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魚攔路!

2024-06-12 18:09:49 作者: 香菇子

  「小雌性,身體怎麼樣?還難受嗎?我帶你回蠱蟲王城,那裡有最好的巫醫幫你治療。」

  看得出來男人想拐她回家的欲望已經抑制不住了。直接把她的最後一條路也封死了。

  安杳抬眸沖他看過去,僅僅一個眼神,就看出是弟弟回來。原本端著的神色頓時就放鬆了。

  雖然弟弟外表上確實比哥哥和藹可親不少,但是感化弟弟沒用啊,她得想辦法繼續把哥哥騙出來。

  安杳心裡想著,裝出一副病弱的姿態弱弱開口,粉白的嘴唇微微張開,「……身體好多了,但是一見涼風還是有點頭暈,咳咳!」

  納爾修見此心中憐愛,心想雌性真是太嬌弱了,比雪裡的花枝還要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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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這副嬌弱姿態也格外的惹人憐愛。

  讓他喜歡的不得了。

  既然小雌性已經知道他的身份,那他也不必藏著掖著,好看的唇角有些惡劣地勾起,「我可以變成原形帶你回家,我原形的身軀十分龐大,可以用好幾對肢足將你抱在身下,遮擋住風雨,這樣你就不會再生病了。」

  安杳腦海中頓時腦補出一隻龐大恐怖的異形蟲用好幾對赤足將自己抱起來的樣子,頓時身上雞皮疙瘩頓起。

  她連忙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發白,「不,我不要!」

  雖然她沒有見過蟲族原型長什麼樣子,但是根據原著中的描寫依舊讓她望而生畏。反正就是很恐怖可怕就是了。

  納爾修看懂了她眼中的恐慌,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一點點失落。雖然他可以一直以獸人身份和她生活下去,但是還是想讓雌性見到自己真正的模樣。

  外面雨停了,陽光爬出了雲梢,納爾修抱著她花了半天時間出了山林,蟲族的飛行能力不是很強,而且還是在獸人形態下,身體機能被拉到最低,照這個速度趕回去差不多要一個多月。

  所以他又找了一頭展翅足足有五米長的巨型飛鷹當做坐騎。

  這是獸世最大的鳥獸,聽說最長的巨鷹能有十米長,許多身份尊貴的獸族人都會馴服這種鳥獸作為坐騎。

  不過這種鳥獸性情十分凶烈,難以馴服,沒個五六年的時間是馴服不了的。

  緊接著,讓人膛目結舌的一幕就來了,安杳看見納爾修手中飛出一隻指甲蓋大小的小黑蟲,黑蟲鑽進了那頭鳥獸的耳朵中,緊接著那頭鳥獸開始劇烈的掙扎,仿佛遭受極大的折磨般在地上打滾哀嚎,羽毛飛了一地,令人膽戰心驚。

  這種狀況足足持續了有半刻鐘時間,那鳥獸恢復正常,居然無比溫順的沖納爾修低下了頭顱,甚至還讓他伸手摸了摸頭,喉嚨中發出愉悅的鳴叫。

  安杳雙眸瞪大,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身體發抖。

  她想起這是什麼東西了……

  蠱蟲,乃是蠱蟲王城專門生產的一種可以操控人獸神經的特殊蟲類。

  安杳忍不住想像,萬一這種黑蟲子在晚上悄無聲息鑽進她的耳朵中,將她的神志完全掌控,而且她自己從始至終都無法察覺……

  似乎感受到了身後雌性的恐慌情緒,納爾修轉身沖她笑道,「不用害怕,我是不會對你使用這種手段的。」他喜歡讓雌性自發的愛上自己,而不是靠這種手段。

  如果真的想靠手段簡單的擄走一個雌性,早在見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直接用蠱蟲。

  安杳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臉色鎮定下來,納爾修彎腰一手摟住她的腿窩,直接抱著她跳上巨鷹寬闊的脊背,「抓穩了。」

  他話音剛落,安杳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下意識緊緊摟住了眼前男人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指尖攥緊他身上的那幾片衣料,以防自己掉下去。

  男人唇角勾了勾,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撫,「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剩下的幾天路程,安杳除了吃喝拉撒外,幾乎每天都在天上呆著了。

  她看著熟悉的一切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到最後連一點痕跡都捉摸不到,心中難以自控的生起些許失落。

  周圍的地勢越來越平坦,在路過眼前的這一望無際的海面,就真正到達東部熔岩地帶了。

  濁白的浪花在兩人身下拍打起舞。

  清新微鹹的海味在鼻尖蔓延,不時能看見形狀各異的陰影在海面下快速擺動,那是一處更加繁華充滿誘惑的世界,也充滿著各種暗流與危險。

  「這裡就是白浪江河和東遼海的連接點,只要度過這裡,就能到達蠱蟲王城,那裡以後就是你的家……」納爾修附身在她耳邊輕聲。

  光是度過這片海域差不多要兩三天時間,中途又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大雨季已經來臨了。

  鳥獸的翅膀都已經被濕了,飛行的速度越來越慢。

  納爾修見狀皺了皺眉,然後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枚類似於鼎形的黑色器具,隨後他們身上包括巨鳥身上便被罩上了一團淡淡的光暈,宛若一把透明色的大傘,只要經過這裡的雨水,全都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給沖刷走了。

  這是巫器!

  安杳眼睛爆發出奇異的光彩,巫器一般是那些強大獸族們始祖留下來具有特殊力量的武器,或者是由實力強大的巫術祭司製作,具體就跟那些玄幻修仙小說中的那些法器差不多,總之就是很神奇很強大。

  一般只有王城的那些貴族、又或者是祭司才會擁有巫器。

  想起旁邊這個男人真正的身份,也就見怪不怪了。

  納爾修見小雌性對自己手中的巫器感興趣,便將這東西遞給了她,笑嘻嘻道,「你要嗎?送給你?」

  安杳瞠目結舌,呆呆看他,「……???」

  巫器可是十分珍貴稀有的存在,隨便一把巫器都能拍賣上千甚至上萬的獸晶(當然非賣品,沒人會拍賣巫器),他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把珍貴的巫器送給自己??

  這麼大方的嗎??

  納爾修見她這副有些呆呆又有些可愛的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心裡也生出幾分竊喜的虛榮感,微微揚起那弧度好看的下巴,「一個巫器而已,我王城裡還有許多,只要你成為我的雌性,到時候這些巫器全都是你的,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這就開始大力鼓吹自己的財富了。

  安杳翻了個白眼,才不相信,雖然王城確實有不少巫器,但是那些可都是蟲王的財富。

  他一個還沒有繼位的只能算得上是王子的傢伙在這裡吹個啥?

  她可不會因此就喜歡上他。

  她輕哼了一聲,別過臉。

  納爾修倒也不在意她的小臭臉,他反而更喜歡這種有點脾氣會嬌蠻撒潑的小雌性,就好像小紅尖一樣,讓人上頭。

  巨鷹 伸展雙翅,快速掠過平整的江面。

  巫器替它抵擋住了風浪,所以飛得很平穩,一點都不顛簸。安杳坐在鷹背上就好像坐上了飛機,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不適。

  天色越來越晚,最後一抹夕陽也將要隱在遙遠的群山之後,正當此時,事故卻陡然發生了。

  狂暴颶風在水面上瘋狂肆掠,幾十米高的巨浪開始拍打江面,一聲又一聲,令人膽戰心驚。

  這情況不太對。

  納爾修皺了皺眉,抬頭看向頭頂上那越來越淺的保護罩,手中的巫器也發出了戰慄。

  他似乎能感覺到有另一股力量正在抵抗自己的巫器。

  ……甚至想要將他們吞噬進江河裡。

  可是誰會半路攔截?

  納爾修雖然平日裡數敵不少,但他來到南部蠻荒後一直隱瞞身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蟲族身份,而且東部的那些仇敵也不可能跟到這裡。

  胡思亂想間,他下意識將懷中瑟瑟發抖的小雌性緊緊摟在懷裡,不會隨著身下巨鷹飛行的顛簸而滑落。

  平日裡悠揚歡快的聲線有些低沉,「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再堅持半天,馬上就出了這片江域。」

  雌性往他懷裡縮了縮 ,這下意識的舉動讓他很受用。

  「 放心,只是普通的海洋風暴而已,我的巫器 可是王城的大祭司親手製作的,決不可能會被……」

  他話還沒說完,海洋上空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聲波,這種刺耳的聲波無法形容,仿佛可以瞬間搗碎一個人的精神力。

  高空的巨鷹突然開始發狂,左沖右撞,又一道鋪天蓋地的海浪傾覆而來,巨鷹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溢出便被衝撞了上百米,如同一隻枯葉般迅速向下墜落。

  隨之墜落的自然是無法飛行的安杳。

  不好!納爾修瞳孔巨震,背部裂開一雙透明色的巨翅 ,急急伸手拉住雌性,但是卻晚了一步。

  他正想飛下去抱住她的時候,海邊驀然又升起了一道幾百米的巨浪,沖他鋪天蓋地翻湧而來,瞬間便將兩人吞噬!

  等納爾修 費力逃脫出來,卻發現雌性早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男人臉上表情震怒,體內洶湧沸騰的力量再也無法維持獸人的形態,變成了一頭足足有幾十米長的黑色巨蟲,形狀像是蠍子,有著一條巨大的機械般的黑色長尾,尾端帶勾,但是卻有三對巨大的半透明翅膀。

  「吼!!!」

  聲音化為音波震顫得暴雨都停頓了片刻,隨後海面上掀起軒然大波,直接被砸出了幾百米高的巨浪,甚至連河床都隱隱窺見。

  而另一邊,安杳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幕就是納爾修沖自己急急伸出了手,並喊著,「抓住我!」

  但是她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剛剛抬起手,那百米高的巨浪便翻湧而來,瞬間將她吞沒。而她脆弱的身體也終於承受不住這份力量,被直接捲入了海域。

  咕嚕嚕……

  咳咳……

  鋪天蓋地的海水洶湧的往自己口腔以及鼻腔里涌,胸肺的負壓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要脹破。

  安杳在強烈的本能求生意識下恢復了神志,奮力掙扎著,她想要睜開眼,然而那海水卻直接刺激地她眼球冒出淚水。

  糟糕,她是不是要死了,還是溺水而亡!

  兄弟倆的分還沒搞到手,沒想到自己先嗝屁了,不行,她絕對不能容忍這麼扯淡的結局發生。

  安杳在腦海中瘋狂的呼喚系統的存在,想把自己傳送離開,但是悲催的發現在自己的生命瀕危之時和系統之間的聯繫變得十分微弱。她根本無法向系統呼叫。

  我靠。

  這不扯淡嗎?

  安杳意識終於昏迷之時狠狠罵了一句。

  她沒能看見,在自己身體下沉的時候,一道黑藍色的修長魚尾驀然游竄而出,那雙附著這幾片柔軟薄鱗的如玉手臂將自己抱在懷裡。

  就好像童話中的美人魚看見溺水的王子般,他饒有興致的打量她那張臉,還用尖細的手指戳了戳。

  戳了戳,沒醒。

  又戳了戳,還是沒醒……怎麼一副好像要死的模樣?

  汐厄在後知後覺想起陸地的獸人雌性是無法在海水中生活,她們無法在海水裡呼吸……會死的!

  ……

  安杳不見了。

  燼回到石屋,便發現門窗碎了一地,而屋裡沒有一個人。季伯帶著人馬前去搜救,將整座聚獸城翻了個底朝天,然而找到足足三天,都沒有一點影子。

  她就像是突然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燼腦海中想起那條來路不明的流浪蛇獸,握緊了雙拳,眼睛泛紅。

  心臟疼得厲害。

  他在懷疑。

  身後驀然傳來一道陰冷淡漠的聲音,就好像隱藏在黑暗中無聲無息地毒蛇吐息,冷血又危險,「……我沒有私自帶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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