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這不是你給我做的飯嗎?
2024-06-12 18:17:27
作者: 香菇子
渡鴉獸人 被疼地面目猙獰,他一手捂著胸口顫顫巍巍爬起來,眼神兇惡,不死心想要繼續對安杳出手——必須得到這個鳳凰雌性!
一道高大修長的人影及時擋在她面前,俊美的容顏,冷烈的雙眸,一隻手輕鬆遏制住了獸人的拳頭,將其再次擊倒在地。
與此同時,男人背後那一對金色的羽翼亦盡數展開,猶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擋在她跟前,替她抵擋了來自外界的傷害。
安杳在瞪大眸子驚嘆之餘,也同樣被這對過大的金色羽翅擋住了視線,看不到前方血腥慘烈的畫面,她只聽見一陣又一陣的哀嚎痛哭聲響起,嘖,聽著都肉疼!
哀嚎聲越來越弱,那獸人被疼地已經沒有力氣叫喚了,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凶神惡煞。
她從羽翼後面探出腦袋看過去,便見那隻渡鴉獸人狼狽的趴在地上,大吐了好口血,毫無反抗之力,被垣羽一手掐住了脖子提起來,等會兒就要押解進地牢。
似乎感受到身後小雌性驚喜又疑惑的視線,垣羽抬眸沖她看過去,溫聲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我沒事。」
她搖搖頭,一臉驚奇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俊美深邃的五官輪廓,唇瓣微微張著,自然是很輕易便認出了他的身份。
明明是在夜色之中,但借著微薄的月光,她那雙眸子卻好像盛滿了一望星辰,璀璨美麗極了,讓 垣羽移不開目光,喉結也不受控制的滾了滾。
似乎是因為太過激動,她小臉都微微泛起了幾分紅意,輕輕抓住他的一隻手臂,不見剛才的害怕,眉眼都彎起月牙般的可愛糊塗,「是你!是你救了我,我居然又遇見你了!」
垣羽輕咳了一聲,「我也是……剛好路過,碰巧看見了這邊的火光,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就過來看看。」
「沒想到剛好看見你被這隻獸人脅迫了。」
說的倒是挺謙虛,然而怎麼可能這麼碰巧,更別說老鷹可是晝出夜伏的動物,哪只老鷹會閒著沒事大晚上出來巡邏?
其實不過是因為不放心她,所以一直在旁邊跟著,才能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來救助。
安杳並沒有戳破他,恍然若悟點點頭,一隻小手落在胸口上拍了拍,鬆了口氣,「那可真是太巧啦,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沒想到又遇見了你,而且還是你救了我。」
「如果不是你碰巧趕過來,我或許就……」
說到這裡,她畏懼地看了一眼四肢已經被捆綁、還依舊不甘地咬著一口血牙、滿臉凶神惡煞的渡鴉獸人。
她立刻被嚇得倒退了兩步,瑟縮著身子往垣羽身邊湊了湊,小臉又慘白了幾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楚楚可憐讓人憐愛的嬌弱氣質。
垣羽見狀眸色一寒,立刻又給了渡鴉獸人一腳,冷冰冰道,「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把小神女都嚇到了。
真是該死!
屁股上莫名其妙又多挨了一腳的渡鴉獸人,「……」
獸人心中的惡意翻滾,但只能咬咬牙,將一口血水重新咽回喉嚨,
惡狠狠怒罵道,「我、可是王最看重的獸人!要是他知道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神鸞王城、金羽王城,你們一個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呵,一個已經被捨棄的獸人,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的王會專門回來派人救你吧?」
垣羽冷笑一聲,在對待其他人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個冷酷冷血得令人髮指的存在。
那獸人仿佛被一下子戳中了肺管子,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猙獰兇狠的血臉更顯扭曲恐怖了,「不可能,不可能!」
他脖子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似一隻發狂的籠中困獸,唇中溢出一聲冷笑,咬牙切齒道,「若是讓其他羽族獸人知道你們私藏了鳳凰雌性,你猜他們會怎麼想?呵呵……」
「你以為你還有說出口的機會?」
垣羽眸色一冷,不等他再次說話,快刀斬亂麻將其打暈在地,沒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
卻並沒有立刻殺死這個渡鴉獸人。
城中不止只有這一個奸細,而這個獸人或許就是他們查找的一個突破口——可以通過他,將城中剩下的奸細全都揪出來。
「路上危險,尤其是晚上,以後你一個雌性不要半夜出門,容易遇到危險。」
「一會兒我將這個獸人押去地牢審訊,你也快回去吧。」垣羽是一個很好收斂自己內心真實情緒的人,他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但若是仔細去看,就能看出他眼中的那一絲柔情與關切,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出現。
「我…我自己一個人,不敢回去。」
正當他轉身要離開之際,身後又傳來一道細細弱弱的柔軟嗓音,同時有一隻細軟白嫩的小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帶著茫然與無助之意。
此時夜色已經很黑了,雖然朦朧的月色依稀可以指路,但是周遭的街角依舊是黑黝黝的,誰知道裡面會不會再跳出來了一個會傷害自己的雄性獸人。
更別說大部分雌性都是比較怕黑的,還是自己孤身一個人走夜路,又遇到了剛才那樣恐怖的事情,她不可能不害怕……
「那我送你回去吧。」垣羽沒有遲疑,便道。
「那他怎麼辦?」
安杳看了一眼被他一手押解的渡鴉獸人,有些猶豫,似乎害怕自己太麻煩對方了。
「那我先帶你回家,再去地牢。」
垣羽二話不說,便化作了獸形,安杳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身子一輕,被金鷹直接用翅膀攬著丟到背上。
隨後便見金鷹毫不憐惜地用爪子,就跟那抓小雞一樣抓住那隻渡鴉獸人,振翅飛上高空。
可憐的渡鴉獸人剛醒過來,便被脊背部傳來的一陣被尖銳利爪刺破皮肉骨頭的疼痛給疼暈了過去,又大吐了一口血,奄奄一息。
金鷹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速度極快極迅,耳邊疾馳的風呼呼吹過,安杳下意識伸手揪緊了他頸間的羽毛,將半邊身子低伏在他的背上趴著,形成最安全的姿勢。
安杳還是頭一次以這種視角來觀摩月色。
星月蕩漾,銀河璀璨。
美不勝收。
她將被吹亂的頭髮勾到耳後,忍不住感慨的同時,心頭納悶——不是說老鷹在晚上的視力不好嗎?這看起來還是不錯的,果然異世界的動物不能以她現有的知識評判。
垣羽很少與雌性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唯有的幾次近距離,也都是……和她。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柔軟觸覺,以及她似乎百無聊賴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羽毛,他更是感覺到心跳加速,爪子更用力了幾分,沒注意到渡鴉獸人又大吐了幾口血之後,出氣多進氣少,已經快被他折磨死了。
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她將小臉埋在他的羽毛里,深深嗅了一口,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還能再遇見你,真好……或許這就是獸神賜予的緣分吧。」
「……」垣羽心頭微動,是啊,或許真的是獸神賜予的緣分,讓他遇見了她。
讓他發現自己無趣的生活還有其他想要追尋的美好事物。
「積分加十!」
即便垣羽已經極力放慢自己的速度,但美好的時刻總是短暫的,幾分鐘過後便到了目的地。
安杳藉口他還有其它要緊的事情需要趕緊處理,所以並沒有讓垣羽直接送自己回家,而是將她送到距離很近的街道上,便讓他離開了。
「呼,主人,剛剛真是嚇壞我了!還好沒事!」
007回想剛才那兇險的一幕,還心有餘悸,「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傳送走啊?難道是故意讓他有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嗎?」
跟了安杳這麼多長時間,007也get到了不少小套路,察覺到主人剛才是故意讓那個金鷹過來救她,給兩人創造見面的機會。
「聽說過一句話沒有?」
安杳一邊推門,一邊道,「正所謂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應當以身相許。」
007一秒悟,「哇哦~」
「垣羽是那種十分內斂的性格,簡單來講就是悶騷又孤僻,甚至還有點靦腆不知道如何跟心儀雌性相處。」安杳道,「所以,即便他對一個雌性很有好感,但礙於臉面或者因為其他原因,他也很難會去主動追求一個雌性,這點是跟其他熱情奔放的雄性獸人非常不一樣的。」
「特別是在雙方並沒有見面理由的時候,他更是不會主動出擊,因為會讓他覺得自己十分冒犯雌性,可能會在雌性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比如,他這幾天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跟著,但是從來沒有主動出面找過我,甚至還害怕被我發現,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和雌性接觸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安杳有理有據的分析道,所謂要攻略七個性格迥異的大反派,她對待每一個的方針都是不一樣的。
對待不同性格的反派,就要採取不同的攻略措施。
「所以對待這種悶葫蘆,別指望著他主動出擊,那就只能我主動出擊。」
「但倘若我貿然去找他的話,雖然會讓他感到開心,但是也會讓他內心生疑,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導—火—索來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為兩人之間的合理聯繫創造一個條件,剛才那個渡鴉獸人雖然是出乎意料出現的,但是正好可以藉助他做這個導—火—索。」
安杳勾了勾唇,心情不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雖然俗套,但卻永不過時。
剛才那麼好的氛圍無意之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讓她成功進入了一個新角色——對高大威武的救命恩人芳心暗許的小雌性一枚啊。
接下來的幾天,她怎麼著也得去送送飯、問問好、探討一下人生與理想,才能不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想到就做。
因為自己初次遇見垣羽時他的黑化值算不上高,而且拿分也容易,經過前段時間的攻略之後,距離他合成大愛心也只差最後一步了。
算是她遇到過比較好攻略的一個崽崽了。
但安杳卻並沒有為此放鬆警惕,往往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
安杳苦思冥想著,應該怎麼樣才能採取最好的辦法,一擊必勝。
垣羽的反派性格其實並不像汩諦爾他們那麼突出,甚至不了解他的人,在初次見面時會認為他是一個十分正直的獸人戰士,根本和反派兩個字掛不了鉤。
但其實,他內心十分冷酷無情好戰嗜殺,而且從小到大經受的冷血訓練,讓他手中沾染了無數鮮血。
他對於生命的含義早就已經麻木了。
無情無愛無欲。
這個雙刃劍性格如果往好了走,那是那是一個絕對冷靜穩重沒有弱點的超強領導者,但是如果一旦往反方向走,那可就不太妙了。
很明顯垣羽 的性格特徵正在偏往後一種。
——無用之人在他眼中就如同草芥般可以隨意踐踏。
如果不儘早扳正回來,那就徹底成反派了。
安杳初步推算,想要讓垣羽黑化值徹底被清除,那麼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讓他心生愛意變得溫柔,不要那麼過於冷酷無情,要從內心真正對生命升起敬畏,並且會去努力學著去愛一個人。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去哪裡了?」匆匆出門的狐離看見它終於回來了,暗自鬆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他差點就忍不住過去找她了。
雖然他一向知道安杳喜歡出去玩,經常很晚才回來,但很少天色這麼晚還不回家……他上前檢查了一下她沒受什麼傷,懸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下。
「本來傍晚的時候就回來了,但還沒踏進門,就有過個獸人說大祭司要找我,等我過去之後才發現那個獸人是騙我的!想將我捉走!」
狐離臉色一緊,「什麼?!」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過好在垣羽正好在附近,聽見動靜趕了過來,把我救下來,那個獸人也已經被他押解去地牢了。」安杳並沒有隱瞞他,將自己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安慰道。
少年的臉色變得肅然,唇角抿成一條線,沒想到城中居然還有奸細,而且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看來不管千防萬防,只要城中的奸細一日不除,那麼她的身份就一日有被泄露的危險。
「那這段時間你最好別外出了,等城中的奸細都被捉出來之後,你再出去。」
狐離又心想總在屋子裡悶著,會把人悶壞的,話罷又道,「以後你想出去的話叫我,我陪著你一起去。」
「別擔心,垣羽和哥哥派了不少獸人白天在城中巡邏,我今天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吃了教訓,以後晚上不會出門應該就沒事了。」
不出門可不行,她還得去攻略垣羽呢,可不能讓狐離跟著,「而且垣羽抓住那個渡鴉獸人之後,肯定會嚴加逼問,將他的同黨都抓出來!」
「那個渡鴉獸人還是個四階獸人,看起來在食腐王城的級別挺高,應該能逼問出來不少事情。」
狐離聞言這才微微放下心。
但很快他又發現,自從那天晚上回來之後,小雌性有點不太對勁。
比如說平常一向喜歡賴床睡回籠覺的安杳,次日居然天還沒亮就早早起床了,而且還十分罕見地在廚房倒騰了一早上,做了不少美味的飯菜。
那饞人的烤肉味兒都把他從床上勾起來了。
少年臉上揚起明媚又勾人的笑意,從善如流坐下,單手撐著臉笑,居然還帶著那麼一點點的害羞,「身為雌性,你不需要做這些,我做飯手藝也不錯,你要是餓了的話我可以起來給你做飯~」
話說的挺好聽的,不過他可沒動的意思,而是一臉等著餵飯。
活脫脫一隻被嬌生慣養、等人投餵、吃白食的小狐狸。
安杳奇怪看了他一眼,「你餓了就去做飯啊,看我幹什麼?」
少年臉上的笑容滯住,「……?」
嗯?
「這、不是你給我做的飯嗎?」他 困惑的眨了眨眼,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胳膊落回桌子。
「垣羽昨晚將那個奸細捉進地牢拷問,想必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更別說吃飯了,現在肯定都餓壞了!」安杳嘆了口氣,一臉心疼。
「更別說他還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今天早上給他做點烤肉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