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武者境界

  回到沈家，宣雲嵐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沈雨農一番細問之下，才明白事情的緣由。

  他上午的時候也看了那震撼人心的畫面，雖然也猜到林羽身上肯定也有不少的傷，但卻沒想到他身上的傷痕居然如此之多。

  這些年，他跟林羽保持聯繫，林羽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

  林羽到底經歷了多少的生死才走到今天，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見每個人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林羽不由搖頭苦笑。

  傷，又算得了什麼？

  至少，自己還活著。

  相比於那些陣亡的將士，自己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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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在北境狼軍服役過的人，永遠不知道北境的殘酷。

  北境狼軍，是陣亡率、傷殘率最高的部隊！

  而且，陣亡率高於傷殘率！

  最殘酷的時候，幾乎每兩年都會換一茬人，要麼陣亡，要麼傷殘退役！

  能在北境狼軍服役超過三年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過，如今北境已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戰事，陣亡率和傷殘率應該會下降很多。

  這也算是告慰那些陣亡將士的在天之靈吧！

  這時候，一隻溫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跟我回房間。」

  沈卿月低語，怕林羽誤會，又趕緊解釋道：「我那裡有祛疤膏，不知道對你身上的傷疤有沒有用，但可以試一下。」

  祛疤……膏？

  林羽回頭，愕然的看著沈卿月。

  愣了半晌，這才搖頭笑道：「不用了！這些傷疤，是我們的勳章！」

  如果想要祛除這些傷疤，何須等到現在。

  以蒲石槐的神醫之術，早就替自己祛除傷疤了。

  傷疤，是勳章，也是榮譽。

  只有與敵人正面遭遇，與敵人硬碰硬過的人，才會在身上留下傷疤！

  「你的榮譽，不用靠傷疤來證明。」

  沈卿月輕咬紅唇，指了指在旁邊暗自抹淚的宣雲嵐，「你要想讓宣姨想著你這些傷疤就哭，你就留著！」

  「這……」

  林羽沉默，稍稍思忖一番，釋然笑道：「好吧，你成功的說服了我！不過，你買的祛疤膏對我這些傷疤應該沒用，回頭我讓蒲老給我弄點藥就成。」

  傷疤是榮譽。

  但榮譽確實不需要傷疤來證明。

  他也確實不想母親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疤難過。

  「叫你去就去！先試試再說！」

  宣雲嵐抬起濕潤的雙目瞪著林羽，「這是卿月的一片好心！」

  林羽無奈，只得跟著沈卿月來到房間。

  即使之前已經看過林羽身上那些傷疤了，當他退脫去上衣的那一刻，沈卿月還是微微失神。

  待回過神來，沈卿月又是幽幽一嘆。

  「你能活著，真是個奇蹟。」

  沈卿月拿出祛疤膏，均勻的塗抹在林羽的傷疤上。

  冰涼的祛疤膏和她溫軟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

  「因為我有信念。」

  感受著溫軟的手掌揉著皮膚的感覺，林羽心跳稍微加速，「我知道我不能死，我還有恩情沒有償還，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

  就是這個信念，讓他一次次的從死神的手裡逃走。

  他也慶幸自己擁有信念，慶幸自己沒有陣亡。

  不然，此生怎麼能再見到母親和妹妹？

  「說實話，我有點不敢嫁給你了。」沈卿月勉強一笑。

  「為什麼？」林羽好奇的回過頭來。

  沈卿月輕嘆道：「你一上戰場，就會讓人揪心。」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林羽滿臉自信，傲然道：「當今世上，還沒人能殺我！」

  「不吹牛能死？」

  沈卿月氣惱，一巴掌拍在林羽的背上，「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你再厲害，別人一顆飛彈賞給你，你能扛得住嗎？」

  「你低估武者了。」林羽搖頭笑笑，「如果那玩意兒能要我的命，我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沈卿月不是武者，她根本不知道武者的可怕！

  那玩意兒如果就在他身邊十米的範圍內爆炸，他確實扛不住。

  但那玩意兒卻沒有機會在他身邊近身爆炸。

  他的速度，完全可以避到相對安全的距離。

  沈卿月撇撇嘴，不信林羽的話，又好奇的問道：「什麼是武者？練習武術的人嗎？」

  「武術，在武者眼裡，不過是花拳繡腿。」

  林羽搖頭一笑，眼中閃動精芒，「真正的武者，采天地之靈氣，鍛其體魄，養其筋脈，以凡人之軀，比肩神靈！」

  還比肩神靈？

  沈卿月一臉黑線的看著他。

  越吹越邊際了。

  武者這麼厲害，怎麼不去飛天遁地呢？

  「你不信？」林羽輕笑。

  沈卿月丟給他一個漂亮的白眼，調皮道：「你牧北王說的話，小女子哪敢不信啊！」

  說的是不敢不信。

  其實就是不信！

  「你看那邊！」

  林羽嘴角一翹，抬手指向房間的花瓶。

  沈卿月疑惑，順著林羽手指的方向看去。

  林羽彈指，一道真氣向花瓶激射而去。

  「嘭！」

  花瓶碎裂，清水灑落一地。

  沈卿月猛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這不算什麼，只要跨過先天門檻的武者都輕易做到。」

  林羽微笑，捉住沈卿月頓住的手，「我讓你看到這些，不是要在你面前顯擺，只想讓你知道，武者的強大超乎你的想像，所以，即使我再上戰場，你也不必替我擔心。」

  沈卿月呆呆的看著碎裂的花瓶，甚至都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過了好一陣，她才終於回過神來，心中頓時猶如小鹿亂撞，慌忙抽回自己的手。

  努力的穩住心神後，沈卿月更加好奇的問道：「你說的先天門檻又是什麼？」

  「那是武者的境界。」

  林羽耐心解釋，「武者也分強弱的，後天、先天、煉神、歸元、化虛，一個境界比一個境界強，一個境界比一個境界難。」

  「那……你是什麼境界？」

  沈卿月偏著腦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化虛。」林羽淡然一笑。

  沈卿月再次瞪大眼睛，吃驚道：「那豈不是說，你已經站在武者的巔峰？」

  林羽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小羽，外面有人找你，說是有急事。」

  門外，宣雲嵐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