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道法知心，運氣術

  就快要冬至了，孤寂的鄉村寒風呼嘯，仿佛是大自然在向我們宣告一年即將進入冷徹骨髓的時節了。

  經過一路沒命的狂奔，我的內衣已被汗液浸濕，黏糊糊的讓人不舒服。

  「大叔，那你所說的那個什麼狐狸精，現在還在我們附近嗎？」

  大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擱這兒跟我玩猜一猜呢？

  我真是有怒而不敢言，只好將怒火強壓下去，總有一天，我宋汨定能不用向任何人低聲下氣，挺直自己的腰板……

  「好吧，那我們多會返回去啊，大叔，冬天的落日來的不是一般的快，再不動身回去，可真要摸黑瞎走了……」我可不想大半夜的還在荒山老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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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的大部分黃土山里都有狼群，這可不是危言聳聽，老一輩的人甚至剛出門就能看到成群的野狼浩浩蕩蕩的行進於山腳下，所以當時大人無論做何事，只要在屋外，目光都不會離開孩子。

  據說就有個女孩在村裡的公共廁所小便，他父親不好進去，便在廁所門口等著。

  原本只需幾分鐘的女孩，這次卻遲遲沒有出來。

  他父親就在門口喊她名字，沒有任何回應。

  他父親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衝進女廁，空無一人，他的女兒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後來女孩父親叫來村裡的大夥一起尋找，直到傍晚，依舊沒能找到。

  女孩父親痛哭流涕，說什麼也要找到女孩，哪怕是一具屍體。

  他整整找了半年，從嚴冬尋至仲夏。終於有一天，他去田裡翻土除雜草，竟意外翻出一團早已腐爛的衣服。

  女孩父親當場就情緒失控，崩潰大哭起來。

  即使那團衣服爛得不成樣子，他的父親卻一眼便認出是她女兒消失那天所穿的衣服。

  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就這樣被兇殘的野狼從廁所咬住脖頸拖出，慘遭狼群的分屍。

  狼是一種極為聰敏的動物。它深知到人類最脆弱的脖子部位是它一擊斃命的地方。

  所以大部分被狼撕咬住的人，根本就來不及發出任何呼救，這是由於你的脖子早已被其硬生生扯斷了……

  我的爺爺包括我的父親，他們小時候都曾見過惡狼。

  到我們這一輩，由於狩獵者的肆意捕殺，狼的數量急劇下滑，基本上是很難再見到。

  甚至於有的孩子只有在動物園裡見過，但那畢竟是被人類所馴化的，與野狼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今晚我們就在這兒過夜，哪也不去。」

  「嗯？我沒聽錯吧，大叔你瘋了，就算我們不被狼群啃食殆盡，也會被活活凍死的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對，你沒聽錯，我們今晚哪也不去，那隻狐狸精此刻就在山腳，沒有十足的把握，豈能冒險下山？」

  「倘若你不想凍為冰雕的話，還不快去周圍拾些干木材，我乃身為道家之人，自然會調節全身氣血與脈搏，提高自身陽氣，把身體機能降到最低，以此來抵禦低溫寒冷，區區嚴寒不足掛齒。」大叔滿臉嘲諷的看著我，如同在看著廢物一樣。

  原來道家之人還可以調節自身的新陳代謝和機能，不得不說，我還是挺羨慕像大叔這樣的道士的，不僅符紙道器樣樣精通，還可以斬妖除魔收僵驅邪，簡直就是我畢生的夢想啊。

  爺爺也算半個道士，不過那些驅鬼畫符之術全部都是爺爺是自學的，屬於是無師自通。

  但爺爺似乎從未打算傳授這些道法於我，我只好偷偷在一旁看著。久而久之，一些基本的符咒我還是略懂一二。

  「等會你先把篝火點著，我簡單教你一下如何調節自身氣血，別晚上真把你小子給凍死……」

  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就知道大叔還是關心我的……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篝火堆起，如何點著它又成了問題。

  就在我苦思冥想各種生火方法時，大叔洋洋得意的說道：「讓開，讓你小子開開眼。」大叔抽出疊在褲兜中的一團符紙，隨手取出一張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焚香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烈鳥穿梭如火箭，玉兔光輝似車輪，南辰北斗滿天照，五色紅蓮鬧紛紛，紫微宮中如聖殿，桃源玉女請神仙，千里路途香伸請，手中符紙焰火升。急急如律令，著！」

  嗤的一聲，大叔手指夾的符紙還真自燃起來，小小火苗宛如一條搖曳身姿的火龍。

  「大叔，想讓符紙自燃就非得念那麼長的咒語嗎？要是情況危機萬分，一下子忘了咋辦？」

  「額額，這個嘛，咒語也不是非說不可，裝逼時偶爾用一下就行……好了，你再去添些木柴，一會我教你道家的運氣術。」

  感情你擱這裝起來了？我真是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大叔不是那麼的靠譜，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道家高人英姿颯爽的形象。

  篝火源源不斷從乾燥的木頭上吸取能量，噴出熾熱的火焰，驅走少許寒意。

  我忙活完這些瑣碎事情後，大叔讓我盤腿坐下來。

  說是要傳授我道法，要是換作別人，他都不可能親自教的。

  我儘量控制著內心的喜悅不溢於言表，靜靜期待著大叔所說的運氣術。

  「小子你記住，無論學習何種道法，首先要做的便是屏神凝氣，用心去感受自己體內血液的流通，不要刻意的去呼吸，順其自然，鼻子一吸一呼，體會氣體進入胸腔帶來的膨脹感。」

  我一步步按照大叔說的去做，「大叔，血液流通是什麼感覺啊？」

  「與充血的感覺類似，就好似體內有個不規則的暖和物體，不過每個人感知的都不太相同。就比如我師傅體內是個橢圓環，我當年初習道法，感知到的卻是類似三角錐型的物體。在你能夠感受到它時，嘗試慢慢的將它消磨並擴散全身，直到身體各部分發熱為止，這就是血液流通，打開筋脈的感覺。」

  大叔糾正了一下我的坐姿，「閉上眼睛，等你感受到體內那個物體才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