變幻莫測,總歸沒有再走。
姜東平還不知道,提一句她閨蜜要來,她就老實了。
早知道,就早說了,虧他剛剛還找了那麼多的藉口。
在路邊的休息長椅里坐下,姜東平見她低著頭呆呆地也不吭聲,便問阮綿綿要不要喝水,他去買,讓她等他一會。
見她頷首,姜東平鬆口氣去買水。
阮綿綿拿出書包里的毛線團,繼續織小襪子。
是萍姐教她的,她要給小寶寶織很漂亮的小襪子。
她可以當很好很好的媽咪的。
她織的還有些費勁,技術明顯比給封瑾御織圍巾的時候要好了不少,只是速度仍舊慢吞吞的。
「嘖,織的真醜。」
頗為嫌棄的聲音落在耳畔,阮綿綿愣了下,蹙著秀眉抬首。
傍晚的天霞紅,她跟前站著的年輕女孩穿著黑色衛衣夾克,破洞牛仔褲搭配著紅色的AJ鞋,短髮乾爽利索,膚色很白,生的一張妍麗清秀的臉,挑著眉蔑視著她。
阮綿綿咬著下嘴唇,擰緊的秀眉委屈,氣鼓鼓著雙腮,想反駁又很沒底氣,默了一會,她低下頭不理她。
「……」遲意安一下子睜圓了眼睛,神情稍顯錯愕。
不應該反駁她嗎?怎麼不理人了?
「我跟你說話,你幹嘛不理我?你有沒有禮貌啊?」遲意安雙手環胸,挑起的眉很不滿。
見她還是不理人。
遲意安不忿,莫名升起一股尷尬,活像她一個跳樑小丑。
她瞪著她一會,心一橫,乾脆大大咧咧在她身旁坐下,翹著二郎腿道:「你聾了啊?聽不到我跟你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