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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怎麼不死在裡面

2024-06-13 09:01:11 作者: 咔咔哇咔

  方想年牙齒咬的咯吱響:「唐淺!」

  唐淺砰的一聲拍響桌子:「楊夏是你的孩子,閆箏就不是了嗎?」

  方想年眼圈通紅,脖頸崩出一縷縷青筋。

  唐淺冷冰冰的盯著他:「從你進去後,閆箏來了十九趟,你除了最開始打個託孤一樣的電話後,一面都不見他,你欠誰的我不管!閆箏欠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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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淺唇線繃直,冷冰冰的接著說:「如果你這邊宣判了,誰也擋不了他弄死邢遠喬,方想年,你不能這麼對閆箏。」

  唐淺眼圈默默的紅了:「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整日整日的吃不了一碗飯,你不能這麼對他!」

  方想年頹然的扒拉腦袋,「那楊夏怎麼辦?她做夢都是在對不起她的姐姐,她因為喜歡我,都要瘋了你知道嗎?」

  唐淺:「那你怎麼知道她要瘋是因為你和她姐姐的死有關?萬一不是呢?」

  唐淺看著他:「萬一不是呢?萬一這個要瘋,是因為你怎麼都不喜歡她呢?」

  方想年愣住。

  唐淺背靠在椅子背上,長嘆口氣:「我曾經問過閆箏,親情就這麼重要嗎?」

  「閆箏說,因人而異,於是我嘗試帶入楊夏。」

  唐淺哽咽了:「若是楊夏對養育她幾年的姐姐放不下,對你,這個養了她十幾年的又怎麼會放得下。」

  唐淺別開腦袋,喃喃的罵了句:「都是傻子。」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叩了叩桌面:「你趁早打消二十年朝上或者是無期的想法,只要我活著,絕對不可能,你可別忘了,我後面還有你簽字交付的十八家律師事務所,還有閆箏的法務團隊,」

  「方想年,等著無罪釋放吧。」

  「別。」

  唐淺抬頭看他:「為什麼別?夏楊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和那群權貴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說出來,我要怎麼去幫你還有楊夏!」

  方想年低垂的頭顱抬起,眼睛紅成血:「她姐姐的死,不能曝光。」

  唐淺愣住。

  方想年一字一句,「她姐姐的死,不能大白於天下,絕對不能!除非我死!」

  唐淺愣住,全身汗毛豎起,她眼底湧出淚:「為了錢對嗎?」

  唐淺看了夏楊的資料後一直在疑惑。

  她哪來的錢?

  哪來的錢上大學,哪來的錢不工作就能養楊夏,又哪來的錢資助邢遠喬上政法大學,到底是……哪來的錢?

  除非是……交易。

  在那個沒有攝像頭,說不清到底怎麼死的賓館裡。

  只能是交易。

  唐淺梗著喉嚨,哽咽道:「是為了養楊夏,為了供心上人邢遠喬是不是?」

  方想年不說話。

  唐淺淚流滿面,狠砸了下桌面:「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和你談戀愛,你又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你就該說出來讓邢遠喬知道。」

  「可他是夏楊喜歡的人啊。」

  唐淺尖叫:「跟你有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從頭至尾,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啊!」

  「但是我喜歡她。」

  唐淺愣住,久久回不過神。

  起身出去的時候有些恍惚。

  方想年起身喊:「幫幫楊夏,幫幫邢遠喬,別讓她的死大白於天下,他們會……受不了的。」

  唐淺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

  應該怎麼幫?

  應該怎麼幫才能既遮掩了夏楊的死,還能讓閆箏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人出來。

  她腳踩剎車,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盤,片刻後趴在上面疲憊的呼吸。

  幫不了。

  要麼方想年判刑。

  要麼夏楊的死因大白於天下。

  她重新踩油門回去。

  快到家的時候,踩了剎車。

  閆箏倚在門口,雙手插著兜,腳一下下的在踢踏著地面。

  唐淺抿唇,眼圈紅了。

  她開車門下去。

  喊了一聲:「閆箏。」

  她不知道該怎麼幫,只能問閆箏。

  ……

  方想年因為申請了閉庭審判,再加上閆箏的安排,二審結束的無聲無息。

  審判結束後。

  唐淺去找邢遠喬,將面前厚厚一乍資料丟在他桌子上,「聽說你還在找關係,想插手方想年的案件。」

  邢遠喬捏起一份看了看,挑眉:「這是什麼?」

  唐淺冷笑:「方想年的聖母心囊括了你和楊夏,但在我這,只能有一個楊夏,你!沒資格。」

  說完捏起一份文件在手裡翻了翻,直接懟到了他眼皮下:「看仔細,看清楚,每一個字都是,這些就是為什麼方想年書房裡會有那個權貴勾勒圖的原因。」

  她說完後退了一步,眼底帶了抹憐憫和鄙夷:「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扭頭走了。

  留下邢遠喬木楞的看著面前厚厚的資料。

  最上面是唐淺復原出來的在方想年鐵盒子裡的那個權貴勾勒圖,他這裡有原件,和她用黑筆復原出來的一模一樣。

  他一頁頁的看,一頁頁的對比上面的圖。

  眼前的光影越來越黑。

  唐淺是他的學生,唐淺都能看懂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看不懂,只是眼睛越來越澀。

  因為其中有幾個權貴當年被起訴的原因除了偷稅漏稅外、錢權交易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重複的,那便是灰色交易。

  邢遠喬睜大眼,接著胸口發酸,他捏起文件中夾著的一張紙。

  其中圈了圈的只有一個字。

  錢。

  邢遠喬看著看著,口中微甜,噗嗤一聲吐出血。

  ……

  關於方想年判了多久,楊夏沒有興趣,也不感興趣。

  只是半夜起來給孩子蓋被子的時候,聽保姆說了一句,唐淺這邊帶著人一直在上訴,方想年判三緩三,就要出來了。楊夏才慢半拍的皺了眉。

  她應聘了一個雜誌,做社會新聞。

  整日整日的往外跑,不瘦,胖了點,但是黑。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哭太久的緣故,眼睛模糊了,不戴特質的散光眼鏡什麼都看不清。

  這會就是,沒戴眼鏡趴在咖啡廳的桌子上,眼前迷迷糊糊的放大了一個熟悉的輪廓。

  看著很溫和,在腦中重疊出的模樣卻是看守所那天冷漠的人形。

  她愣愣的看著,直起腰,眼底全是水汽的盯著面前虛幻的影子,輕聲說話:「你怎麼……不死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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