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死亦不悔

  葉佳語訝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靜秋沒有說話，但卻看向宇文恪：「王爺，我想問您，您真的把我們從前的感情全部忘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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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恪放下筷子，微微皺眉認真說道：「我沒有忘，我會一直記著，只是感情這個東西是做不能勉強的，我想你應該明白。」

  靜秋輕輕一笑：「不能勉強？王爺您一句話就把過去的承諾給推翻了，還真是輕鬆！」

  說著，靜秋轉頭看向了葉佳語：「王妃，王爺這個樣子，難道你不會覺得恐慌嗎？或許將來有一天，他也會對你說出同樣的話。」

  葉佳語頓時扭頭看向宇文恪，宇文恪抿了抿唇，然後說道：「我能承諾，但是我覺得比起我的承諾，王妃可能更願意看到我的行動。」

  葉佳語頓時笑了，她看向靜秋：「你聽見他說的了嗎？」

  靜秋沉默了一下，哼笑道：「王爺連承諾都給不起了，王妃您還有什麼可高興的？」

  葉佳語看著靜秋，問她：「你為什麼那麼在意男人的承諾？」

  「因為是王爺把我從宮中帶出來的。」

  宇文恪盯著她：「你確定是我把你從宮中帶出來的？還是你和薛貴妃設計讓我對你產生感情，然後把你帶在身邊，讓你好為薛貴妃隨時傳遞我的消息！」

  靜秋臉色頓時一變：「我沒有！」

  宇文恪點頭：「是，你是沒有自己傳遞消息，但是你院子裡的人幾乎都是宮中薛貴妃賞賜下來的，她們是你的丫鬟，因為我對你的格外寬容，讓她們在王府中也超人一等，於是王府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們就立即把消息遞進宮裡。」

  靜秋爭辯：「可是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讓這些假消息迷惑貴妃娘娘，實際上你的事情我一點都沒有說出去！」

  宇文恪點點頭：「以前，的確是這樣，但是最近，你不如再仔細想想？」

  這一回，靜秋沒有再說話，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

  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周圍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站在房門外離得遠遠地。

  靜秋平靜了一下情緒，然後又開口道：「王爺，您現在是否後悔之前在宮中的那段時光？」

  宇文恪挑眉：「為什麼要後悔，當初在宮中，只有你願意幫助我，我直到現在都還一直都你抱著感激。但是，感激比不是感情，我可以承諾你，你的下半生我一定會給你好好安排，護你生活無憂，但是其他你想要的就不可能了！」

  靜秋低下了頭：「如果是生活無憂，那我在宮中也是一樣生活無憂，何必要跟著王爺您出來呢？」

  葉佳語一聽這話就皺起眉頭。

  她覺得靜秋多少有點不識好歹。

  「我說，你是不是這兩年被宇文恪給寵的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葉佳語一出口，靜秋立刻抬頭看向她，眼中帶著憤恨，不過隨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懶得跟她計較的模樣。

  葉佳語著實被她這個樣子氣笑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瞧著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怎麼，是不是我說到了你的痛楚，所以無話可說？」

  靜秋的眼神朝著桌子上的菜瞟了一眼，隨後還是垂下頭沒有說話。

  葉佳語立即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這是覺得她快要死了，所以懶得跟她爭論了？

  不過真可惜，又要讓她失望了，所以她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你真的以為你當初接近王爺，王爺就全然對你沒有懷疑？你是有你的小心思，想必王爺當時也有王爺的打算，你們頂多算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宇文恪聽到這裡，伸手握住了葉佳語放在桌子上的手。

  葉佳語沒有制止他，但靜秋的眼角餘光看見，終於又抬起頭，直視著葉佳語。

  葉佳語繼續說：「相互依靠相互取暖的兩個人時間長了必然會產生一些化學反應，但後來你們都成長了，這個本就是不正常開始的一段感情自然而然也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你們自己捫心自問，就算沒有我，你們兩個還是從前在宮中那樣只有彼此的同甘共苦嗎？」

  「夠了！」靜秋突然大聲大聲，「你懂什麼，自古以來男女之間就是共苦容易同甘難，王爺如今身份顯赫，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小小夫人，王爺身邊有各種身份貴重的小姐們環繞著，我算得了什麼，王爺就是變心了，王爺就是對不住我！」

  葉佳語嘆了口氣：「是，我承認，他是對不住你，他對不住的人多了，不僅是你，還有齊妙嫵，還有柳茹，還有——我！」

  「為什麼有你，如今王爺只守著你一個，給了你獨一無二的寵愛，你還不滿足，你還想要什麼？」

  葉佳語擺擺手：「雖然有這些，但不還是有你們這些女人一直在他身邊時刻提醒著他他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所以即便是他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心中也仍舊會偶爾想著你們，這就是我的不滿。」

  靜秋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葉佳語，抬起手顫抖地指著她：「你，你簡直太囂張，太霸道！王爺您看看，這就是你寵愛的王妃，你為什麼要寵愛這樣一個女人！」

  葉佳語更加囂張：「因為我就是這樣，他才愛我。怎麼，你難道不知道這段時間齊妙嫵一直纏著我在學什麼嗎？她就是在學我這些，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她是不是這樣！」

  齊妙嫵以為她放棄掌家之權，一心一意只有宇文恪之後就會讓宇文恪意識到她對他的真心，也能像她一樣得到宇文恪的真心，只可惜，她最終還是學了四不像。

  房間裡安靜了一瞬，隨後靜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恢復平靜，看向宇文恪和葉佳語：「我明白了，王爺如今這麼對我，說到底都是因為不愛了。王爺不愛了，就要我也要不愛，否則我就成了礙眼的那個。既然如此，那妾就祝福王爺和王妃恩愛白頭，死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