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逼問馬戰

  幾聲悶哼之後，那女官又進來，朝婉和皇后點了點頭。

  蕭瑾梔的面孔發白，「母后，您把那些人怎麼了？」

  婉和皇后輕飄飄的反問，「本宮能把那些人怎麼樣？瑾梔，有些不該說的話，不論到哪兒，都是一樣的不該說！你若是做不到，那就叫底下人來付出代價！」

  

  暖融融的春日，婉和皇后的臉色卻比堅冰更寒，「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蕭瑾梔緊咬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抬手讓那些女官帶著宮婢們散了，婉和皇后放軟了語氣，「瑾梔，你衝動了些。可這份衝動在宮中卻是要不得的。你父皇待蕭昱珩如何，你心中也清楚的很，何苦得罪他？」

  親生母親面前，蕭瑾梔方才稍稍露出了小女兒的嬌態，「娘，兒臣沒想著得罪他的。只是那蕭昱珩太過分，他要馬戰死，那兒臣的面子往哪兒擱？更何況……」

  想起流雲坊里挨鞭子，蕭瑾梔憤恨不已，「父皇都是怎麼想的，明明大皇兄才是父皇名正言順的嫡子。」

  皇上是怎麼想的，婉和皇后心中有數。只是這話不方便透露給蕭瑾梔，只安撫道，「不過是個鎮邊將軍罷了，誰讓他自己找死得罪了蕭昱珩。可你身份不同，眼下得罪蕭昱珩並不划算。」

  「可兒臣都答應了。」蕭瑾梔不滿嘟囔，「若是失信，兒臣還有何臉面可言？」

  婉和皇后耐住性子，「你是答應了，也辦成了。可奈何蕭昱珩橫插一刀，這跟你有何關係？瑾梔，你是公主，是主子，哪兒用得著跟其他人多解釋？」

  聽母后這麼說，蕭瑾梔放下了此事。

  婉和皇后微微一笑，「瑾梔，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可有喜歡的公子？母后得空在你父皇面前提點一二，也好早替你做打算。」

  蕭瑾梔神色頗為不屑，「母后，兒臣才不那麼著急嫁人呢！再說了，這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模樣，他們根本不是想娶兒臣，而是看中了駙馬這個身份！」

  「母后，你可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便是父皇有，您也要攔著父皇。」

  看蕭瑾梔的神色認真而又鄭重，婉和皇后只當她是孩子氣，笑了笑，從善如流，「好好。瑾梔不嫁人，一輩子做哀家的長公主，也好。」

  嫁給乾清帝多年，婉和皇后一共就這兩個孩子。

  大皇子蕭綏靖自不必說，女兒也一樣是她的心頭寶。

  跟母后撒了一會兒嬌，又親自送了母后回了棲鳳宮，蕭瑾梔這才回到自己的丹朱宮。

  進了門，她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母后說了，自己是主子，你沈雨晴不過是體面些的下人。可就算是不在意對沈雨晴的承諾，可蕭昱珩拂了她的面子，這件事也不能不計較！

  叫來了得力的宮女，蕭瑾梔吩咐下去，「去給本宮查！樂太子為何突然對馬戰出手，本宮記得他們素來並無交際！總要有個原因！」

  蕭瑾梔叫人暗中查探蕭昱珩為何突然對馬戰出手，而蕭昱珩則是明著。

  他毫無顧忌的去了地牢里，徑直把那些獄卒轟了出去，叫人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馬戰的對面。

  一入天牢，便是從前再尊貴的身份，如今也只是階下囚而已。下屬面前暴躁狠辣的馬戰，這會兒早已沒了之前的派頭，更不敢對把自己送入天牢的蕭昱珩有任何不敬之意。哪怕，他知道自己落到如今這地步都是因為蕭昱珩！他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何時得罪過這位祖宗。

  馬戰心驚肉跳，不敢動彈。內心隱隱盼望著蕭昱珩此次前來，是要自己帶來些許轉圜的機會。

  蕭昱珩把他上上下下看過來了個遍，輕嗤了聲，「不過如此。」

  還當這馬戰多厲害，皇權面前，捏死他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玩味一笑，他又問道， 「馬將軍近來過得可好？」

  馬戰不敢 抬頭，他深吸口氣放低了姿態，「罪臣見過樂太子……」

  蕭昱珩急劇變臉，「閉嘴！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驚懼之中，馬戰倒是依稀想了起來，這位樂太子最討厭的便是這個稱呼。又思索良久，方才想起來，他愈發謹慎，「蕭公子……」

  「罪臣不知，何處得罪了蕭公子。」馬戰的語氣不由急迫起來，「還請蕭公子示下，罪臣便是想盡千方百計，也要讓蕭公子滿意。」

  「可是真心要讓我滿意？」蕭昱珩反問。

  馬戰只是試探一問，可聽了這話，心中越發躁動。莫非他的猜測成了真？蕭公子特意來一趟天牢，是真的有心要放了自己一馬？

  也是！

  若非存了這心思，以蕭公子的身尊玉貴，如何會踏足這種污濁之地？

  馬戰恨不能跪下磕頭，「蕭公子，罪臣只願剖心明志！」

  「我要你的心做什麼？」蕭昱珩嫌惡道，「馬戰，我有一事不明。你若回答的痛快，我也能給你個痛快。」

  一線希望在心中騰然升起，馬戰連忙道，「蕭公子請問。」

  「事情倒也簡單。」蕭昱珩盯著她，「前兩日，我讓人查了查你的底細。你一戰成名是在攻打火戎之時，聽說你不費吹灰之力帶兵攻破了敵軍大營，火戎的糧食戰馬損失無數，這才沒了再戰之力。其後你率領軍隊長驅直入，大敗火戎，此事可是真？」

  馬戰不知蕭昱珩突然問這話的意思，不過仍然點頭，「回蕭公子，的確如此。」

  對戰火戎，是他一生的榮耀！

  蕭昱珩唇角彎了彎，忽的又問，「馬戰，這便是我不明白之事。火戎的大營並非紙糊的，定然會派重兵把守。你是如何做到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的？又是如何毀了火戎的糧食和戰馬？」

  他問罷，馬戰卻沉默了。

  蕭昱珩壓根不給他躲避的機會，直接問道，「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可能。馬戰，你是不是用了火攻？」

  「只是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讓火戎的將士毫無察覺，讓你如此輕易的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