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像是個跳樑小丑

  蘇宛白有些看不清這個男人的想法，乍一聽像是她冷落了他。

  她倍感無語，扭頭正視他，「我哪敢給你臉色，赫總多慮了。」

  生疏客套的稱呼令赫墨霆微微皺眉，他不動如山地坐著，周遭氣場卻冷下來，坐在周圍的遊客不動聲色地離他更遠。

  蘇宛白厭倦了彼此猜忌，趁著夏夏不在開口，「不管你如何打算，但孩子的撫養權我一定會爭取到。」

  赫墨霆眼神落在她的臉上，直視著她坦蕩的眸子，眯起眼，「你要和我離婚？」

  「是的。」先提出來看上去比較體面，蘇宛白忍住一陣陣鑽心的疼，看上去冷靜自製。

  「呵。」赫墨霆抬手鉗住她的下巴，拉向自己的方向，從她的額頭打量到她的嘴唇，「我說過，想和我離婚，除非我死。」

  蘇宛白盯著他的眼睛，推開他的手，聲音冷酷，「不，你還有一個選擇，除非你娶韓千希。」

  赫墨霆手懸在半空，墨色的眸子有瞬間的停滯，片刻後才收回手，「從哪裡聽來的消息，韓霖？」

  「和他無關。」見他不反駁，蘇宛白嘴角翹起微妙的弧度，「沒話說了？既然你都在著手準備了，又何必和我演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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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宛白……」

  「倒也不必威懾我。」蘇宛白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我說過，孩子的撫養權，我要定了。」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夏夏回來時，蘇宛白表情已經接近崩盤。

  「媽咪要回去工作了，你和爹地好好玩。」不給夏夏撒嬌的機會，蘇宛白直接擰包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蘇宛白除了泡在實驗室，就是和嚴律師交流，儘管希望仍然渺茫，但好在有了些微的進展。

  股東大會當日——

  蘇宛白看著日曆這一頁，心頭想著股東大會後可能出現的各類新聞，希望赫墨霆能夠和三小隻解釋清楚。

  但現在她還是赫夫人，事關赫氏易主大事，她作為女主人也需要出面。

  蘇宛白換好不知何時擺在她床頭的小禮服，略微打扮一番，好讓面色紅潤，出發前換了雙舒適跟腳的高跟鞋。

  直到上車，她都和赫墨霆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如果你想讓孩子們看出不對，大可離我再遠一點。」赫墨霆冷冰冰地開口，掃了眼快貼在窗戶邊的蘇宛白。

  若非副駕駛坐了人，他毫不懷疑蘇宛白會坐在副駕駛。

  孩子們坐在後面的車上，考慮到大會前她還是赫墨霆的妻子，孩子們的母親，蘇宛白板著臉服軟，「我知道了。」

  車緩緩抵達目的地，赫墨霆率先下車，等在車邊。

  蘇宛白扶著他的手站出來，嘴邊是標準的社交微笑，挽上赫墨霆的手。

  走進大堂，那位花枝招展的前台今天樸素了許多，看到蘇宛白時還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硬邦邦地，「大家都在會議室了。」

  「好。」赫墨霆並不介意她的態度，帶著蘇宛白去了會議室。

  這是蘇宛白從沒來過的會議室，大門打開，裡面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韓千希、林墨禹、寧洛南、韓霖，倒是一個不缺。

  饒是早有預料，蘇宛白心還是停跳一秒，等會議室的門關上，她才注意到大會議室最後面的媒體。

  這難道不應該是內部的會議嗎？按理來說應該只有相關人員參與。

  蘇宛白看向赫墨霆，試圖尋求一個答案。

  赫墨霆眉眼未動，甚至沒有看她，只是幫她拉開了手邊的位置。

  她只好坐下。

  會議內容相當枯燥，蘇宛白不能完全聽懂，倒是有時間打量韓千希等人。

  他們個個都成竹在胸，反觀赫氏的高管，一個個惴惴不安，儘管極力掩飾，她還是捕捉到他們時不時滑開的眼神。

  會議室里的氣氛不算融洽，蘇宛白耐心地等待著。

  等赫墨霆什麼時候提出和她離婚，和韓千希結婚。

  眼看著他們面前厚厚的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赫墨霆懶散地合上文件夾，磁性嗓音冷靜自持，「好了，各位可以投票了。」

  直接進入投票環節，高管們措手不及，旁觀的韓千希也慌張地睜大眼，站起來高聲阻止道，「赫總，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什麼？」赫墨霆掀起眼皮掃過去。

  韓千希咬緊下嘴唇，陡然轉身對其他高管道，「諸位可能有所不知，赫總已經要和我結婚了。」

  高管們面面相覷，一片譁然。

  她得意洋洋地看向面無表情的蘇宛白，揚起得逞的微笑，「我作為赫氏第二股東，支持赫總繼任。」

  蘇宛白深吸一口氣，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她反而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觸。

  她感受到眾多或驚訝或幸災樂禍的目光，而她能做的只是維持著得體的笑容，面對大家質疑的眼神，鎮定地，「是的，我已經知道了。」

  看上去好像是和平分開。

  唯獨赫墨霆一言未發。

  韓千希膽子越發大了，當著高管們的面嘲諷蘇宛白，「既然你知道還跑過來，難道認為墨霆會為了你回心轉意？」

  「韓小姐誤會了，我來只是盡赫夫人最後一點責任。」蘇宛白不卑不亢，回視著韓千希的眼神，倒顯得後者像一個跳樑小丑。

  「說得好聽，要不是你，墨霆至於經歷這麼大的挫折？」韓千希說完，突然轉了話鋒，「不過你也不在乎吧，畢竟你都找好下家了，是吧，林墨禹？」

  話題陡然調轉到林墨禹身上，他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在大家的打量中，林墨禹緩緩起身，插兜悠閒地走到蘇宛白身邊，抬起她的下巴忽的吻了上去，搭著她的肩宣布，「不要找她的麻煩。」

  仿佛已經默認蘇宛白要嫁給他。

  饒是機敏如蘇宛白也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一把揮開他的手，沉眉露出厭惡，「林先生，自重。」

  林墨禹要再搭手，赫墨霆伸出手一把鉗制住他的手腕，眼中充斥著殺氣，「林墨禹，我給你臉了？」

  高管們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只能怔怔看著。

  韓千希覺出不對，跑到赫墨霆身邊，拉著他另一隻手，「墨霆，反正她馬上就不是你的妻子了，管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