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日久見人心

  「我也只是聽說，記得我娘曾跟我提起過，有個煉丹問藥的神醫，在家中煉丹的時候，就曾因為不小心做出了這東西，而將自家的房子給毀掉了，至於後來有沒有人做出這東西，我也不太清楚。」

  水佳靈有些含糊其辭的說道，倒不是她不相信父親和季凡，實在是這東西關係重大，她也不敢輕易的相信某個人。

  

  季凡點了點頭，卻是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道，「不介意我四處轉轉吧？」

  季凡知道，水佳靈此時來找水躍光，怕是又什麼事情要談，便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當然可以了，我讓小陽陪你去。」

  水佳靈連忙搖頭，忙招呼一旁的小陽帶他去走走，對於這荒山上的事情，作為僱工的小陽自是非常清楚的，季凡不再追問炸藥的事兒，鬆了口氣。

  「爹，我有事想要問你。」

  季凡一走，小虎自然也跟著去了，其餘的人，也各自忙活開了，水佳靈這才對父親說道。

  「好。」

  水躍光聞言一愣，隨即正了神色，兩人走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地方說話。

  「爹，昨晚是不是有人夜闖咱們家院子？」

  水佳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希望父親能如實相告。」

  水躍光明顯沒想到閨女會突然問起這事兒，一時間還有些遲疑，他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昨夜也及時的將這丫頭給哄去睡了。

  「那人是誰？」

  水佳靈見他不答話，便當他是承認了，再次追問道，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父親，不容他逃避。

  「是你三叔。」

  水躍光沉吟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在閨女的眼神下妥協了，將昨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本不想說的，也是不想讓家裡人在閨女和兒子面前，再留下更為不堪的印象。

  「我看他並沒有得手，警告了他幾句，便放他回去了。」

  水躍光說完，還不忘加了這麼一句。

  「他真的只是來偷香膏的？」

  水佳靈對此，一點都不相信，自從蓋了新院子之後，每日做出來的香膏，並沒有放在制膏坊里，而是在眾人下工之前，全部搬進了新院子西廂房的倉庫之中，他不會不知道。

  而水躍光之前一直都未有動作，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手，還動過制膏坊的原料，要她相信他只是來偷兩盒香膏給媳婦用，除非她傻了才會相信。

  「怎麼？難道他還做了什麼？」

  水躍光聽到水佳靈這話，皺起的眉頭又深了幾分，額頭都皺成川字了。

  「但願沒有吧。」

  水佳靈嘆了口氣，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她不想過多的評論什麼，轉而又仰頭看著父親，一臉認真的道，「若是他真的做了什麼，亦或者串通外人打咱家制膏坊的主意，父親打算如何處理？」

  「他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更沒那個腦子。」

  水躍光聽水佳靈說沒有，心裡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怎麼樣，那都是自己同胞親兄弟，他不相信，也不願意將人往最壞的一面去想。

  水佳靈很是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便沒有再說什麼，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相信，總有一日，他們都會看清楚身邊之人的，若只是貪些小便宜，那也就罷了，好好的敲打敲打，說不定還能用上，作為一家人，她也不介意拉他們一把，可若是......

  想到這裡，水佳靈也不願意深想下去，若真有那麼一日，父親最終會做何抉擇，就要看他自己了。

  「爹，你看小虎如今也快七歲了，是該給他找個先生，好好的教他識字念書了，也省的成日裡跟只猴子似的，撂雞鬥狗，滿山亂竄了。」

  水佳靈看著遠處如竄天猴一般，在山裡上躥下跳的小虎，不禁有些無奈，末了又道，「如今，是有大凡哥他們幫忙看顧著，但咱們也不能就這麼一直麻煩著人家，爹，不如，咱們蓋個學堂吧？」

  水佳靈早先便在打聽私塾的事情，本想送小虎去私塾念書的，可是卻無奈的發現，這十里八村的，根本就沒有學堂，燕城縣倒是有一家私塾，但卻太遠了。

  小虎才七歲，她不放心他一個人去，水躍光也不太放心，便有了蓋學堂的想法，可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跟父親說，這會兒借著轉移話題的機會，直接將這事兒給說了出來。

  「蓋學堂？」

  水躍光吃驚的看著水佳靈，「咱們蓋嗎？」

  「是啊。」

  水佳靈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末了又道，「咱們蓋了學堂，再請個先生回來，教小虎和村裡的孩子們念書，有了先生的管教，也省的他們再滿山亂竄，也能讓家裡的大人們省點心，若是還想習武，咱們也可以再多請一個武學先生回來，你說呢？」

  「這倒是個好法子，只是，這樣一來，這花費可就......」

  水躍光是個見過世面的，哪裡能不知道有個學堂的好處，可卻也更清楚，蓋學堂，請先生都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如今，家裡的才蓋了新房子，又開了這麼老大一片的荒山，光是僱工們的工錢，以及晌午的一頓飯，每天用出去的，都要二三十兩，制膏坊那邊雖然賺錢，卻也不夠這般揮霍的啊。

  「錢的事情，爹不用擔心，我來想法子就好了，不過，蓋學堂的事情，怕是又得讓爹忙活好一陣子了。」

  水佳靈聞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如今她的手裡頭也確實沒多少存銀，基本上都花在這片荒地了，不過，這賺錢的門路擺在那裡，她只要再加緊一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既然你有這個心，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你打算在哪裡蓋？」

  水躍光盯著水佳靈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嗯.....」

  水佳靈沉吟了半晌，四處看了看道，「就在咱們村子裡，選個地方吧？到時候村裡的孩子也能方便些。」

  「好，我回頭就帶人去尋個合適的地方。」

  水躍光很是認真的點點頭，將這件事情給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