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妖怪

  「到時候老大一家被問罪，那些錢可不得就是我們的？」

  葉成器與鄭氏秘謀了這一計，便迅速動身去鎮上找半仙了，生怕去遲了，葉家老大一家子便把賞錢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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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仙啊，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我哥哥他們一家仗著人多，便把我與花甲之年的老母親趕出來，我以前為了救老大女兒傷了身子，我們老弱病殘如何在這個亂世存活啊，你得幫我把錢討回來啊。」

  葉成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山羊鬍半仙見他五官端正，皮膚白皙但是瘦弱，把話信了個大概，當即有些義憤填膺，「竟還有此等不公之事！」

  「是啊半仙，你可得幫我，到時候這麼說……」

  葉成器一連找了四個半仙，將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湊了個齊，他回家守著時間，無比期待好戲開場。

  「大嬸，你們這裡有一股瘴氣籠罩了這片村莊。」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扶著鬍鬚，一臉高深莫測。

  「走開，走開神神叨叨的，別耽誤我去采水。」大嬸裹著頭巾，拿著桶，白了半仙一眼，覺得他莫名其妙，身邊的村民也覺得這人神神叨叨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拿算命來騙錢！

  但很快，令人匪夷所思的事發生了，在那個從東而來的黃袍道士出現後，很快南北西方都來了一位道士，他們身上的服飾各不相同，但說的話都是一致。

  「綠蘿村被妖怪纏上，這妖怪附身在一個人身上，能被妖怪附身的必然是陰氣重，火氣虛之人，於此便是女童最為有可能。」

  說著，紫袍半仙道：「你們村近日可有行為怪異的女童？」

  村民們本就奉行這些，聽半仙們說的如此之神，便點頭，忽地又搖頭，指著不遠處采水的葉瑤瑤一家道：「怪異倒是沒有，你看到那小丫頭了吧，長得白白嫩嫩，比縣城老爺的子女都要好看，那腦袋瓜子靈光得很。」

  「這丫頭！」玄衣半仙驚呼一聲，引來不少人側目，「她之前可是靈智未開，如今卻變得聰明得異於常人？」

  村民們這下是真服了，「半仙您還真是半仙啊，這丫頭可不就是這樣嗎！以前逃難的時候只覺得這丫頭白白嫩嫩的，但是不喊人也不說話，直到前不久，這丫頭就和吃了仙丹一樣，聰明得根本不像個三歲孩童！」

  「這便是了，她是吸食靈氣的妖怪，正是如此她的靈智才會打開，你們村和隔壁村才會災害頻頻！」

  鄭氏見時機成熟，當即拍腿驚呼一聲，「哎呦喂，你這道士，怎麼能說我孫女是妖怪呢！」

  她嗓門奇大，聲音又十分尖利，一下讓做工的村民們都圍了上來。

  葉承望一家見這老太太又開始作妖，念及的又是自家么女，當即也迎上去。

  「那老妖婆又作什麼妖！」葉修明將葉瑤瑤抱在懷中，像一隻守護幼崽的獅子，神色兇狠。

  說是以前葉承望還要教訓兒子對奶奶尊敬，如今他面無神色道：「跟上去看著吧。」

  不遠處，李懷景蹙眉，不顧阻攔也跟了上去。

  「這女童顯然已被妖怪附身，不然她又如何得知所有水源在何處？貧道告訴你們，那是因為一開始的水源之氣是被她給奪走了，現在找出來不過是轉移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不再懷疑她！」

  銀色衣袍半仙道：「確有此事，這妖怪十分狡猾，就連吸收百年水井也是用的此招。」

  水井的事在村里已經發生幾天了，不可能被幾個外人知道，半仙們的一言一語，讓眾人心中的天秤逐漸傾斜，最後懷疑的視線紛紛落在葉修明身上的葉瑤瑤身上。

  察覺到眾人猜忌的視線，葉修明勃然大怒：「把你們的眼神都收回去，我妹妹不是妖怪！」

  葉承望不善言辭，此刻也握緊了拳頭，「我女兒善良可愛，絕對不是妖怪！」

  村民們看這葉家這陣仗，白了一眼，暗戳戳道：「誰又知道呢？保不齊他們一家和妖怪是一夥的，不然怎麼解釋這葉家老大一家分家後，倒是越過越紅火了，就連他們那個病秧子娘身子也好了，前天我都看見她在提水！」

  「就是你們光知道說，怎麼證明？」

  葉瑤瑤耳朵靈，循聲看去，這是前些天她幫助過的嬸嬸。

  一瞬間，她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反靠在哥哥肩膀上，眼圈慢慢轉紅。

  她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對她笑，誇她的叔叔嬸嬸會說她是妖怪。

  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蓋在她腦袋上，那人聲音堅定：「我可以證明，瑤瑤不是妖怪！」

  是小哥哥！

  葉瑤瑤轉身看著走來的李懷景，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頓時露出甜甜的笑容。

  一旁的鄭氏卻開始擠眉弄眼，連忙攛到李懷景面前，說話時神情更是浮誇到了極致。

  「哎喲，大人喂，您可別被她矇騙了！你才來咱們村子裡沒幾日，你咋能知道這些？這女娃是我的孫女，我再清楚不過，還真是從她出生起才有的天災，她必定是妖怪！」

  鄭氏說得如此篤定，不用去細究什麼，李懷景就知道這一切必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村民們被這樣一鬧，看向葉瑤瑤和葉家人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李懷景卻只是冷漠地瞥了鄭氏一眼，心中早已有了一計。

  「方圓十里都在鬧災，這些到人是打哪來的，怎會這般湊巧？恐怕是有人假扮的道士，故意坑蒙拐騙吧。」

  見李懷景不相信，鄭氏連忙拍著胸脯地給道士做保。

  「這怎麼能是假扮的呢？這牛道士之前還在大莊村施過法，那紫袍位道士更是不得了，前幾日還在縣城裡給大戶人家驅鬼哩！」

  鄭氏此話剛說完，不僅沒有得到李懷景和其他人的認可，甚至還發現，大傢伙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更加奇怪了。

  「老太婆，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這些人不會就是你故意找來的吧？」

  葉修明可忍不住，率先將疑問問出了口。

  鄭氏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鉤，急得漲紅了臉，解釋不了就準備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