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是哥哥出現了。

2024-06-12 18:09:42 作者: 香菇子

  「哥哥,小雌性好像並不喜歡我……」納爾修盤坐在火堆前,看向山洞另一角已經熟睡的雌性,心中哀嘆。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這種令自己煎熬無比的感覺,如此想要得到一個雌性。

  但可惜,對方對他似乎並沒有太多意思,甚至還透露著厭惡與排斥……

  雖然納爾修一直認為:只要雌性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就肯定會愛上他。但其實在蟲族,真正愛上蟲族人的獸人雌性少得可憐,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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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生下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到過。

  「早知道我就不捅破我的身份了……」

  納爾修皺了皺眉,有些懊悔,伸手往火堆中添了兩根木柴,「要是她還以為我只是個普通的豹獸那修,說不定就不會這麼排斥我,我還可以繼續以正當的名義追求她,即便她不會喜歡我,但也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討厭我……」

  「以獸人的身份生活一輩子倒也不是不可以,不然我現在放她離開,然後再重新找個身份接近她?哥哥,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沒有永遠戳不破的謊言。」另一道冷酷的聲音沉默了片刻,只淡淡道,「只要她會懷孕,生下蟲卵,什麼都瞞不過……」

  「你忘記我們的母親怎麼死的嗎?」

  納爾修手中的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明明暗暗的篝火映得他半張臉隱於黑暗,長久沒有說話。

  他們的母親也是一個獸人雌性,而且是被父親連騙帶抓帶回了王城,所以母親十分痛恨父親,甚至小時候聽父親說,母親好幾次都想要殺死他。

  在當年生下第一窩蟲卵之後,母親對於父親仇恨的情緒到達了頂峰,她無法對父親發泄怒火,所以便將怒火轉移到了還沒有破殼的蟲卵身上——直接用腳把那些蟲卵全都踩破了。

  要不是父親及時趕到,或許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他和哥哥了。

  再後來,母親就抑鬱自殺了。等父親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死透了。

  小時候聽父親說,母親當年死不瞑目,那雙眼睛還飽含著恨意死死瞪著父親。令他經常會在夜間驚醒。

  納爾修和納爾漠無疑是這批蟲卵中最幸運的,蟲王唯一存活下的後代,沒有其他兄弟與他們爭奪王位。

  納爾修也完美繼承了蟲王的天賦,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整個蟲族之中根本沒有其他能與之抗爭的對手。

  所以找個雌性繁衍後代就成為了他當務之急最重要的事。

  納爾修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個,卻發現自己被討厭了。

  男人深沉的目光盯著熟睡的雌性,一晚上沒有合眼。原本想要將她搶回王城的意念漸漸動搖了。

  他不想自己和小雌性也變成父親和母親那樣的結局。

  電閃雷鳴,瓢潑大雨,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納爾修 扭頭看向門外的水簾洞。

  有些雨水滲進來了,馬上就要漫到熟睡雌性的身邊。納爾修 見狀連忙撿了不少石頭和泥土去加固洞口,就這麼忙活了一晚上。

  ……

  本來以為雌性睡一晚上,病就好了,然而等次日清晨,她還遲遲沒有醒來。

  納爾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居然比昨天還要燙!而且小臉也紅彤彤的。

  她的身上滲出了大片的冷汗,像是被雨水灌溉了一晚上。

  ……怎麼比昨天更嚴重了?!

  納爾修面色帶著恐慌,不知所措。

  「唔……」安杳虛弱睜開一雙眼縫,或許是腦袋燒的發混,眼前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她隱約可以看見男人著急的在她身邊說著什麼。

  「主人,商城中有退燒藥。」

  安杳,「不吃。」

  她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發現山洞中有個風口,故意對著風口吹了一晚上,就是為了讓自己今天燒的更嚴重些,引起納爾修心中的憐愛與愧疚。

  而且她心中還有一個另外的計劃。

  ——不能被人白白擄走,要是不能薅個幾十分,那她不就白來了?

  她得想個辦法把哥哥納爾漠引出來,這樣才能滿足系統的反派感化條件,才能進行薅分大計。

  「小雌性,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

  納爾修著急問道。

  安杳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看她都變成這副命不長矣的樣子了,身體能好到哪?

  她連打了兩個噴嚏,臉上的紅暈更嚴重,將病弱的小臉別到一邊,悶聲悶氣道,「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

  「我是不是要死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死……」

  「我恨你……」

  斷斷續續的呢喃,卻擋不住惡意與恨意,納爾修聽見這些話頓時愣住了,這些話當年母親死之前也跟父親說過。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讓你死,只要你跟我回王城,那裡有最好的巫醫。」

  納爾修冷了一張俊臉,伸手便將她抱在懷裡。

  「放開我!」安杳劇烈掙扎著,然而雌性獸人和雄性獸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太大了,更別提她現在還處在生病狀態,憤怒生氣的拳頭對納爾修而言就像是撓痒痒般。

  「你放開我,沒聽見我說討厭你嗎?我不想看見你!」

  雌性輕柔悅耳的話卻猶如最惡毒的咒語刺在他心間。

  「你要是不放開我,我、我就咬舌自盡,死在你面前!」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那兩個字眼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害怕的那根弦,納爾修握緊了雙拳,向後踉蹌兩步,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他無法忍受自己被她用這種仇恨目光注視。

  簡直比不了他的命還難受。

  「好,我放開你,我不出現在你面前……」

  他胸口劇烈起伏,彎腰重新將她放回地面,隨後便大步邁出了門,一頭扎進的雨霧中消失不見。

  「主人,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你確定能夠逼出哥哥納爾漠,而不是對方惱羞成怒把你殺了?」

  畢竟原著中納爾修可是完美秉承了蟲族的燥鬱症,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惡魔。任何惹他不痛快的人,都逃不了被他親手殺死的下場。

  安杳沒說話,她也不太確定。但是納爾修應該不至於惱羞成怒殺了她,不然剛剛他就直接下手了,而不是一臉憤怒地衝出山洞冷靜。

  她現在要擔心的是納爾修還會不會回來。

  畢竟她剛剛那一番話,連她自己都覺得殺傷力太大了,更別提從小在麾下的擁護聲中長大、性情高傲的納爾修,他有可能被氣的直接一走了之。

  安杳苦思冥想間,洞口卻傳來動靜,原來是男人帶著一身冰冷的水霧回來了。

  安杳驀然抬頭對上那一雙冰冷淡漠的眸子。

  仿佛被最兇猛可怕的野獸盯上般,她身體頓時僵硬。

  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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