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邏輯縝密，手段乾淨

  赫墨霆收緊神色，在沙發坐下，管家會意支開傭人，他才娓娓道來。

  目前警局那邊拿到了他和那名間諜見面的視頻以及各種相處的證據，唯一存疑的是他們交談的內容。

  赫墨霆這邊一口咬定不知間諜身份，他們不好發難，才暫時放他回來，周圍當然時刻有人蹲守。

  「既然沒有確鑿證據，郭茗和楊天言和你處境也一樣，」蘇宛白相當理智，眼睛轉了轉，忽的問，「你知道郭茗的身份嗎。」

  他聞言與她對視，頓了頓，「他的身份很特殊？」

  蘇宛白坐直身體，眼神閃了閃，滿是探究和隱隱的意外，「你不知道？」

  難得有她提前知道的事，面對赫墨霆詢問的眼神，她清清嗓子，儘量藏好得意，「郭茗原名赫敏，是你的叔叔。」

  「赫敏……」他默了一瞬，瞭然點頭，看向赫寒辰，絲毫不意外，「你幫她查的？」

  

  「媽咪忽然讓我幫忙，我順藤摸瓜找到的。」赫寒辰雖然沒有明顯表露出自豪，但臉上還是掛著自得。

  「嗯。」赫墨霆應了聲，不置可否。

  他的反應不如預期，蘇宛白表情冷靜許多，不解發問，「這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他這麼說著，面上沒有透露出任何喜悅，反而眉頭緊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沙發，「把電腦拿過來。」

  赫寒辰依言搬來，三小隻站在沙發後看著屏幕，蘇宛白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等著他的動作。

  赫墨霆只稍微停頓了下，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著，不一會兒，小李就發來消息。

  他點開看，視頻里赫然是赫家，周圍標出幾個點，放大後經過處理才看得出裡面藏著的人。

  警方蹲守不會故意做得如此隱蔽，看來現在還有別人在盯著他們。

  手機等電子設備可能會被監視監聽，所以他才選擇用赫寒辰的電腦，熟稔地將任務分發下去，又查了下近期的社會新聞。

  正要關閉電腦時，右下角跳出一條加大加粗的新聞標題，「疑似語音泄漏」……

  赫墨霆只看了眼就要關閉，蘇宛白快他一步點開。

  他的臉赫然占據著新聞版面，文字內容摘錄了所謂語音的具體內容，她點開，一段電流聲後出現熟悉的聲音，隨後便是另一個陌生男人。

  翻譯過來差不多就是在交流機密要務。

  她愣了下，赫墨霆的聲音太典型了，她一瞬間都有些動搖，默默地看向赫墨霆求證。

  赫墨霆沒有接她的眼神，淡定地關閉網頁，啟唇不太在意的，「音頻可以偽造，不是什麼有力的證據。」

  這句話才說完，新聞下面跟著又跳出另一個頁面，這次不是音頻了，是完整的視頻。

  視頻里那個外國人的臉相當清晰，而赫墨霆只有側臉，儘管如此也不妨礙熱心網友進行對比。

  得出的結論顯而易見——視頻里的就是赫墨霆和那個間諜。

  蘇宛白懵了，她盯著屏幕仔仔細細觀察，嘀咕著，「現在視頻也可以作假？」

  「沒有作假。」赫墨霆忽然道，「我的確和他見面交談過。」

  「嗯？」她一時不知道他在表達什麼。

  「但我們那個時候在聊項目有關的技術。」但被人這麼掐頭去尾地一截，的確有那麼點意思了。

  蘇宛白腦袋轉了轉，緩緩問，「有人在故意誤導你們的對話？」

  如果他是被陷害的，想必這個人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全程參與他們的行動，就連這麼秘密的會議也能掌握。

  腦子裡立即浮現一個人，蘇宛白還沒開口，赫墨霆就猜到，淡定地，「不是小李，她只是幫我辦事，沒有參與到具體的會議中。」

  他頓了頓，「而且，她沒有那個腦子。」

  「郭茗最近的行蹤也沒有異樣，哪裡出了問題？」蘇宛白斂眉沉思。

  新聞里出現的證據已經遞交檢察院核實，如果屬實，赫墨霆豈不就坐實了這個罪名？

  「你沒有派人去查？」現在他還算有人身自由，靠赫氏的情報網，要找個人不難。

  「在查。」赫墨霆絲毫不著急，遊刃有餘地回答，看不出一絲擔心。

  蘇宛白覺出他的情緒過於平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把握脫身？」

  「沒有。」他一如既往地平靜，反倒顯得蘇宛白沉不住氣。

  理解他需要時間梳理脈絡，蘇宛白沒有反駁，只點了頭，和三小隻湊著腦袋研究其他可能的線索。

  線索還沒找到，警察先找上了門，這次是帶著手銬來的。

  出賣國家機密可是大罪，即便是赫墨霆，也不例外。

  他示意蘇宛白不必慌張，全程優雅從容，相當配合。

  警察替他打開車門，伸手擋住車頂，倒像真的請他去警局做客，回頭還不忘安撫滿臉擔憂的蘇宛白，「赫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換赫總清白。」

  至少知道赫墨霆不會在警局遭到為難。蘇宛白稍微放心，一邊操心著醫院的實習生，一邊和警局對接，提供相關的口供。

  「還沒有線索嗎？」連日來的連軸轉令蘇宛白憔悴不少，她憂心忡忡地問同樣一無所獲的林墨禹。

  林墨禹搖頭，「對方邏輯縝密，手段乾淨。」

  還有三日開庭，對赫墨霆有利的證據卻寥寥無幾，儘管請來最好的律師，也不一定能打贏。

  「郭茗和楊天言他們都沒有反應？」蘇宛白無法理解。

  「證據鎖定在墨霆身上，他們現在是乾淨的。」不用猜都知道，楊天言肯定一口咬定不知道，順手把事情都推到赫墨霆身上。

  如果赫家倒下，那偌大的赫氏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目前幫不上任何忙的蘇宛白只能靜靜等著開庭。

  奇科項目被迫暫停，好在赫氏根基穩定，目前並沒有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行，再加上林墨禹偶爾幫忙，赫氏仍然穩定發展。

  開庭當日，蘇宛白起了個大早，擔心她的陸萌也早早找過來，說要陪她。

  她沒有拒絕，安頓好三小隻，回頭看向林墨禹，後者卻表示還有事情要忙，不能和她一起去。

  「沐辰。」看到充當司機的沐辰，蘇宛白愣了下，斂眉打招呼。

  「赫總手段多得很，你倒不必這麼擔心。」沐辰不知是安慰還是發自內心的想法，但奇怪地安撫了蘇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