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能否幫個忙

  水佳靈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屋後不遠處的小溪旁，第二次見到他，也是在那條溪水邊，她一直都很好奇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對，我家就在那邊。」

  季凡指了指岩塘山的方向，並沒有隱瞞。

  水佳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一片茫茫的岩塘山，山上樹木茂盛蔥鬱，一眼望不到盡頭，水佳靈只當他家是在山的對面。

  

  「我聽人說，這岩塘山上鬧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去過嗎？」

  水佳靈想到先前在瀑布下邊看到他的情形，雖然之後一直都未再去過，但是心中的對瀑布後面的小洞，卻一直充滿著好奇，不由試探性的問道。

  「去過，沒鬼。」

  季凡的聲音很是平淡，說出來的話，更是言簡意賅，「但有凶獸。」

  對於岩塘山鬧鬼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最清楚不過了。

  「哦，這樣啊。」

  水佳靈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笑道，「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什麼鬼怪呢，一定是那些人以訛傳訛，才說得那般滲人的。」

  「你不信鬼怪之說？」

  季凡詫異的看著她，這個時代的人，都很相信鬼神，只要一牽涉到這上頭的事情，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當然.....」

  水佳靈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只是，不相信三個字還未說出口，聲音就頓住了，前世的水佳靈的確是個無神論者，可是這一世，在經歷了穿越這樣詭異的事情之後，她也很難說服自己不去相信。

  季凡見她這麼篤定的說不信，便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而問道，「剛才看你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沒什麼....」

  水佳靈搖了搖頭，想到自家制膏坊里的原料，被人動了手腳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嘆，忍不住問，「若是你最親的人，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會如何？」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

  季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想到水家的那個老太婆，「是不是你家的那祖母，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你怎麼知道？」

  水佳靈詫異的回頭看著他，索性轉過身來，往後退著走，「你該不會是找人調查過我家吧？」

  「人盡皆知的事情，還需要調查嗎？」

  季凡瞥了她一眼，見前面的路變得寬敞了一些，索性快走了兩步，與她並肩而行。

  「說的也是。」

  水佳靈嘆了口氣，悠悠的道。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就我家那親愛的祖母大人，恨不得將我們一家臭大街去，真搞不懂，都是一個娘胎里生的，偏心一些我也能理解，畢竟人心本來長得就是偏的，可是偏心到這種地步，我還真是有些聞所未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爹是她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呢。」

  一開始，水佳靈也有些懷疑，水躍光不是水楊氏親生的，可是很明顯，在她被父親狠狠的罵了一頓之後，她知道，是她想多了。

  往往，這樣的親情關係，是最難處理的，特別是在這個孝字當頭的年代，原本，孝敬父母那都是作為子女應盡的本分，可是，很明顯，水家坳里的那一家子，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管你為他們做了多少，付出多少，他們都不會覺得你好，只會覺得這是你理所應當的。

  可是你要擺脫，卻還擺脫不了，除非，你能當著眾人的面，剔骨換血，還掉她這份生養之恩，那可能嗎？都說這生養之恩大過天，只要你還沒死，她就永遠是你的母親！這是你永遠都擺脫不了的現實。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原本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公平的。」

  季凡認真的聽她把話說完，這才開口道，「你只要盡到自己的那份心意就好了，又何必在乎外人怎麼說呢。」

  「大道理誰都懂，可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就沒那麼簡單了。」

  水佳靈聳了聳肩，岔開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大凡哥，我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好，你說。」

  季凡的回答，仍舊是那麼的言簡意賅。

  「你怎麼都不問一聲是什麼事情，就答應了？」

  水佳靈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痛快，連多問一個字都沒有，季凡只是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水佳靈想了想，便將事情給說了。

  「我那裡有些東西，想要找人查驗一下，是否有問題，我這邊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

  在遇到季凡之前，水佳靈並未想到要找他幫忙，水家畢竟底子太薄，要想悄無聲息找人查驗這些東西，並不容易，除非藉助胭翠樓的關係，可是，他們畢竟是合作夥伴，若非逼不得已，她並不想讓他們的人知道，自家制膏坊里的原料出了問題。

  「沒問題。」

  季凡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末了又道，「需不需要我派人幫你查查是什麼人做的？」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罷了。」

  水佳靈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這事兒，回頭只要去問問父親就知道了。

  「好，若是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

  季凡見此，倒也沒有勉強，心裡卻在暗自懊惱，自己為何要將守在水家的人給撤回去？

  「好，謝謝你。」

  水佳靈感激的沖季凡笑了笑，卻並未將此事當真，雖然跟季家主僕有些交情，更多的還是小虎與他們的情誼，遠還沒到什麼事情都能拿去打擾人家的地步。

  「阿姐，大凡哥，你們咋走得這麼慢啊，快些，快些，馬上就要到了。」

  小虎兩條小短腿，跑得倒是快，見姐姐他們久久的沒有追上來，便又一溜煙兒的跑了回來，高聲的催促道。

  「你跑慢些，小心摔了。」

  水佳靈看到小虎在山上這上躥下跳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的叮囑道。

  在前世，城市裡別說六歲的孩子了，就是上了小學的孩子，上下學都要家長親自接送的，哪裡會像小虎這樣皮實，成日裡不著家，雖然是在跟季風習武，水佳靈還是覺得，對他太過放養了，回頭，是該給他送去私塾讀書了，省的成天跟個野孩子似的，滿山亂竄。