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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禍根

2024-06-13 10:01:54 作者: 米糰子

  見是李翊,陸晚並不意外。

  

  但讓陸晚意外的,卻是他身上的裝束。

  他身上穿的竟是那日陪鄧清妤逛集市的那件青色直裰,最常見的尋常男人的裝束。手裡還提了一個包裹,見陸晚看過來,將包裹扔到她手裡。

  陸晚不明所已的打開包裹,裡面竟是一套與他同色的尋常婦人服飾。

  「換上,帶你去看大夫。」

  中午飯桌上,她捂住嘴巴偷偷嘔吐,其他人沒發現,可沒逃過他的眼睛。

  他熟門熟路的走到桌前坐下,等著她換衣服。

  陸晚大概猜到他要幹什麼,氣笑道:「殿下多心了,我只是胃裡積了食……」

  「你的話,本王一句都不相信。」他打斷她,語氣冷徹,容不得她反駁。

  陸晚真的要氣笑了——說好不再糾纏她,又翻牆進來了。

  明明說話不算數的人是他。

  看他今天的架勢,趕是趕不走的。

  陸晚放下包裹,俯身去撿地上的碎銀,不再搭理他……

  大大小小的碎銀散了一地,陸晚挨個撿過去,一塊都不落下。

  李翊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她撿。

  剛巧白日裡她一直躲著他,這會子剛好慢慢看個夠。

  長夜漫漫,反正還有的是時間。

  從挺翹的臀,到纖細的腰,再到鼓圓的胸口,最後落在白皙纖細的手臂上……

  天氣熱起來,晚上沐浴過後,因不需要再出門,陸晚身上穿著清爽的紗裙,半長不短的袖子,剛好到手肘處,露出的那一小截,嫩白如剛出水的蓮藕。

  這雙手臂最不老實了,勾過他的脖子,環過他的腰,纏著他做過許多瘋狂的事……

  李翊小腹繃得發脹,算算日子,上回要她好像也不過就是幾天前,可感覺已經好幾輩子沒碰她。

  袁世子的戰術持久可用,但他忽略了一點,他的身體忍不了她那麼久……

  但今天來,是有事要辦的。

  一壺茶被他喝見底了,才稍稍將體內的燥熱壓下去半分。

  李翊俯身撿起腳邊最大的幾塊銀子,捏在手心裡,像拋石子一般的玩著。

  銀子被他拿走,陸晚雖然心痛,但不敢開口問他要,只抱了錢匣子準備出門去找蘭草。

  「你若乖乖跟我去,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若不肯,本王就打暈你帶走,二選一,你自己選吧。」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但陸晚兩者都不想選。

  他這個時候提錢,明顯是將她當成那種貪財不要廉恥的女人。

  她道:「殿下放心,我每回都有喝藥,不會留禍根。」

  禍根?

  李翊勾唇譏諷一笑,明顯不相信她。

  陸晚看明白了,他這是怕自己偷偷懷了他的孩子,拿著孩子挾迫他。

  所以不親自帶她去大夫那裡診脈清楚,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陸晚突然覺得很噁心。

  她放下錢匣子,拿起那個包袱,朝後面的內間去了,不一會兒換好衣裳出來,對男人道:「走吧。」

  李翊扔了碎銀,起身走了。

  有他在,自是不用偷偷摸摸走後門,李翊一把摟住她的腰,往後牆方向去。

  一路上,她被他摟在懷裡一動不動,那怕身子懸空失去安全感,她的雙手一直垂在身側,不肯去碰他的身體。

  李翊低頭看向她,她的臉壓得很低,看不清她的形容,但李翊感覺得到她對他的排斥。

  出了後牆,遠遠看到長亭駕著馬車停在那邊等他們,陸晚腳剛落地,正要離開他的束縛,可摟她的腰肢的手卻更緊了,一把將她壓在身後的樹幹上,兇狠的吻,毫無徵兆的鋪天蓋地而來。

  長亭見了,連忙轉過身,熄滅車前的風燈。

  黑暗裡,他咬著她的唇,咬出血都不放,像似要將這些日子她對他做的事,統統報復回來。

  陸晚舌尖都被咬破了,口腔里又痛又麻,滿是血腥味。

  她心裡又驚又怕又恨,這個男人,真的像一個瘋子!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被他折磨死的……

  眼淚止不住的往淌,陸晚嗚咽著掙扎著,可她那裡是他的對手。

  他將她的雙手擒在樹上,雙腿也被壓得動彈不得,陸晚沒有力氣再掙扎,軟軟的靠在那裡,任由他索取。

  見她安靜下來,李翊才鬆開她,吐出一口嘴裡的血沫,打橫抱起她往馬車走去。

  長亭駕起馬車,往上京西邊的安樂坊去。

  馬車裡,李翊擦了把嘴邊的破皮,看到她一副恨不得與他拼命的憤恨樣子,冷嗤道:「只不過親你一下,還沒把你怎麼樣呢。」

  陸晚罵他都覺得浪費自己的口水,況且整個嘴裡,破的破,爛的爛,一張口就痛。

  後背也被粗糙的樹幹擦破,火辣辣的痛著,渾身的衣裳也皺褶得不成樣子。

  她知道他是要帶自己去看大夫,可這副形容,等下要怎麼見人?

  陸晚咬牙坐起身子,拿帕子擦乾淨眼淚,又整理了頭髮衣裳。

  她從馬車的抽屜里找到一把銅鏡,等看到自己嘴唇上的形容,心裡的惱恨再難克制,咬牙譏諷道:「殿下是有多饑渴難奈,難道鄧娘子滿足不了你嗎?」

  此言一出,車廂里的空氣瞬間凝住了。

  李翊瞬間被激怒,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你休想羞辱她,她跟你不同。」

  陸晚眼眶泛紅,咬牙對上他冷戾的眸子,「那在殿下眼裡,我是什麼?」

  李翊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鬆開手別過臉去。

  他什麼都沒說,但眼神里的意味她看得分明。

  有時,神情間的污辱,比言語更傷人。

  陸晚不禁又想起,那日,她冒雨去煙雨樓求他,他負手高高站在雅間窗戶口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比看台上的妓子鄙夷多了。

  她知道,從她主動爬上他的床那一刻開始,她在他的眼裡,就是這麼個下賤的人。

  陸晚閉上眼睛,忍住眼眶裡的淚水不再流出來……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醫館門口,陸晚隨著他們一起下車,裡面的大夫等候他們多時了,陸晚一進去,他什麼都沒問,就開始給她診脈。

  陸晚跪坐在醫案前,伸出纖細的手,木然的任由大夫替她把脈。

  李翊站在院子裡,目光透過半開的木門落在她身上,身側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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