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復仇的打算

  蕭昱珩輕嗤，「沈前輩，你的風骨呢？」

  沈煉充耳不聞，要什麼風骨？實惠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紫參折腰算什麼，這是紫參啊！莫說只是說兩句恭維話，便是趴在地上也值了！

  對他來說，天底下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這個更貴重。

  有了這麼多的紫參，沈煉再不客氣，毫不吝嗇的給葉靜歡和蕭昱珩用上。也的確如他所說，這紫參是天下罕見的靈藥。

  蕭昱珩用了之後，翌日身體便好轉不少，昨日就連下床打沈煉兩拳都是氣喘吁吁，今日卻神清氣爽，愈發風采逼人。

  一日休整，沈煉的狀態也好了不少，抬手給蕭昱珩診了脈之後篤定道，「好了。」

  「太子體內的六月雪毒性已經去除乾淨了。」沈煉笑道，「太子性命再也無礙，恭喜！」

  

  蕭昱珩也甚是欣喜，又對沈煉頷首致謝，「多謝。」

  沈煉連忙往旁邊避開，「太子客氣。沈某不過是一介布衣，如何擔當的起？」

  「我說你擔當的起，你就擔當的起。」雖然打過沈煉，也覺得沈煉的嘴太欠，可蕭昱珩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醫術，的確稱得起天下第一。

  他非但救了自己，並且救了娘。

  那些從少年時代開始便被六月雪折磨的慘痛經歷，總算成了過去。還有娘，幫娘找回曾經的容顏，這也是他身為人子，最應該做到的一件事。

  沈煉慨然，「太子委實不必這麼客氣，這也是沈某應該做的。」

  「若沒有葉皇后當年賜藥，也沒有沈煉今日。」他正色又對沈雲瀾道，「若沒沒有之前沈姑娘的一根紫參，我們亦沒有今日的緣分。」

  沈雲瀾心中也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當時因為竹掌柜送她的那條鮫紗裙，她還禮了一根紫參，竟然能給蕭昱珩帶來這麼大的造化？

  這世間的事情，冥冥之中果真自有定數。

  沈煉說罷，又對蕭昱珩說了葉靜歡的情況，「你娘應該今日傍晚會醒來，待到她醒來之後，我就會幫她治療臉上的傷疤和舌頭的舊傷，最遲三個月，葉皇后的容貌就會恢復。」

  「至於四肢，還是我跟你說過的，要找西洋人。」沈煉道，「這個我也可以幫忙，只不過……」

  蕭昱珩見他面帶難色，料想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沈前輩直說就好，只要是為我娘好的。」

  「只不過為了做出來的四肢儘可能的妥帖，你娘得跟我一道去一趟西洋。」沈煉如實以告，「若是不去，怕做出來的不和尺寸，畢竟再詳盡的描述，也不如你娘親自去一趟。不知太子意下如何，也不知太子是否信得過。」

  原來是這事兒。

  蕭昱珩斟酌片刻，「這個，你還是等到我娘醒了之後問問我娘，若是她願意跟你一道去西洋，我做兒子的自然不會阻攔。若是她不願意，那也只是她個人的選擇，一切以她的意願為主。」

  沈煉想了想，「太子說得對，那就等到葉皇后醒來了再說」

  「葉皇后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沈煉又問，「不知太子接下來做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蕭昱珩看向沈雲瀾，「當然是要成親。」

  乾清帝以為他命不久矣，答應儘快幫他籌辦婚事，就是要趁著這個時候才好重重地敲上乾清帝一筆。

  「成親之後呢？」沈煉問的直白，「太子本該在先皇走了之後登基，卻被蕭乾元所害，此番深仇，不能不報。」

  「是。」蕭昱珩也沒藏著掖著，「沈前輩說的不錯，仇自然是要報的。」

  「您打算怎麼報仇？」沈煉問的多了幾分急切，意識到之後又看了眼沈雲瀾，似有些踟躕。

  蕭昱珩乾脆開口，「沈前輩放心，她是我認定一生的人，你有什麼話能說給我聽的，也都可以說給她聽。」

  沈煉告罪了聲，「沈姑娘見諒，沈某多心了。」

  見沈雲瀾並不介意，他放慢了語調，「太子，我的意思是，皇位。您若是想拿回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手上還有一些人脈，這些年來流雲坊還有其他地方也都經營的很不錯，這些人手您若是需要的話盡可以拿去，任您差遣。還有，您能把葉皇后瞞天過海的從宮中帶出來並且藏得嚴嚴實實的，想必也有幾分後手。若是您願意的話，未必沒有勝算。」

  蕭昱珩彎唇一笑，「沈前輩說的不錯，我手裡的確有些人。您的好意我也心領了，這天下，我還未必想要。」

  「我記得很清楚。」他的神色間多了痛恨，「當年蕭乾元帶兵攻城，是那些平日裡在父皇面前裝的忠心的大臣們最先背信棄義，是他們開了城門，他們帶著蕭乾元在皇宮之中長驅直入。」

  「父皇當年的確昏庸，可人最善良。」他下頜繃得緊緊的，「若非如此，也不會被百官欺騙，也不會落得個慘死，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群百官是什麼東西我求清楚不過了，滿口的仁義道德，卻是滿肚子的男盜女娼！」蕭昱珩近乎咬牙切齒，「蕭乾元即位以來，這種風氣有增無減，乾清從上到下已經從骨子裡壞透了！這天下這皇位，便是送到我面前，我不稀罕，唯有親手毀了，方才痛快。」

  他漂亮的桃花眼中跳動著復仇的烈焰，「唯有親手殺了蕭乾元，殺了那些欺世盜名的大臣，這大仇才算得報。」

  沈煉聽明白了。

  蕭昱珩志不在皇位，而是要復仇，向那些當年害的先皇慘死，害的葉皇后成了這樣的乾清帝和百官動手。

  他輕嘆了口氣，「太子既然無心皇位，沈某也不便多說。只是沈某剛剛說的話依然有效，若是太子需要，隨時去找竹掌柜即可，一切的銀錢人手，任由你差遣。」

  蕭昱珩並沒有點頭，反而看向沈煉，目光如刃，銳利逼人，「沈前輩為何如此慷慨？」

  拼盡一切的幫他解毒，幫娘治傷，這還可以用報恩來算。可主動把自己手中的人脈拱手讓人呢？這也是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