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前塵盡釋

  只是兩個問題而已，馬玉姣猶豫了一瞬，「你會幫我？」

  「看你的回答是否有誠意。」沈雲瀾道，「馬夫人，要不要試一試？」

  事已至此，反正已經求到沈雲瀾的頭上，已經丟過一次的面子，倒也而不怕再丟一次了。

  「什麼問題。」馬玉姣憋著一口氣問道。

  看她一眼，沈雲瀾先叫來了沈雲岫，然後方才道，「第一個問題，你跟雲岫解釋清楚，從前是不是用藥控制了我，並且說清楚那藥從哪兒來，又是誰給你的。」

  「你是怎麼得知的！還有，這可不是一個問題！」馬玉姣辯解。

  沈雲瀾低聲一笑，「你莫管我怎麼知道的，只消把答案告訴我即可。或者你也可以不回答，然後現在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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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玉姣深吸口氣，罷了，沈雲瀾還能從哪兒知道，一定是采芷！

  她咬牙道，「既然已經知道這麼多，我也不瞞著你。只是先說好，只要我回答好這兩個問題，你就幫忙說情。」

  「可以。」沈雲瀾點頭，「我只要個明白，不會翻舊帳。你若說的清楚明白，我會替你想辦法。」

  「我保證。」沈雲瀾豎起三根手指，正色道，「天地為證，絕不騙你。」

  見她立誓，馬玉姣方才開口。

  「那藥是什麼東西我不清楚。」她低聲道，「只知道餵你喝了之後你就會聽話。顧府……」

  迅速的看了眼沈雲瀾，她又道，「顧夫人並不情願讓你嫁入顧家，卻礙於各種原因無法對你動手，所以只得與我合作。」

  「沈雲瀾，一開始我也不想殺你的。」她喘了一口氣，「否則也沒必要讓采芷那麼大費周章，我只是想讓你為我所用。待到事成之後，你也未必會死。」

  「所用什麼？」沈雲瀾反問，「為你所用，就是和我娘還有雲岫生分？」

  「對！」馬玉姣咬著唇，「讓你聽話一部分是想控制你，不讓你嫁入國公府，另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為了沈雲岫。他太聰明了，小小年紀就說要考狀元，我如何能不防？老夫人見他可愛，你爹也對他寄予厚望，我不便下手，只能讓你毀了他！毀了你弟弟，你也落不了好，若非采芷無能被你發現，我的計劃早已成功！」

  那才是真正的不費吹灰之力！若是之前能一切順利，如今又何至於如此反覆折騰？

  「那其後呢，為何又讓人突然對我動手？」沈雲瀾接著追問，「攬翠湖，馬夫人不必狡辯，你我心知肚明。」

  到了這種地步，馬玉姣也帶著不吐不快的坦然，「沈雲岫已經成了地痞無賴，已經徹底糟了厭棄，再無和俊宇爭搶的可能。至於你，已經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顧府等不及，雨晴也等不及，所以沈雲瀾死了一了百了。

  沈雲瀾輕輕點頭，事情和她猜測的差不多，馬玉姣其心可誅，存的便是一石二鳥的心思。

  她看向沈雲岫，「你信了麼？」

  沈雲岫攥緊拳頭，渾身發抖。

  原來如此，竟是因為如此！可為什麼？

  他低吼了聲，「為什麼！」

  「哪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我是俊宇的娘，又不是沈雲岫的娘，當母親的哪兒能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馬玉姣卻反問，「我這麼做錯了麼？」

  她還有臉問這麼做錯了麼！

  事情已經大白，沈雲岫卻愈發覺得荒唐可笑，他直勾勾的盯著馬玉姣，「就因為我小時候說了要考狀元，你就對我防備到這種程度？沈俊宇無能，所以你就想毀了我？」

  「是！」馬玉姣也痛快了，乾脆點頭，「沈雲岫，你誰也莫怪，只能怪你娘沒本事護不住你！沈府的爵位，就只能給俊宇！你娘爭不過我，你也只能是這個下場！」

  沈雲岫面色慘澹，正好聽到始末的柳柔兒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雲岫，是娘沒本事，險些害了你。」

  沈雲岫僵著一張臉，「莫叫人看了笑話，這事兒不是你的錯。」

  馬玉姣一聲長嘆，柳柔兒何德何能？沈雲岫這般野蠻生長，最後仍是長身玉立的少年，可是俊宇，打小被她精心培養，小小年紀竟然去眠花宿柳，叫她如此失望。

  不管柳柔兒和沈雲岫母子兩人，馬玉姣接著問，「這個問題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

  沈雲瀾頷首，「可以。那麼，第二個問題。」

  聽到她這麼說，這一刻馬玉姣竟然有些欣喜，「你問。」

  看這馬玉姣，沈雲瀾眼底波光流轉，「那麼，我要問的是，火災是什麼原因？」

  馬玉姣心裡一沉！

  她不明白為何沈雲瀾會執著火災這個話題，那些黑金，她自認天衣無縫，絕無半點問題。

  然而此事的關鍵在於，沈雲瀾為何反覆執著於此？

  黑金的事情不比哪些藥水，萬萬不能提起。

  馬玉姣心中波瀾迭起，臉上卻是面無表情，「沈雲瀾，你可以換個問題。我已經說了，逍遙院著火我一無所知，你若問我，我只能回答，天災人禍。」

  「當真？」沈雲瀾含笑反問，「馬夫人，剛剛我已經立誓。此次，輪你。你且對天發誓，若是你明知不說或者胡編亂造，就叫鎮邊將軍府天打雷劈！」

  馬玉姣吼了聲，「沈雲瀾，你別太過分！我起誓也就罷了，此事跟將軍府無關！」

  「馬夫人，你這是心虛了麼？」沈雲瀾語氣輕快的問道，「你若問心無愧，又何必怕起誓？」

  「我沒有心虛！」馬玉姣咬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成麼！沈雲瀾，你想聽發誓，那我來發！」

  「不行。」馬玉姣越是執著，沈雲瀾越是堅持。

  兩人爭執了幾句，馬玉姣眼底通紅，「沈雲瀾，你別逼我！你想知道的問題我已經告訴你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蒼天在上，你發過誓的，你必須要幫我想辦法。」

  看出了馬玉姣眼底的瘋狂。

  沈雲瀾低笑一聲，逍遙院的那場大火，絕對有問題！從前只是猜測，如今乃是肯定，否則馬玉姣不會諱莫如深。

  可笑馬玉姣，病急亂投醫！

  心中想著，沈雲瀾卻點頭，「馬夫人放心，你說到做到，我也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