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怎會有如此毫無廉恥的女人

  沈雨晴的神色立時歡喜起來，她臉頰微紅，「顧公子，顧府的事情我聽說了，還有你的事，知道之後就著急忙慌的趕來了。」

  顧文昭冷冷看她一眼，「莫廢話，說事。」

  被催促之下，沈雨晴結結巴巴，「也沒什麼事，就是我知道你從宮裡出來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你。你莫難過，這件事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旁人不相信你，但我是相信的。顧夫人很好，待我也很好，她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皇上面前犯下大錯。顧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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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文昭耐著性子聽她說完，然後上下打量了一遍沈雨晴，「你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

  「自然不是！」沈雨晴脫口而出。

  在路上她已經想好了，沈雲瀾那女人沒福分，斷了和顧府的婚約。可是還有她啊！她便是從前配不上顧文昭，可是眼下顧府犯了事，自身難保，眼下不是正好麼？

  少女心事總是春，沈雨晴無比羞澀，小聲道，「顧公子，我就是想告訴你，即便是退親了你也並非是一個人，還有我……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我願意侍奉公子左右，只要……」

  顧文昭的眼神陡然多了鄙夷！

  他上上下下看著沈雨晴，一句話脫口而出，「怎麼有你這般毫無禮儀廉恥的女子？」

  沈雨晴的羞澀全都僵在了臉上，臉上的潮紅轉成了紫脹，更多了羞憤，「顧公子這話是何意？我是真心的！」

  「真心？」顧文昭滿腔怒火，這會兒毫不留情的朝沈雨晴刺去，「我看你是無知無恥！」

  「你才知道多少東西，憑什麼說這件事跟我無關？我是顧府人，我姓顧，這件事是我的家事！我娘就在宮裡，什麼叫跟我無關？」

  「還有，你對我娘了解多少？她日常待人接物你又見過幾次，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看著沈雨晴，顧文昭雙眸如刀，「至於說你無恥。乃是因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一個姑娘家，私下裡卻敢如此大膽，甚至說出這話，不是無恥是什麼？婚約是沒了，可我顧文昭便是此生不娶，也決不娶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

  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尤其還是心儀之人，沈雨晴恨不能羞死過去。

  顧文昭的眼神讓她如芒刺背，她強行爭辯，「顧公子，我也只是一番好意，你何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顧文昭連一眼都不屑於看她，撇開頭說道，「抱歉，忍不住。若是讓姑娘覺得冒犯了，我也絕不收回。」

  沈雨晴的少女心被打擊的稀碎，她惱羞成怒，「顧公子，我不過是好心多問你兩句罷了。你既然不稀罕我的心意，那想必沈雲瀾的下落，你也不想知道了？」

  看著顧文昭稍稍變化的臉色，沈雨晴愈發多了幾分得意，「看你腳步匆匆，你找沈雲瀾應當是有急事吧。但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是到了伯公府，恐怕也是白費功夫，沈雲瀾早已不在府上，她在什麼地方，也就只有我知道。」

  「你？」顧文昭總算又用正眼看她了。

  沈雨晴點頭，「沒錯，就是我。顧公子，你若想知道沈雲瀾的下落，就只能問我。」

  顧文昭臉色倏然轉冷，「那我情願不知道！」

  說罷，他提步繼續向伯公府的方向走去。

  沈雨晴跺了跺腳，追了上去喊道，「我跟你說真的，沈雲瀾的下落我最清楚。顧公子，你又何必一時意氣，只要你能跟我好好說話，我告訴你又何妨。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有婚約了，我不會那么小肚雞腸。」

  顧文昭理都不理她。

  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他看一眼都覺得噁心。還不會小肚雞腸，她有什麼臉面說這話？

  眼見顧文昭離沈府越來越近了，沈雨晴著急了，「顧公子，你好好跟我說句話，別罵我就成。我就把沈雲瀾在哪兒告訴你，成嗎？」

  一直聽到這話，顧文昭方才停下腳步，語氣平淡的問了句，「沈雲瀾在哪兒？」

  才剛剛聽過他大罵自己一通，這會兒聽到如此平淡的話，沈雨晴幾乎有些感動了，連忙道，「拾花街。」

  說罷，便見顧文昭轉身就要離開。

  她連接幾步追了上去，看著顧文昭的側臉，忍不住怦然心動，「顧公子，日後我不說這話了。若是讓媒人去顧府的話，能不能……」

  「我雖然只是伯公府的姑娘，可我們府上也是正經人家。」沈雨晴是真的心動了，大概真心之人，就總會先一步低頭，她原諒了顧文昭之前的辱罵。心潮翻湧，期期艾艾，「顧公子，我是真的？」

  話還沒說完，顧文昭便呵斥了聲，「夠了！」

  「沈姑娘，既然沒了婚約，我便沒想著娶親。你的一番好意顧某心領了，只是實屬難以回應。沈姑娘莫要浪費時間，還是另擇良配吧。」

  說罷這話，顧文昭大步朝著拾花街的方向走去。

  沈雨晴今日直接剖白心跡過，也迂迴婉轉過，可次次得到的都是顧文昭的拒絕。一時悲從中來，她含著淚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之前不見你拒絕沈雲瀾？你都能娶她，為什麼不能娶我？」

  顧文昭回眸，眼底的不屑轉為憐憫，「我說你無知，還真沒冤枉你。你和沈雲瀾能一樣嗎？」

  一個是婚約，還是五十年前的。他要娶沈雲瀾，不得不從，名正言順。

  可沈雨晴算得了什麼？

  「你如何能跟她比？」顧文昭反問。

  這話何止是刺耳，簡直是誅心。

  沈雨晴如遭雷劈，愣在當場。

  顧文昭則腳步匆匆，直奔拾花街。

  良久，沈雨晴方才衝著顧文昭離開的方向喊了句，「你會後悔的！」

  遙遙中，顧文昭聽到了這話。

  他有一瞬間的茫然，後悔嗎？他早就後悔了！若是再仔細想想，應當是在陶氏醫館的時候，她問自己，而自己無比嫌棄之後，他就已經後悔了！

  因為自從哪兒之後，他再也沒有從沈雲瀾的眼中看到對自己一絲一毫的迷戀或者溫情。

  沈雲瀾，她就只看到了蕭昱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