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母親是不是莊明慧?
2024-06-12 21:15:38
作者: 不會飛的小小豬
鮮紅油膩的濃稠湯汁,厚厚的油脂,花椒、薑末、蒜末、紅色辣椒皮,亂七八糟地掛在女生們的身上。
簡直是人間地獄。
始作俑者寧蓁蓁「虛弱」無比地被樊勝男扶起,無辜又無力地道:「對,對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就是......
咳咳咳,我今天打比賽傷到了,所以有些虛弱,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哎呦,哎呦,我的膝蓋都破皮了!
啊啊啊啊,好疼,嘶......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太疼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們都是能理解的,對吧?」
女生們咬牙切齒:「......」
你還虛弱?
你打敗了七十八號,七十五號,連今年最有機會爭奪冠軍的范語嫣都被你打敗了,你還虛弱?
你虛弱個屁!
狗、日、的!
賤、人!
綠、茶、婊!
想殺人!
但是,她們不能。
只要是比賽,都會有摩擦。
為了防止選手因為賽場上的糾紛而私下鬥毆,比賽有規定,禁止選手私底下口角、打鬥,一旦發現,輕則禁賽,重則取消繼續比賽的資格,直接淘汰。
所以,帝都女中的人不敢有所動作。
她們也知道,之前說那些諷刺的酸話,已經是極限了。
要是再動手,她們絕對是從重處罰的那一方!
聞訊趕來的工作人員們:「哎,都是誤會。一號,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館看一看?」
寧蓁蓁「虛弱」地捂住了胸口:「嗯,我這裡疼得厲害,哎,怕是下午不能再參賽了。」
說著,寧蓁蓁還適時地擠出了兩滴淚來:「各位帝都女中的姐姐們,對不起,嗚嗚嗚,妹妹我一時腿軟才摔倒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們原諒我,好嗎?」
女生們一個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愣是拿寧蓁蓁沒辦法,只得咬牙冷哼一聲,紛紛起身離開。
飯都吃不成了,身上還得打理,真是氣死人了!!!
幸好她們並不知道寧蓁蓁已經突破第三層了,若是知道,必定會氣得想殺人。
========
這一頓飯,師徒四人吃得格外香。
待吃飽喝足,師徒四人便回了房間歇息。
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敲響。
就在師徒四人以為是帝都女中的來找麻煩的,結果卻不是。
來人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男子身穿一件雨過天青色直裰,整個人顯得很是儒雅方正。
在看到這人的剎那,寧蓁蓁眸子飛快地眯了眯。
這個人她見過。
前世在母親的喪禮上她見過。
當時他是與莊家人一起來的,他站在莊明慧的棺材前,落下了淚。
當時她作為莊明慧的長女,一直跪在邊上燒紙,那個角度,別人都看不到,但,她看得到。
於是,她留意到了他。
跟舅母打探才知,這人姓姜,具體叫什么舅母也不知,只知道他是母親莊明慧的同窗。
女孩上學,小學中學都是與男孩分開的,只有大學才是男女同校。
也就是說,她的母親莊明慧竟然曾上過帝都大學!
也是在那時,她才明白,為何她的外祖母會對母親那般失望!
堂堂帝都大學的女生,竟然自甘墮落要嫁一個農村人!
換了是誰也會生氣失望的吧?
所以,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母親能拋下一切,不顧後果地嫁給那一無是處的寧宏的?
「你好。」姜姓男人對寧蓁蓁露出了一個禮貌友好的微笑,「鄙人姓姜,很冒昧突然造訪。是這樣的,這些天看比賽,覺著姑娘十分有實力。」
寧蓁蓁:「哪裡哪裡。」
姜姓男人目光在寧蓁蓁臉上掃了一圈,微微斂眸:「我瞧著姑娘面善,與我的一個故人有些相像,所以便......你能理解的吧?」
寧蓁蓁:「不知姜先生的故人姓甚名誰。」
姜遜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寧蓁蓁:「她也是東川府平山縣的人,她姓莊,不知姑娘是否認識。」
寧蓁蓁眉心微蹙。
說起來,她與母親並不如何相像,難道是她搞錯了?
「家母便姓莊,但我與家母生得並不很像,先生定是認錯人了。」
姜遜一聽,有些急了:「你的母親是不是叫莊明慧?父親是不是叫寧宏?」
寧蓁蓁:「......」
這人對她家的情況,知道得未免也太清楚了些!
他是誰?
與莊明慧真的只是簡單的同窗關係嗎?
姜遜一看寧蓁蓁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於是道:「寧姑娘不要多想,我與令堂以前認識,只是已經有十餘載沒有再見面了。今日冒昧前來,只想問寧姑娘一句話,令堂她這麼些年來,還好嗎?」
========
如若寧蓁蓁沒有重活一世的經驗,突然碰上這樣的事,定會認為這男人不懷好意。
但是如今嘛,寧蓁蓁忍不住想要多探聽點消息。
前世的母親在明年就會去世,至於原因,很是令人費解。
這一世,她或許可以從這個姜姓男人這裡知道些什麼。
寧蓁蓁跟周瑩請了假,與姜遜走到了客棧外面的大樹下。
此時正是午後,周圍的行人並不多,正適合談話。
時間不多,寧蓁蓁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道:「可以冒昧地問一下,姜先生與家母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姜遜:「同窗。」
「帝都大學同窗?」
「是。」
寧蓁蓁神色有些震驚,震驚之餘又很是悵惋。
「我沒有想到。我一直知曉她是上過學的,我一直知曉她有智慧有遠見,我一直知曉她與那個世界格格不入,然而,我還是沒有想到,不敢想像,她竟然那般厲害,竟然是......」
寧蓁蓁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眶發紅。
「能拜託你,跟我講講她的事嗎?
你或許不知曉,自我出生以來,便從未見過母親那邊的親戚朋友。
十二年來,母親也從未回過娘家,就仿佛她自出嫁後,便將自己的過去全部斬斷了一般,斷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剛剛你問我,她過得好不好,我一直沒說。
是因為我不敢說。
不忍說。
她......
我爹是農村的,非常窮困。
偏偏我爹是我祖母的幼子,自小就嬌生慣養,好吃懶做,動不動就去賒帳。
祖母是農村裡的婦人,整日只知曉驕縱自己的孩子,一味地責罵兒媳,我妹妹被她打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