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有刺客

2024-06-12 18:18:08 作者: 香菇子

  撒嬌、示軟?

  垣羽陌生的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聽這兩個詞一樣,整個人的認知都仿佛被重鑄了,冷峻的臉色更顯得僵硬了幾分,似乎難以置信這兩個詞是從大祭司口中說出來的。

  為什麼要故意示弱?

  不應該是把自己強大堅硬的一面展示給雌性嗎?

  這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更有安全感,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雌性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弱了吧唧的雄性?

  某鷹面露不齒。

  ……內心卻一本正經記下來了。

  「杳杳應該會在王城待幾天,好好抓住機會,別辜負我對你的厚望。」泠月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

  

  兩個沒有一點經驗的單身雄性,和單身老老老老雄性,正面對面杵著,一本正經討論著該如何具體去討雌性的歡心。

  商討的結果就是——

  兩人雙雙陷入詭異的沉默。

  兩個從生下來便天賦異稟,對這個事情都得心應手,幾乎沒怎麼碰過壁的王獸,獸生頭次遇到了這麼棘手的事。

  直到一個年輕雄性提著一個裝滿鮮果的籃子從兩人面前走過。

  泠月眼尖瞥見,招手讓他停下,

  「你要去哪裡?」

  雄性獸人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大祭司叫停,臉色又驚又喜,不敢遲疑,老老實實回答道,「這是我剛從林子裡摘的鮮醬果,是娜娜最喜歡吃的果子,正好這段時間林子中的大部分果子都成熟了,我便給她摘一籃子送過去……」

  撓了撓頭,頗有點不好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雄性獸人口中的娜娜,應該是他正在追求的雌性。

  泠月和垣羽對視一眼。

  下一刻,雄性獸人欣喜若狂拿著一顆獸晶離開了,而垣羽手中則多了一籃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果子。

  泠月給了他一個眼神,別讓我失望。

  垣羽,「……」

  雙肩如擔重任,連帶腳步都沉重無比。

  *

  而另一邊,安杳忙完這一天亂七八糟的事情,渾身都酸痛的厲害!

  估計今天使用鳳凰之力有些過了頭,她腳步走起路來,都有些虛浮 ,不得勁兒。

  不行,睡覺之前,她得美美泡個熱水澡,掃去一天的疲憊,今晚再做個好夢!

  獸仆們很快準備好了一池熱水,退下了。

  這浴池的面積不算很大,雖然比不上燼專門給她修建的那個大型溫池,但容納一個人也綽綽有餘,容納兩個人都能放得下。

  安杳漫無邊際想著,已經脫下了外層這一件厚重的羽衣,兩根纖細白嫩的小腿漫入溫熱的池水中,微微激起了一圈圈蕩漾。

  緊接著她半個身子都沒入了碧波蕩漾的水中,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這才是她該享受的生活嘛!

  隨手撩起清澈的水花輕輕撲落在自己的肩上,一頭柔順的墨發也被慢慢打濕,緊緊貼在她細膩柔軟的肌膚上,形成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好畫卷。

  安杳正哼著小曲,洗著洗著,突然感覺到外面有輕微的動靜傳來。

  她起初並沒有在意,但偶有一瞬,餘光不小心撇到窗外,她整個人的動作卻猛然一僵,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眾所周知,獸世城池的常用窗戶是用一種大型蟲族的翅膀製成的,半透明,而且還有一些複雜的紋路,比不上現代的玻璃窗戶那麼清晰可見,有點像是古代的那種紙窗,但要比那種的透光性要更好一點……

  所以,她可以清晰看見,窗外的婆娑樹影斑駁落在窗戶上,黑壓壓的一片,隨著夜風的吹動一陣吹動,簌簌作響,活像是一隻只鬼手在窗外張牙舞爪 。

  當然安杳又不是孩子,不會大驚小怪到被這東西嚇到。

  令她心神俱震的自然不是風吹樹葉。

  而是、

  樹影中閃過的一道道黑影。

  那明顯是獸人的影子,而且……不止一個!

  這些人只是碰巧路過嗎??

  安杳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努力安慰自己,但是或許是獸人對於外界危險的本能第六感,她直覺這些人絕對不是碰巧路過,而就是戲她來的!

  她的身形僵硬極了。

  如果換作平時,就算遇到危險,她或許也有與之一戰的能力,再不濟也有逃跑的自保之力。

  但是今天卻極為不巧,她 審訊那些犯人的時候,幾乎已經把自身的力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酸痛無骨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倘若這些獸人真的想今天晚上刺殺她,這對她來講可不是個好消息……

  稀稀疏疏的,隱隱約約的,她聽到屋外傳來了幾聲細碎的交談聲。

  那幾個黑影借著樹影的遮擋,悄無聲息來到了她的窗前門口,蓄勢待發。

  她甚至還看見窗戶被捅破了幾個小口……

  安杳不動聲色往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 ,正當她屏氣凝視,身體神經緊繃到極點,一隻小手強行凝聚出有些虛弱的鳳凰聖火打算砸出去之際——

  只見,窗外的一道黑影卻突然倒下?!

  同時窗戶上濺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幾乎就是眨眼這麼短短一瞬間,窗外另外幾道身影,連一聲短促的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也紛紛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窗外又多了幾道血痕。

  彰顯著幾人存在過的痕跡。

  這一切發生實在是太過迅速,甚至連短短一秒鐘都不到,她瞪大了眸子,張嘴尚未發出一聲驚呼,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

  一道身影風馳電掣破門而出,逆著夜色疾步而來,不由分說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嗓音是難以抑制的驚慌。

  「垣羽?」

  聽見這熟悉低沉的聲音的剎那,安杳緊繃的心弦這才終於鬆懈,緊繃的身軀軟在他懷中,「你怎麼過來了?」

  「我…我也是偶然路過,看見你屋外圍了幾個神神秘秘的黑衣人,不放心,所以過來看一看。」

  「果不其然,那幾個人想對你意圖不軌。」

  垣羽眼神飄忽了一下,閉口不絕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那一籃子果子也早就被他在慌亂中不知道丟在哪兒了,不過他同時心中也無比的慶幸,幸好他鬼使神差過來了一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我沒事,幸好你及時趕來,你、唔…你鬆開一些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安杳也沒有多想,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垣羽也後知後覺鬆開她。

  結果下一秒,看見眼前這一幕,安杳就愣住了,原本還發白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小臉羞紅。

  垣羽不由分說將她從池水中抱到了岸上,他大半邊身子也全都濕透了。

  他今天穿的並不是尋常穿的那身羽衣, 就是普通的 店鋪衣服,衣料也薄薄的,被池水盡數浸濕,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勾勒出他手臂和胸口上那 完美利落的肌肉線條。

  就連長褲也濕透了。

  沾濕布料緊貼著他如同岩石般修長結實的大腿。

  肌肉緊實有力,凹凸有致,散發著無比蠱人的荷爾蒙氣息,令人不禁臉紅心跳。

  他那一頭柔軟修長的金髮也被水霧沾濕了大半,半濕半乾的披散在肩頸之上,被他下意識地用大手聚攏勾勒在胸前,濕漉漉的,發尾隨著過快的速度而迸射出 一些水花,正好砸露在她滾燙的臉皮上,迫使她一個激靈。

  「……」安杳臉又燙又紅,這勁爆的畫面簡直引誘她本就不堅定的一顆心。

  她輕咳了一聲,本來想移開視線,但是這一雙眼 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受她控制,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塊塊分明的胸口,後是他勁瘦的腰肢,再往下是誘人的人魚線,再往下是……

  視線一瞬間移到另一邊!

  不敢再向下觸碰。

  安杳面紅耳赤別過臉,垣羽則耐心地將自己頭髮上的最後一縷水漬擠干之後,回頭注意到她異常的表情。

  「怎麼了?你臉怎麼這麼燙?」

  他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疑惑,以為她被剛才的那一幕嚇的。

  安杳「……」

  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愣頭鷹。

  垣羽剛要再說寫什麼,猛然又止住了話頭。

  他目光似被定住般落在眼前衣衫半褪的小雌性身上,呼吸都猛然間滯住了。

  她本來就是在情急之時隨意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衣,所以穿的並不算妥帖,此時被他的動作牽扯著本就松垮垮的衣服凌亂散開,露出了兩邊白嫩的香肩。

  更別提這衣服早就被水浸濕了,濕漉漉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姣好玲瓏的曲線,隱約還映著膚色。

  垣羽也愣住了,喉結滾動,那眼神一瞬間變得熾熱而有些危險。

  「……」

  安杳心頭也防不勝防的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此時,窗外又幾道黑影閃過,垣羽沒回頭過去看一眼,煩躁伸手揮出一道金光將其擊退,直接將整個區域都覆蓋上自己的威壓與領域,

  「滾!」

  窗外瞬間沒了動靜。

  似乎知道了屋裡有了另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強大的存在,那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被嚇得一個激靈,銷聲匿跡藏在黑影之中,快速遁走了。

  屋內,垣羽閉眼深呼了口氣,將某種對於他而言無比陌生的衝動忍了下去。他伸出修長的雙臂,將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雌性,直接攔腰抱到床上。

  「那些人是沖我來的,對嗎?」她一隻小手不安地揪住他濕透的衣襟,柔軟的觸覺可以清晰的傳到他的肌膚中。

  「……別擔心,好好休息,有我在,那些人不會傷害到你的。」

  他眸色微暗了一瞬,強行壓制住心口再度升騰的火氣,掌心覆蓋在她的小手之下,像是安慰又像是千斤之重的承諾。

  他用獸源之力幫兩人催幹了衣物,將被褥蓋在他身上,又幫她掖好被角之後,便和衣平躺在身側。

  「……」

  安杳一顆心瞬間提起,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瞪得更滾圓了,盯著睡在自己身側的雄性。

  沒辦法,根據她對雄性這種生物的了解,很難不懷疑她想幹什麼壞事。

  卻只聽見男人在暗色中傳來的低沉有力的聲音——

  「別怕,今天晚上我會一直呆在這裡保護你,不會讓那些人有可乘之機的。」

  「……」

  好吧,是她多想了,這么正直的一頭鷹怎麼會幹那些下流的事呢?

  她 一顆心隨之放下,心頭的惶恐也瞬間被他一句話輕而易舉驅散。

  沒辦法,身側的男人仿佛自帶一種令人信服又安心的力量,使人不自覺想要縮進他寬厚溫暖的羽翼中,肆意享受著他能帶來的庇護感。

  淦,不會真的是因為她被他孵出來,自帶了一種依戀感吧??

  安杳趕緊把腦海中這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謝謝你。」

  她輕聲道,或許是剛才受了涼,忍不住靠他那邊縮了縮,滋取他體表傳來的火熱溫度。

  安杳並沒有立刻得到他的回答。

  良久。

  耳邊才傳來一聲,

  「不需要感謝,我甘之如飴。」

  垣羽睜開眼看過去,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唇瓣乾澀地抿了抿,「……」

  安杳今天真的透支了不少力量,身體的疲倦感已經到了頂峰,即便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她入睡的十分快。

  不過一會兒,那清甜柔軟的呼吸聲便彼伏響著,如同一曲動人的樂章,響徹在男人的耳邊。

  垣羽指尖萎縮了一下,依舊沒有扛住身體下意識的呼喚,情不自禁伸出一隻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將陷入香甜睡夢中的小雌性向自己這邊攬了攬,攬進自己的懷中。

  他低頭垂眸,在確認雌性睡著後,再也不用避諱眸底中隱忍的貪意。

  目光肆意落在她沉睡的嬌顏上。

  從絕美柔軟的眉眼,再到嫣紅的唇瓣,每一點都長得恰到好處,令人難以不為之動容。

  宛如朝聖般端詳,描摹、沉迷。

  即便隔著一層薄薄的被褥和衣料,但他的手臂微微收緊,還是能夠感受到那一寸屏障之下的玲瓏嬌軟,令人目眩神迷,口乾舌燥。

  垣羽即便忍了又忍,強行按捺住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但卻無法抗拒身體本能給出的回應,指尖微微一動,游移著。

  鼻尖那股清香也同樣勾著他體內蟄伏的衝動,垣羽閉了閉眼,長嘆了一口氣,再也忍受不住……就滿足他這一個小小的心愿吧,反正……反正小神女現在也不知道。

  他不會太過分的,只想要一點點就好。

  他低下頭,金髮散落在她的額前,唇亦落在她的臉頰,蜻蜓點水之後便迅速鬆開,似掩飾般再次平躺在床上,手臂蓋在了眼前,雙眸也緊閉著。

  垣羽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得無厭的雄性,但今天他卻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這麼一點點的索取,根本滿足不了他那從未有過的陌生衝動,雙手慢慢蜷成拳。

  這股躁動不僅沒有被成功安撫,反而想要更多的索取。

  他再度睜開眼 ,目光又一次不受控制落在她臉上,更準確說,是定格在她嫣紅柔軟的唇上。

  雌性的紅唇微微張起著,露出那麼一點點的牙,白淨而可愛,吸引著他的視線,似乎含著某種邀請。

  男人的眸色漸漸變得深沉而灼熱,

  手臂收緊。

  忍的艱辛……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