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結局1番外【霜*成人禮】

  安杳最近有點惆悵。

  惆悵於怎麼在現代社會養獸人小崽子。

  雖然霜現在模樣看上去還小，但獸人的成長速度自然不能和普通人類相提並論，更別說霜的成長速度要更加超乎普通獸人，最多再用個一年時間就和正常成年的　人類少年相差無二了。

  這堪稱怪異的成長速度放在人類社會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會把這孩子直接拿去實驗室切片，但霜日後要在現代社會生存，還要上學，以後再參加工作謀生　。

  但又不能現在就把他放在學校，否則一年時間就從12歲穿到18歲，再強的生長激素都不能這麼強，是真的有被拉去切片的可能性。

  安杳決定先讓他在家裡待半年。

  等他差不多長到人類少年十六七歲的時候，再上他過去上學。等那時，不管再過多久，他的身高相貌也不會有太大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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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杳自認為是個品學兼優的女大學生，可以在家裡1v1教他學習人類社會的知識。

  嗯！先從小學開始教，然後是初中，然後是高中……前面進行的倒是還順利，但到高中之後，就對她現有的智商提出了巨大的挑戰。

  如果她現在是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她文能提筆寫江山，一筆動天下，但可惜她現在只是個眼神中透著清澈愚蠢的女大學生，力不從心啊。

  霜自然看出了她的窘迫，搖頭笑了笑，「姐姐，學業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前幾天已經自學完高三課程了。」

  他戴上手套，從烤箱中取出剛烤好的蛋撻，又配上了一杯剛榨好的草莓牛奶，路過她時身上裹挾著一股淡淡的冷幽清香，「姐姐歇會兒吧，嘗嘗味道合不合心意。」

  他　將所需的課程學習完之後，最近又開始研究廚藝，可謂是把全能發展詮釋到了極致。

  「你都學完了？什麼時候？」安杳放下書，心情一陣複雜，看著遞過來的蛋撻和牛奶，心情頓時更複雜了。

  她身為霜的養護者，本來是應該她照顧他直到長大的，沒想到實際上一直是他在照顧自己。

  嗚嗚，她估計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養護者了。

  「那些知識對我來說不算太難了，雖然需要花點時間琢磨，但學得還算順利。認真學，晚上再多花點時間，自然就會了。」少年風輕雲淡道。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崽子是個純良的，她都懷疑這貨故意在她面前裝逼了。

  安杳拿起一塊蛋撻嘗了嘗，口感綿軟嫩滑，烤焦的表皮奶香味很足，外皮那一圈又脆脆的，哇！不得不說霜的手藝比她好多了，草莓牛奶猛喝了一大口，也是十分哇塞！

  她坐在沙發上，喜滋滋享受著崽子給自己準備的飯前小甜點，霜則拿出筆記本坐在旁邊，不知道在敲打這些什麼。

  少年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在鍵盤之間飛動，指甲修整的很乾淨，白皙的指節映著落地窗投射而來的熾白光線，更顯得他的指骨剔透如玉，美好而夢幻。

  少年那雙清冷狹長的眸子認真而專注，幾縷白色的碎發散落在額前，更襯著他像是那種漫畫中才會出現的美少年，漂亮的簡直和整個世界都有一種分裂感。

  安杳動作不自覺停下，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幾秒，居然有些移不開視線。

  她後知後覺霜最近好像又長大了不少，欣長清瘦的身形已經趨近一個正常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宛如世間美好的代名詞。

  她的心跳可恥快了幾下。

  搖了搖頭。

  將腦海中那一絲還沒來得及品味的異樣情緒甩了出去。

  不得不說霜確實很聰慧，他不僅自學完了高中課程，而且還能留出許多時間去干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比如像現在，他　在　繁雜的課程中還能抽出不少時間去學習電腦程式。

  安杳剛開始也好奇地看過，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那一大串的複雜代碼，反正看起來就是很牛逼。

  霜好像還接過一些公司的私活，一個小假期就賺了好幾萬的零花錢，全都上交給她了，補貼家用。

  「唉，我以後的孩子要是有你一半像，我　這輩子也就知足了。」她嘆了口氣，隨口感慨了兩句。

  少年落在鍵盤上的修長手指停頓了一下，垂落的長睫輕顫了一下，沒說話。

  「對了，你最近考慮要去上學嗎？我已經和學校那邊打好招呼了，你可以隨時以轉校生的身份過去報到。」

  安杳覺得是時候送他去上學了。

  這麼一個天縱奇才養在家裡，實在太浪費了，應該放他出去大放異彩，去學習更多在她這裡接觸不到的知識、人情世故。

  她　給他選的是一座市里最好的重點高中，安杳早已經視線打點好關係。

  霜初入校門的那一天，便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他身形修長，模樣漂亮，氣質乾淨靜雅，無論站在哪裡都是最美的一道風景線，引人注目。

  他那一頭柔軟的白髮像是燙染過度的不良少年，但他很乖，學習很好，待人彬彬有禮。沒過多久，便和同班的學生打成一片，還結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甚至班主任還專門給安杳　打電話，話里話外都在夸　這麼一個優秀得體的好學生。

  可以說，如今霜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都和一個正常的人類男高中生沒有太多的區別，挑不出一點可以讓人苛責的毛病。

  畢竟。

  他一向善於偽裝。

  學校實行的是封閉式管理，半個月才放一次假，霜從小到大都十分善於克制自己的情感，不會被人發現端倪，也不會讓　外人發現自己這半個月裡的思念之情。

  半個月後，放假了。

  霜和幾個男同學共同走出校門，遠遠的，看見一道熟悉纖美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沖他　開心地　晃了晃手，

  「霜！」

  他清淡的眸色劇烈波動了一下，在這一刻，他心中那被隱藏將近半個月的思念之情猶如開閘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幾乎再也抑制不住，想要立刻上前抱住那道身影。

  但下一秒，他　神色又恢復正常，唇角掛起一抹　尋常的淺笑。

  旁邊的幾個男同學紛紛起鬨，「這是你女朋友嗎？真漂亮！」

  「她居然還專門過來接你。」

  「羨慕死誰了啊我不說。」

  旁邊的幾個男生都羨慕嫉妒恨了。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長腿快走幾步，不著痕跡擋住了那幾個男同學好奇窺探的目光，

  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安杳沒注意到他刻意迴避了姐姐這個稱號，仰臉沖他綻開了一個美麗溫柔的笑容，「你今天放假了，我來接你。」

  「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霜乖巧道。

  「這還是你第一次出遠門，你在人類社會生活的時間也不過才剛　半年而言，你還小，萬一遇到危險……」安杳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

  此時正是下午五六點的傍晚，昏黃的落日灑落在兩側排開的白楊樹下，行人的影子已經被拉的很長很長了，她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前多出了一截長長的影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那熟悉的清幽冷寂亦將她整個人都緊緊包裹，縈繞在鼻尖，勾著人心……安杳的心頭不受控制漏了一拍，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少年早就已經不是印象中那乖軟瘦小的模樣了。

  他已經，長大了。

  但她的口吻卻好像還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似的。

  沒辦法，獸人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而霜的成長速度更是比普通的獸人少年還要迅猛，也不半年的時間罷了，他的個頭就像是拔蘿蔔般竄的賊快，都已經遠遠超過她了，即便在一群人高馬壯的男生中都十分拔尖兒。

  她站在他面前反倒像是一個嬌小的初中生。

  「……」安杳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怪異的感覺，心跳似乎也有快　。

  她輕咳了一聲，移開目光道，「今天周六，反正我在家裡也閒著沒事，過來接你回家，還能省20塊錢的車費呢。」她　換了換手中的小蛋糕和果飲，「學習很累吧，路上我順便給你買了點小甜點　」

  「您對我真好。」

  他如此自然地牽住他的手，低頭在她臉上快速落下一吻。

  安杳那剛恢復平靜的心跳，突然又快了那麼幾分。

  她有些愣愣抬頭看向眼前笑容乾淨溫和的少年，他那雙澄澈優美的眸子中並沒有參雜著絲毫雜質。在獸人的禮儀中，親吻臉頰代表的是感謝的意思。

  而他從小到大也並不是第一次會這麼做，安杳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但此時，她卻發現自己不能像霜小時候那麼淡定從容了。

  她揉了揉臉，暗暗唾棄自己剛才在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可是她　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崽子呢！這才半個月不見，她　居然都有些陌生了。

  兩人並肩剛出了校門沒多久，迎面碰上來幾個女生，看她們身上穿的校服應該是霜的同學。

  她們簇擁著最中心那個長相清麗的女生向這邊靠近。

  幾個女生看見霜，臉上綻放出興高采烈的笑容，慫恿著最忠心的那個女生上前，但在看見安杳時，他們的臉上出現了一抹驚訝和失落　。

  最中間那個女生向霜打了招呼，然後有些不安地看向一旁的安杳，「這位是你的……」

  「我是他姐姐。」

  安杳搶先一步回答道。

  她字咬得有些重，不知道是在強調，還是在掩飾 　著些什麼。

  「……」

  少年唇角的笑意頓住，眸中閃過一抹落寞。

  幾個女生臉上的不安消失不見，也高興地沖她打個招呼，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很甜　。

  最中間的那個女生拿出一封信還有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送給霜，她清麗的面容上飛上了一抹霞色，很是嬌羞忐忑。

  霜卻並沒有絲毫要收下的意思，只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

  附近有行人，或沖這邊投來眼神，或駐足圍觀。

  那女生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發白，心想自己這番行為是不是太過冒失，旁邊的幾個女生也有些著急，支支吾吾的想說些什麼。

  霜雖然一向性格比較清冷，被人稱為高嶺之花，但他在學校一向待人溫和有禮，也很尊重女同學……就算他不會接受女生的告白，也絕對不會讓女生在這種人多的場合丟了面子，這也正是她們幾個敢正大光明過來告白的原因，可沒想到……

  「謝謝你送的禮物，我替我弟弟收下了，同學之間表達的友好的方式有很多，不需要　還特意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哈。」

  安杳出聲化解了這場尷尬。

  又打開手機，沖女生笑了笑，道，「加個微信吧。」

  旁邊的幾個女生鬆了口氣，為首的女生也是高興的不行？原本有些發白的臉龐也迅速浮上了一抹紅意，她餘光偷瞥了一眼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的霜，忙打開手機掃了安杳的微信。

  等幾人離開後，霜咬了咬唇，低聲道，「我不需要，我也不喜歡她……」

  他不需要再繼續維持在學校那般待人風度紳士禮貌的禮節，那雙藍眸中的清冷之色就宛如凝聚的寒冰一般，在日光下閃爍著凜冽的光芒。

  他本打算接過她手中的禮物，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卻被安杳攔下，「扔了幹嘛？太浪費了，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挺好吃的，我還挺喜歡吃的。」

  少年臉色清冷，那傷弧度漂亮的薄唇也輕抿成一條直線，目光不甘又落寞凝望了她好半響，最終轉身走到了前面。

  安杳搖搖頭，心想是不是孩子的叛逆期到了，收個禮物而已，又不是真的讓他交個女朋友。

  她拍照搜了一下這巧克力盒的價格，然後給那女生在微信上把錢發了過去，又打了幾行字。

  沒過幾分鐘，那女生收了錢，說了一聲抱歉，發了一個兔子哭泣的表情包。估計從今天起，那位女生就對這座外表假溫和的真冰山徹底斷了念想。

  霜自己生了幾天悶氣，沒過兩天，氣又消了。又和安杳和好如初，就好像之前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一年後，全國性的考試結束，霜不負眾望拿下了學校的第一名。

  這所高中是省裡面排名前三的重點高中，教育資源豐厚，同樣競爭也大的離譜，能夠在這所學校拿下第一名的好成績，在全省排名同樣也差不了幾個名次。

  霜成功考上帝都的頂級學府，可謂是讓安杳的臉上倍有光。

  雖然她一個20歲的妙齡女大學生連男朋友都沒有，但這一刻，確確實實在在體會到了村裡面三叔四嬸那種吹捧自己孩子怎麼樣怎麼樣那種心情了。

  這段時間左鄰右舍　一個個　又是道賀又是送禮，簡直快把她一顆小虛榮心都要吹膨脹了。

  這不得辦個升學宴？

  她倒也沒什麼親朋好友，爸媽在其他地方工作而且他們也並不知道霜的存在，沒有必要把事情再搞得那麼複雜。所以所謂的升學宴，也不過是她在家裡大辦了一場宴席，主角依舊是他們兩個人，雖然安杳酒量不行，但在這種場合多多少少要稍微喝一點。

  霜皺了皺眉，本來是想要阻止她。

  但隨後，他見她幾杯白酒下肚，嬌嫩的唇瓣上沾染了一點酒色映著白光。

  他　看見她白嫩的小臉很快浮現了一抹駝紅迷醉之色。

  她又晃了晃腦袋，一隻手撐著臉，那一雙新月般的黑眸浮現了淺淺的水霧，眼瞳中充滿著懵懂迷茫之色……就仿佛一隻喪失防禦力的兔獸幼崽，仿佛，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

  霜緊了緊手指。

  心中的那一絲陰暗開始不受控制的泛濫。

  「姐姐，我敬您一杯，感謝您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和教導。」

  杯酒續上，杯盞相碰。

  其實還沒喝幾杯，她就喝倒了。

  他將她抱回房間。

  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少年卻並沒有立刻離開。

  窗外夜色已深，窗簾半開，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溫柔灑落在床上少女的身上，將她的髮絲邊緣都鍍上一層銀白之色，她原本嬌媚秀美臉頰也更顯得柔和靜謐，仿佛周身都籠罩著一片聖潔而美好的光暈，讓人想控制不住想去……褻瀆這份聖潔。

  霜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喉嚨也有些發澀，他……早就已經成年了。

  他右腿屈膝壓在了床邊，上身低伏，兩隻修長優美的手臂壓在了她的兩邊，一點點向下。最終，微涼的唇落在了那柔軟的紅唇之上，盡興採擷。

  他偷偷親吻這份月光。

  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小心翼翼的動作甚至可以堪稱上是熟練。

  連他自己都忘記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兩年前晚上他夢見了她……從此之後，他晚上就無法再安穩入睡，他夜半會趁她早已熟睡的時候，偷偷潛入她的房間，偷香竊玉。

  剛開始只是小心的試探，輕輕觸碰她的肌膚，試著像真正的戀人一樣去拉她的手指，親吻她的臉頰……慢慢的他卻不滿足於此，想要渴求更多。

  他知道自己這種行為變態無恥而下作，與他平日裡展現出的磊落清雅背道而馳，他也很明確知道倘若她知道自己這種行為，一定會厭惡驚慌……甚至會拋棄自己。

  但他控制不住。

  他無法控制自己愈加躁動的那顆心。

  他是嘗試過很多次想要把心意傳遞給她，但不管他如何努力，在她的眼裡，他始終是那個被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她根本不會對他產生除了憐愛之外的其他想法。

  「……霜？」

  許是被外界的輕微動靜打擾，她悠悠轉醒，那雙清澈動人的眸子中依舊夾雜著一絲喝醉的朦朧霧氣，瀲灩的月光又為她的神色增加了一絲媚態。

  「唔，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安杳雖然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但她還是能認清這是自己房間。

  「您剛剛喝醉了，是我把你抱回來的。」他收回手，鎮定道。

  他把她抱回了房間？

  安杳眼中淌流過一抹驚訝，她眯起眸子，努力去看，眼前重疊模糊的　少年身形逐漸變得清晰，占據了她大半的視野。

  她後知後覺眼前的少年早就已經不像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小孩了。

  他長得很高大，甚至比她還高了一個半頭，乾淨整潔的白襯衫下隱約可以透出肌肉的形狀，隨著動作露出一小截勁瘦白皙的腰，無一不在向她訴說著他的成熟與……誘惑。

  安杳眸光微顫了一下，不知是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經常還是被眼前這具完美成熟的男性軀體給羞到，她臉色微紅，腦子也清醒了那麼一點。

  她抱住被子，擋住半張微紅窘迫的臉臉，想要讓他趕緊出去，她要休息了。

  他卻不出去。

  少年那雙深邃的眸子哀傷又固執盯著她。

  她防不勝防對上這雙眼睛，心跳也漏了一拍，一種讓　讓她感覺到莫名惶恐又不敢去細想的情緒在心緒中蔓延，無所適從。

  她強裝鎮定，想要問他還有什麼事。結果下一秒，她卻被他展開雙臂緊緊抱住，火熱的身軀熨燙著她忐忑迷茫的情緒，令人不知所措。

  「姐姐，我長大了。」

  他喃喃道，「我已經按照你的願望做到了一切，我是你親手教養出來的作品，是你最滿意的作品……而如今的我，也早就不需要再繼續依附著你生存。」

  他喉嚨滾了滾，額抵在她的頸窩，啞澀的嗓音裹著灼熱的燙意，「……我想成為一個能夠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

  「如今的我已經有這個資格了，不是嗎？」

  安杳心中翻滾起巨大的驚濤駭浪，她並不是傻，知道他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徹徹底底明白了他的心思，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再也不加絲毫掩飾的心思。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崽子長大之後居然對她存在這樣的心思，而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居然隱藏的這麼好，令她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嫌疑……今天晚上　這些話帶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需要一段時間好好緩衝一下。

  少年見她沉默了這麼長時間，以為她始終無法接受自己，一顆心臟更是糾結地發疼，狹長的眼尾也泛出了幾份　痛苦的紅意，修長手指攥緊泛出陣陣骨白。

  她微微啟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他卻極其害怕聽見那讓自己心碎的拒絕，不由言說，低頭吻住了她的軟唇，摟住她腰身的手也用力到有些發抖。

  安杳小臉上泛起酡紅，輕輕錘打他的胸口，難受的哼哼。

  霜　才終於放過她，見她　眼角泛出淚花，那顆心更是難受，驚慌失措道，

  「是我嚇到你了嗎？杳杳。」

  她　瞪大了眼，「你叫我什麼？」

  「……」

  他甚至不願再喊出那聲姐姐。

  「杳杳。」他倔強看著她，手指攥緊。

  他不想讓她繼續當自己是當年那個懵懂弱小的獸人小孩。

  他已經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他……想成為她的男人。

  安杳輕嘆了口氣。

  她剛剛一直不說話，其實是因為在回想當年。

  雖然兩人生活這麼久以來，她並察覺到　他　心思的蛛絲馬跡，但其實細想霜這兩年的某些舉動，仍然可以看出一絲的端倪。

  只不過她當時粗心大意，又想著他不過是一個獸人小孩，所以壓根沒往那方面想，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現在想來……確實有跡可循。

  「你的心思……我明白了。」

  她又嘆了口氣，「是我不好，身為唯一與你契約的養護者，這麼久了都沒有察覺到你的心思，也沒有對你的想法進行過規範，我感到很抱歉。」

  他一顆心揪緊，眼尾泛紅，「不……」

  他　不需要她的抱歉。

  做錯的是他，不是她。

  「但如今既木已成舟，我知道無法讓你再收回這份心思，如果我態度模稜兩可的話，只會給你更深的錯覺，如果我嚴厲拒絕你的話，那會讓你感覺到無比的痛苦……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先交往一段時間。」

  他眸色一喜，但隨後又暗淡，搖了搖頭，悵然若失，「我不希望你只是因為被迫才接受我……」

  比起被拒絕的痛徹心扉，他更害怕她僅僅是因為不忍、憐憫才接受他，而不是真正的喜歡他。

  安杳捫心自問，她很喜歡霜，但她對霜的喜歡究竟是哪種喜歡？

  在霜還小的時候，這種喜歡自然是對於幼崽的喜歡，對於比自己更加弱小可憐的可愛小孩子的憐愛之情。

  可隨著霜逐漸長大，他早就不是剛開始那個小孩子了。

  他的身高也早就已經超過了她，他的聲音也變得磁性清朗，他可以輕鬆幫她去拿冰箱最上層的飲料，可以幫她拿貨架最頂層的貨物，路過時，他身上會傳來好聞的清幽冷香，還有兩人的指尖相碰……

  她細想自己當時，其實是有些臉紅害羞的，甚至心跳都會忍不住加快，就像是小鹿亂撞一樣……不過她當時並不會往這層方面去想，如今細想來，或許在霜長大之後，她對霜的感情就已經不如剛開始那麼單純了。

  理清了自己感情之後，腦海中的那一團亂麻也變得豁然開朗，她如釋重負嘆了口氣，再次抬起臉看他時，嬌俏的臉上掛著一抹微笑，

  「不是被迫，是我自願。」

  「我也很喜歡霜。」

  「那我們，交往吧。」

  那一張早就薄如蟬翼的紙終於被野火燒奇，她直視著少年震驚又難掩欣喜的目光，伸手摟住他修長的脖頸，送上了自己的吻　。

  纖細的腰肢被少年那有力的手臂緊緊環抱著，緊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整個人融入他的骨血。

  兩片柔軟的唇瓣由剛開始的小心觸碰，逐漸變得難捨難分，輕柔的哼聲從嬌軟的紅唇中溢出，原本整潔的床褥隨著動作變得凌亂褶皺……夜半的月光靜悄悄的，整片大地都萬籟寂寂，細微的蟬鳴可清晰入耳，訴說著自己的情意。

  無垠的暗空穿透厚重的雲層，傾瀉一縷熾白，灌溉於這片大陸之上，喚醒了沉睡的生靈。

  至此，天明。

  她送給他一場永生難忘的成人禮。

  ——

  霜的個人番外結束，明天更新下一個男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