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忙中出亂

  屋子裡安靜至極。

  葉方禮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就連鍾氏和那個漂亮小姑娘都目瞪口呆，盯著葉佳語看個不停。

  葉佳語繼續看向鍾氏，臉上帶上了三分不耐：「你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如果不說的話，我就送客了。」

  一聲「送客」讓鍾氏頓時身形晃了三晃，她悽慘地叫了一聲「佳兒」，然後未語淚先流。

  葉佳語真的是煩透了。

  而早在她掃落茶盞的時候笛音和凝兒就趕緊跑了過來，這時候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凝兒一縮，笛音則是立馬上前扶住哭泣的鐘氏。

  「夫人您別哭，王妃也是擔憂您，後天就要過年了，您和葉大人這時候急匆匆來莊子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氏抽噎著，眼看是說不出話了。

  笛音就扶著鍾氏坐下，然後朝葉方禮一福身子，葉方禮則是微微轉過身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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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佳語冷笑。一個王府的丫鬟都比她這個王妃在他面前有臉面，為什麼，只因她是他的女兒嗎？

  「葉大人您彆氣，奴婢這就重新換上前幾日新醃製的花茶，您嘗嘗味道，有話慢慢說。」笛音說著給凝兒使眼色，凝兒立刻上前收拾碎了一地的茶盞，笛音則是泡上了茶。

  這麼一打岔，鍾氏停止了抽噎，葉方禮也不在滿臉怒容。他們都平心靜氣了，葉佳語自然也心平氣和。

  不過葉佳語倒是對笛音刮目相看。繼而又想，如果連笛音都這般靈巧活絡，那麼榮王身邊盛傳滿京的八朵嬌花又如何的多才多藝，聰慧敏行呢？

  笛音和凝兒侍候在房裡，葉方禮顧著笛音這個「外人」在，不像剛才一樣發火了，但卻也不開口。

  鍾氏邊抹淚邊把事情敘述了一邊。

  原來葉府往年都葉老夫人陳氏主持中饋，但是今年葉老夫人突然說讓鍾氏來接管掌家之權，她以後要含飴弄孫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了。鍾氏一邊心中擔憂在莊子上的女兒一邊乍然接管中饋心中慌張，於是不可避免的忙中出亂。

  葉家在京城一向自詡文人世家，家風淵源，每年都有祭祀和家訓。祭祀所用燃香皆是特意從白馬寺請回的「經香」，燃燒時煙氣泛青色，直直而上，寓意青雲直上。

  每年一進臘月，家裡的人就會早早地把經香請回來存放好，以待大年初一祭祀使用。但是今天管家去整理庫房的時候聞到一股清香，然後大驚失色趕緊去查看存放經香的木盒，發現木盒居然沒有鎖上，裡面的香不知道被什麼給禍攪了一番，斷的斷濕的濕，顯然是不能用了。

  出了這樣的紕漏所有人都怪罪鍾氏，葉老夫人更是直言，鍾氏德行不堪不配為葉家主婦，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這是葉家祖先給後人的警示云云。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天祭祀所用的經香從哪裡弄？

  年節里去別人家借別人肯定也不會給，更別說葉家在京城也幾個地方能借，所以只能再去白馬寺請。

  可是你們去就去唄，來找我罵罵咧咧哭哭啼啼是幹什麼？

  「佳兒你有所不知，白馬寺自小年後便不再接受普通人家的請願，只有皇室宗親才可以請到經文經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