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聽說你過的不如下人

  蘇宛白困得不行，一回家吃完飯就洗洗睡了。

  赫墨霆確認她睡著後才走進書房，赫寒辰坐在椅子上，晃著兩條小短腿，將電腦推到他面前，「這是我目前能查到的。」

  「東藥集團？」赫墨霆看著熟悉的企業標誌，聯想到東藥集團的陳總，還是保持懷疑。

  「嗯，不過我又查了下，東藥集團所有的繼承人目前都在國外，所以陳澄肯定不是他的親女兒。」赫寒辰調出另外一份文檔。

  

  赫墨霆臉色嚴肅許多，「所以還是無法確認她的來歷？」

  「至少知道她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赫寒辰聳肩，就這些，他還查了很久，冒著IP暴露的風險，「而且替她打掩護的人，也不一般。」

  為了表現出不一般，他頓了頓，強調，「這個手段和你很像。」

  「……」危機感驟然浮現，赫墨霆點頭示意赫寒辰可以去睡了，自己則坐在電腦前忙碌著。

  蘇宛白半夜渴醒，摸索著到了客廳，一眼看到書房透出來昏黃的燈光，推開門，與赫墨霆對上視線。

  「還在忙？」

  「嗯，打算在這個月收尾。」赫墨霆收回視線，手指敲得飛快，頓了下又想到什麼，抬頭對她道，「我不阻止你和陳澄的往來，但不要和她交往太深。」

  「什麼意思？」

  「她身份沒有那麼單純，你最好留個心眼。」赫墨霆沒有隱瞞，對她招招手，將赫寒辰調查到的東西給她看。

  蘇宛白看得眉頭逐漸鎖緊，回想到和陳澄談話時的場景，現在她竟然想不起都說了些什麼。

  「陳澄說她在學校學過一點心理諮詢。」她大腦轉得很快，「我已經完全忘了我和她下午聊過什麼。」

  赫墨霆看著她，擔憂逐漸變為欣賞。

  「所以她可能順帶學了催眠。」蘇宛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打算找廖醫生問問具體的情況。

  「只要發現得早，就沒有問題。」赫墨霆安慰著她，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頂。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蘇宛白有些好笑，不由自主摸著他剛剛摸過的地方。

  赫墨霆溫柔不減，「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小朋友。」

  這說得蘇宛白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嗔怒掩蓋羞赧，「早點休息吧。」

  「嗯。」赫墨霆利落地關了電腦，摘下眼鏡，跟著她上樓。

  「今天這麼聽話？」

  「因為你也聽話。」

  兩人粘糊糊地回到房間，一發不可收拾。

  製造爆炸的嫌疑犯在兩天後找到。

  蘇宛白和赫墨霆一同來到警察局，她看到審訊室里熟悉的人臉，無語已經寫在臉上。

  「肖生，我沒記錯的話，你才二十出頭吧。」蘇宛白問她。

  「和你有關？」

  「你主學醫學，醫學沒有多大成績，更別說去學爆破，是誰指使你的？」蘇宛白一針見血地逼問。

  肖生怔了怔，臉色難看。

  「我們剛才問過了，她不肯說。」警察嘆口氣，顯然費了一番口舌。

  蘇宛白眯起眼，頷首，「讓我進去和她聊聊。」

  「肖生，你就算不考慮你自己，你也該考慮你的父親。」她娓娓道來，「的因為你的自私自利，害得你父母沒有善終，值得嗎？」

  肖生呆了下，隨即嘴硬地，「會有人幫我照顧好我的父母的。」

  「是嗎？你覺得他們能從墨霆手裡庇護你的父母？」蘇宛白淡然地追問。

  這次肖生不說話了，雙手扭在一起，焦慮地撕扯著手上的死皮，眼神不安地轉動，似乎在權衡。

  「如果我告訴你們，可以放過我爸媽嗎？」良久，她輕聲發問。

  「可以。」

  「還有我爸的學校……」

  「容我提醒你，現在不是對你有益的局面。」蘇宛白微笑著拒絕。

  一個剛出社會的學生怎麼和蘇宛白比，她三言兩語說得肖生動搖起來，吞了口唾沫，低聲說出一個名字。

  蘇宛白眉尾揚了揚，並不意外。

  起身走出來，對警察道，「可以繼續審問了。」與赫墨霆對視，「好了，現在該調查蘇琪兒到底在幹什麼了。」

  蘇琪兒很快被傳喚過來，許久不見，她的狀態倒是好了許多，齊肩的短髮沒了以前的邋遢。

  「喲，好久不見。」一開口還是和以前一樣陰陽怪氣，蘇琪兒給了蘇宛白一個輕蔑的眼神，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蘇宛白掃了眼她的動作，沒有多話，開門見山，「你指使的肖生？」

  「肖生？誰？」蘇琪兒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回問。

  「裡面那個，不認識嗎？」

  「不認識。」照樣沒有抬眼。

  她有耐心反覆問，但赫墨霆沒有耐心等，頷首示意，保鏢立即上前，一把拉起蘇琪兒的頭髮。

  蘇琪兒被疼得嘶了一聲，衝著那邊的警察喊，「這都不管嗎？有沒有王法了？」

  警察為難地走過來。

  保鏢鬆手。

  「你最好實話實說。」赫墨霆壓抑著怒氣，低沉警告。

  「說什麼，我說了不認識她，你們非說我認識。」蘇琪兒終於抬頭看了眼裡頭的人，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沐若志現在還護得住你嗎？」赫墨霆輕描淡寫地發問，「我聽說你現在在沐家過得還不如下人。」

  被戳中痛腳，蘇琪兒臉白了一瞬，咬著牙冷哼著反駁，「赫總這麼關心，是打算賞我一口飯吃？」

  她說著忽的抽了抽鼻子，食指揩了下鼻尖。

  蘇宛白眼尖得注意到她胳膊上大小不一的針孔，眼神驀地收緊，上前一步，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著，「不想做毒檢的話，就老實交代。」

  蘇琪兒渾身當即僵硬起來，咬著後槽牙，盯著她的眼睛，「我不認識肖生，這段時間我都在沐家，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沐若志。」

  「還在撒謊？」

  「我認識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有什麼用？」蘇琪兒充滿嘲諷，頓了頓，忽的笑了下，「你與其查我，還不如查查柳梁岩，或許她比我知道的更多。」

  柳梁岩？

  蘇宛白默默記下，退後一步，對趕來的警察揚聲道，「我覺得您應該給她做個毒檢。」

  蘇琪兒瞪大眼，不可置信，「蘇宛白，你個過河拆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