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權傾天下

  「嗯……」

  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連忙衝上前。

  

  「媽！你醒醒，我是小羽，兒子，回來了！」

  林羽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聲音發顫，虎目閃動晶瑩的淚花。

  「雲嵐，快醒醒，你看看我是誰。」沈雨農也跟著呼喚，眼中帶淚，臉上帶笑。

  聽著耳邊的呼喚聲，宣雲嵐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皮。

  「啊！」

  睜開眼睛的剎那，宣雲嵐慘叫一聲，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多年暗無天日的生活，她的眼睛早已不適應這樣的光線。

  林羽見狀，既是心疼，又是憤怒。

  大手一揮，窗簾合上，又一把抱住母親。

  突然被人抱住，宣雲嵐頓時驚恐不已，一邊奮力掙扎，一邊發出絕望的尖叫，「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個畜生……」

  「媽，別怕！」

  林羽緊緊的抱住母親，哽咽道：「我是小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你兒子小羽啊！」

  宣雲嵐不聽，只是不顧一切的掙扎哭喊。

  看著她這無助又惶恐的模樣，沈家的不少人都跟著抹淚。

  「雲嵐！」沈雨農老淚縱橫，顫抖道：「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我是你沈叔啊！你別怕，小羽已經救你們脫離苦海了……」

  「沈……沈叔？」

  宣雲嵐渾身一僵，猛然停止掙扎。

  「對，我就是你沈叔。」沈雨農哽咽，「你看我一眼吧！」

  宣雲嵐臉上的驚恐之色稍退，一點點的睜開眼睛。

  窗簾被拉上，屋子裡的光線昏暗了許多。

  她逐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這才抬眼看向沈雨農。

  「沈叔！」

  宣雲嵐又驚又喜，淚如決堤，「沈叔，真的是你嗎？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你沒有做夢！」沈雨農又哭又笑，「你看看抱著你的人是誰？好好看看！」

  「誰……」

  宣雲嵐痴痴自語，用盡所有力氣將林羽推開。

  「媽！」

  林羽輕聲呼喚，眼淚無聲滑落。

  一聲「媽」，頓時讓宣雲嵐渾身顫抖。

  「你……你是……小羽？」

  宣雲嵐聲音嘶啞，臉上沒有驚喜，只有害怕。

  她害怕這是一場夢。

  也害怕這不是自己的兒子。

  「對，我就是小羽！兒子回來了！」

  林羽哽咽，抓起母親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你好好看看小羽，好好看看……」

  「小羽……」

  宣雲嵐呢喃，慘白的臉頰湊得近了些，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小伙。

  十五年不見，她早已不認識自己的兒子。

  她對兒子的印象，還停留在他七歲的時候。

  宣雲嵐雙手顫抖的撫摸著林羽的眼睛、鼻子、嘴巴……

  雖然，他已經長得變了模樣。

  但依稀還能看出幾分小時候的樣子。

  即使如此，宣雲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眼淚婆娑、聲音顫抖問道：「你……真的是小羽？」

  林羽泣不成聲，只是使勁的點頭。

  「雲嵐，他真的是小羽啊！」沈雨農悲慟道：「你連你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嗎？」

  「小羽……小羽……」

  宣雲嵐不斷的重複著林羽的名字，再次仔細的分辨林羽臉上的每一處細節。

  看了很久，她終於確定，這就是她的兒子！

  「小羽！」

  宣雲嵐瞬間淚崩，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聲，死死的抱住林羽。

  好像，生怕他再離自己而去。

  「嗚嗚……」

  宣雲嵐失聲痛哭，眼淚早已打濕了林羽的肩膀。

  林羽亦無聲哭泣。

  母子二人，緊緊相擁。

  沈家人不敢也不忍打擾這對母子，默默的站在房間，心酸抹淚。

  「小淺！」

  突然，宣雲嵐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連忙鬆開林羽，慌亂問道：「小淺呢？她在哪？她是不是被趙家給害了？」

  「媽，妹妹就在你身後！」

  林羽握住母親冰涼而瘦弱的手，沖她身後努努嘴。

  宣雲嵐匆匆回頭，待見到安睡在身後的女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淚眼模糊的問道：「小淺這是怎麼了？」

  「她沒事，就是體質太差，要晚點才能醒來。」

  林羽沒有隱瞞，將那兩個雜碎給她們下藥的事情告訴她。

  聽完林羽的話，宣雲嵐不由陣陣後怕，咬牙痛罵：「這兩個殺千刀的畜生！」

  「媽，你放心，他們沒好下場的！」林羽拍拍母親的手，柔聲安慰。

  沒好下場？

  宣雲嵐猛然一個激靈，心中頓時慌亂起來，「你……是不是把他們殺了？」

  林羽點頭，咬牙道：「他們，死不足惜！」

  「你怎麼這麼傻啊！」

  一股涼意直衝宣雲嵐的腦門，宣雲嵐連忙甩開林羽的手，驚慌失措的叫道：「你快走！逃得遠遠的，千萬別被林家的人找到了，快逃啊！」

  即使十五年未見天日，宣雲嵐也從那兩兄弟嘴裡得知了林家的現在權勢。

  現在的林家，比起十五年前還要興盛。

  要是讓林家找到兒子，他肯定沒有活命的機會的。

  看著宣雲嵐這六神無主的模樣，沈雨農不由好笑，連忙安慰道：「雲嵐，這個你就別操心了！你兒子現在已經是用牧北境的牧北王了！就算他站在那裡不動，林家都奈何不了他。」

  「牧……北王？」

  宣雲嵐茫然，顯然不知道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林羽也沒有解釋，只是安慰著母親道：「你放心，兒子不會有事的！我發誓，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欺負你和妹妹！以前欺負過你們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你這孩子，年齡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宣雲嵐情緒稍稍穩定，寵溺的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幽幽道：「媽也不想什麼報仇的事情了，只希望你們兄妹都好好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外面突然敲門聲。

  「報告，蒲神醫已經接來。」

  朱雀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請他進來！」林羽起身。

  房門推開，頭髮花白的蒲石槐走進來。

  「見過牧北王！」

  蒲石槐躬身行禮，卻被林羽搶先一步扶住。

  「蒲神醫，這是我母親和妹妹，她們的情況，相信已經有人告訴你了。」林羽指了指母親和妹妹，又躬身道：「拜託你了！」

  「牧北王折煞老朽了！」

  蒲石槐臉色一變，連忙拉住林羽，「你放心，老朽一定竭盡所能的醫治她們。」

  看著蒲石槐對兒子這恭敬的模樣，宣雲嵐不由疑惑的看向沈雨農，「牧北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不要知道是什麼意思。」

  沈雨農笑呵呵的說道：「你只需要知道，這四個字代表著，權傾天下！」

  權傾天下！

  宣雲嵐陡然瞪大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