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於姑姑生病

  陰天下雨於姑姑的身體就不太好？

  這件事情，還真沒人跟蕭念織說過。

  也可能是最近天氣一直不錯，誰也沒想著這件事情吧。

  蕭念織心裡存著疑問，提著小筐先去敲了敲於姑姑的門：「姑姑，你起了嗎？」

  屋裡傳來於姑姑略微嘶啞的聲音：「起了，你餓了嗎？餓了先去食堂吃飯，不用管我。」

  聽這聲音，像是許久沒喝水了？

  蕭念織心頭又冒出一個問號，同時小聲開口：「富嬸子送了早飯過來，姑姑，我來你屋裡吃吧。」

  這一聲之後，屋裡沉默了很久，然後才傳來於姑姑似是無奈的輕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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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念織猜測，於姑姑大概是不願意示弱於人前的性子。

  所以，生病也想自己抗著。

  蕭念織進了屋裡之後，聞到一股子藥味兒，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香。

  於姑姑是喜歡點香的，她在莊子那邊送自己的東西里，就有兩盒香料。

  進屋之後，蕭念織先把早飯從筐里取出來，放到屋裡的桌上。

  於姑姑的房間比蕭念織要大一些，屋裡除了能多放一張桌子，窗邊的位置，還放了一個小榻。

  蕭念織也只是隨意看了一眼，把早飯放好之後，又去掂量了一下茶壺。

  很好，空空如也。

  蕭念織早起燒了水，如今還在鍋里溫著，應該是剛剛好入口的溫度。

  不過，她沒急著動，而是先去問了問於姑姑的情況：「姑姑，你還好嗎？」

  對方的床邊，掛著碧青色的紗帳，屋裡光線不算好，只隱約能看到人影晃動，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於姑姑正準備開口說什麼，之前一直壓抑的咳嗽聲就控制不住，一下子都冒了出來。

  咳嗽聲撕心裂肺的，持續的時間還長，蕭念織不放心，上前幾步，咬了咬牙道：「姑姑，那我失禮了。」

  說話間拉開了紗帳，上手幫著於姑姑順了順氣，見對方面色除了白些，暫時沒別的，又留下一句：「我去給姑姑倒水。」

  蕭念織一路小跑著去倒了溫水回來，先給於姑姑餵了一杯。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於姑姑又重新躺了回去。

  看對方這樣子，像是老毛病。

  跟陰天下雨有關的……

  要麼是風濕骨病，要麼就是曾經有過大的刀口。

  但是這兩種病，好像都是疼或是癢，看於姑姑這樣子，感覺跟哪個都不沾邊呢？

  蕭念織不確定是什麼情況，把於姑姑扶著半躺在床邊，又去端了早飯里的粥。

  看著蕭念織忙碌的身影，於姑姑這心情又是酸又是喜的，眼見著蕭念織要轉身回來了，她忙側過臉去，把眼淚擦了擦。

  蕭念織沒多嘴問什麼，有些事情，人家願意說，自然會說給自己聽，不願意說，就屬於個人的小秘密。

  所以，她只溫柔的餵著於姑姑喝粥，偶爾的問問溫度怎麼樣？要不要配個鹹菜，或是喝口水？

  還問了問，中午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她去食堂那邊幫著做一份。

  不問還好，一問於姑姑覺得自己矯情起來了。

  可能是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過於脆弱吧。

  於姑姑咽下一口粥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小聲開口：「嘴裡沒什麼味道，想吃點口重的東西。」

  香辣的肯定口重，但是生病的時候，還是清淡一些好。

  辣的不行，酸的倒是還好。

  想著食堂那裡有酸菜還有酸豆角，蕭念織對於中午做什麼，大概有數了：「嗯，我中午過去瞧瞧，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到時候給姑姑安排。」

  需求得到回應，於姑姑心情都跟著輕鬆起來：「辛苦你了，一會兒吃了飯，就回去歇著吧，我瞧著這天，怕是要下雨，如果中午下雨就別折騰了，昨天從莊子帶回來的點心還能吃。」

  蕭念織沒反駁，乖巧應是。

  於姑姑只喝了一碗粥，便擺擺手說自己累了，蕭念織也沒強求。

  富嬸子送來的早飯不少，除了粥之外，還有包子，饅頭，鹹菜，糖餅。

  蕭念織根本吃不完，剩下的暫時放到小廚房，她不想浪費食物，所以中午吃這個也行。

  因為天氣不好，蕭念織不準備冒險上山，而且於姑姑生病，她也不放心走開。

  所以，這一上午，她都在院子裡看書。

  於姑姑這邊有道德經之類的書，蕭念織坐在院裡翻動打發時間，時不時的進去看看於姑姑的情況。

  對方除了早上那會兒面色不太好看，之後的時間也還好，只是躺著不愛動。

  過了午時，還是沒下雨。

  蕭念織跟於姑姑打了一聲招呼，就去了食堂那邊。

  路上正好碰到忙完了的蕭司業，看到小姑娘，他忙招招手：「我正想著去找你，只是上午事情多，沒騰出空來。」

  蕭念織乖巧的見了禮：「大伯。」

  蕭司業擺擺手，連連說自家人不用如此，陪著蕭念織去食堂的路上，簡單的說了一下於姑姑的病：「她當年是救駕受的傷，當時是撿回一條命，只不過也落了病根，一到陰天下雨，身上就難受，你也無需害怕，時時照應著就好。」

  蕭念織一聽，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於姑姑是宮裡出來的，卻享受的像是主子一般的待遇。

  救駕之功啊！

  那是不小了。

  心頭的疑惑解開了些，蕭念織只笑著應是，沒多嘴問什麼。

  蕭司業大概真的很忙，陪著她到食堂，又去忙別的。

  這個時間點，大廚和幫廚們已經去休息了，崔嬸子不在，只有另外三個嬸子。

  看到蕭念織過來，富嬸子笑著迎了出來：「快來元娘，咱們今天中午吃的肉包。」

  雖然說味道一般，但是畢竟是肉餡啊，大家還是挺喜歡的。

  平時他們早上吃的包子，都是素餡的。

  蕭念織由著富嬸子拉著她的手，笑著應聲：「哎，我就知道嬸子肯定是想著我的。」

  這話把富嬸子哄得眉開眼笑，只恨不得握著蕭念織的手，把小姑娘帶回家去養著。

  多好的姑娘啊，她怎麼就沒這命啊！

  哎，想想就糟心了。

  蕭念織自己吃什麼無所謂，但是於姑姑想吃點重口有味的，那肉包子估計是不行。

  想到這些，她轉過頭跟富嬸子說了一下：「姑姑病著，我想著給她單獨做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